第276章 醫院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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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個晚上冷金旗和李山的小公寓熱鬧極了,到底不是津州那套大平層,這會兒六人往屋裏坐,下餃子似的———冷少爺原話。
    李山請吃飯,大家都很期待,不是饞了,隻是想看看李山和冷金旗的廚藝…哪位更登峰造極。
    事實證明——
    “yue——這西紅柿炒雞蛋真好吃。”
    嶽晨暄嚼嚼嚼,
    “yue——”
    嚼嚼嚼…
    幾人有些看不下去,畢竟第一個下筷子的小嶽,僅僅吃了兩盤菜就已經吐出了未熟的牛肉和帶殼的雞蛋。哦…還有一塊黑炭——別問,根本不知道它生前是啥。
    況野夾菜的手一頓,收也不是,夾也不是,最後還是冷金旗一筷子給他夾進了碗裏,然後瞪著他,眼裏滿滿都是威脅。
    頗有況野他今兒個不吃掉,就別想看見明天太陽的意味。
    況野表示,或許吃了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呢?如何呢?
    一桌六人,除了站的的李大廚,和李大廚的冷哥,其餘四人都感受到了周身的低氣壓,趕忙給麵子的開始夾菜品嚐。
    小嶽還是很積極,很積極的誇,很積極的yue。
    “嶽晨暄,你有這個誇人的本事,幹什麽都會成功的。”鍾彌邇吐掉了夾生的土豆絲。
    李山站在一旁,表情看不出喜怒,倒是冷金旗,朝鍾彌邇翻了個白眼,要說在座的諸位,就鍾姐從不慣著冷金旗這少爺,被翻了白眼後當場就將那盤死的難看的西紅柿炒雞蛋倒進了冷金旗碗裏。
    冷金旗臉更黑了。
    “我不餓。”
    “李老師親手做的。”
    “我晚點吃。”
    “你現在就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碗推過來推過去,也沒人阻攔,畢竟看人拿碗拔河比品嚐黑暗料理更讓人身心健康。
    直到桌旁站著的李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這麽難吃嗎?”
    他發出了靈魂拷問。
    這話兒問的是所有人,但此時,大家都看向了冷金旗。
    “李山,我說過的。”冷金旗猶豫了一會兒,說了實話,“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也要有。”
    “好吧。”李山聳聳肩,開始撤掉自己的大作,陳進也站起了身,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帶了好多新食材,就是為了在李老師之後,能夠拯救眾人的胃。
    要不是瞿惕非那搗蛋鬼被瞿書記接回家了,冷金旗表示這些東西非得讓那小孩嚐嚐。
    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分工,李山負責洗碗,小嶽陳進負責做菜,況野淘米蒸飯,鍾彌邇備菜。
    一向隻出錢不出力的冷金旗默默跟在李山後麵,幫著他把剛才的碗洗了。
    冷哥習慣了,誰讓他是李山呢?
    “剛剛你威脅他們嚐我做的菜的時候,像個活閻王。”
    “到底誰才是活閻王。”冷金旗嫌棄地甩了甩手上的泡泡,反問道。
    李山笑而不語。
    “剛剛在分局我就想問你了,怎麽突然想自己做飯請大家吃?”
    冷金旗又主動問道。
    李山將衝洗幹淨的碗擦幹,朝廚房裏看去,半晌才道:“賠罪。”
    “賠罪?”
    冷金旗洗碗的動作頓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李山會給出這個理由,賠什麽?哪來的罪?
    況且頗有自己想法的李山,可以說比冷金旗還我行我素的李山,居然會做出賠罪的舉動?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出了個車禍被鬼上身了?
    “我剛恢複記憶的時候,忽略了你們每個人的想法,隻想讓你們回津州去,其實是我沒有把你…他們當真正的自己人。”李山小聲道,“你說的對,我憑什麽?”
    李山緊急撤回了一個“你”。
    冷金旗看著近在咫尺的李山——頭一次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不再遙遠。
    “我知道你隻是害怕牽扯到他們,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們該做的,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所有人,活在這片土地的所有人。”
    冷金旗的眼睛很好看,特別是每一次認真說話的時候。
    李山曾經說過,太美的東西隻可遠觀,近看太有衝擊力。其實不是衝擊力,是近看久了,會想將美的東西,據為己有。
    “況且你說那些混賬話的時候,隻有我在,他們沒聽見,不必賠罪。”
    冷金旗補充道。
    李山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但我說過那樣的話,我對此感到抱歉。”
    “得得得,那就當你是賠罪了…不過我覺得…”冷金旗挑眉,嘖嘖兩聲,“你更應該為那些被你傷害的食物賠罪,比如說那顆雞蛋和那塊豬小排。”
    “冷金旗。”
    李山的語氣還是很淡然,但身經百戰的冷金旗已經聽出來了,這是咬牙切齒。
    “誒喲喂,我幫你道歉好吧,對不起雞蛋!”
    “閉嘴。”
    “對不起豬小排。”
    “閉嘴。”
    “對不起西紅柿…”
    …
    冷金旗說一句,李山心裏的羞恥感便多一分,他不是羞恥於自己做菜難吃,畢竟他自己幾斤幾兩他自己心裏清楚,之所以要主動做飯,是想給眾人一個態度,他李山,真正願意融入進重案組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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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羞恥的是,冷金旗特別大聲的在對那些食材道歉!
    李老師表示,很尷尬。
    “冷金旗。”
    在那些八卦精聞著味圍上來之前,他再次喚了聲冷金旗。
    冷金旗沒話說,靜等李山開口。
    “你還記得方塊那個案子嗎?我們一起去津山醫院找那位保安。”
    “嗯,記得。”冷金旗點頭。
    “他說何彩鈴的名字念起來是笑著的——”
    李山看著冷金旗的眼睛,一字一句,極近曖昧。
    “冷金旗也是。”
    冷金旗愣住了,剛剛李山說,冷金旗的名字念起來,也是笑著的。
    是一遍一遍的喊出冷金旗的名字時,麵部肌肉記住的笑意。
    這個時候應該擁抱一下,慶祝聚餐、慶祝賠罪、慶祝那顆雞蛋糟糕的滅亡、慶祝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慶祝案件階段性勝利。
    但兩人的手上都粘滿了泡泡,唯有目光。
    唯有目光能夠親密接觸。
    “冷哥——”
    陳進的聲音打斷了兩人,門外傳來了收拾東西的聲音。
    兩人迅速衝洗幹淨手上的泡沫從洗手間出去,隻見陳進和小嶽已經套上了外套準備出門。
    “冷哥,負責在醫院看守的小王說,有人混進醫院想殺了朱尚華滅口。”
    “人抓到了嗎?”
    “人跑了,朱尚華還在搶救。”
    說罷,陳進便要出門,卻被冷金旗一把拉住,他看了眼李山,道:“我和李老師去,你們在家吃飯。”
    “冷哥,這本來就是我的活。”
    “廢話少說,回屋待著。”冷金旗不想和陳進爭這種事,隨手拿起一件外套便和李山出了門。
    朱尚華的病房被嚴加看守,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要殺人滅口,朱尚華知道的事遠比冷金旗和李山最先猜測的多。
    上次的車禍,也極有可能是衝著朱尚華去的。
    抵達醫院時,朱尚華剛被推出手術室,或許是剛剛驚嚇過去,這會兒睜著眼睛不敢閉上。
    冷金旗雙手抱胸站在病床前,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詢問旁邊的醫生他是何時醒的。
    其實在今天之前,冷金旗就懷疑朱尚華這人是故意裝作昏迷不醒的,但到底是個病人,又是個老頭,他也不好把人家踹醒。
    這會兒倒好,被人殺人滅口,再也不敢裝昏迷了。
    病床前唯一的椅子在李山屁股底下,他拿出了被況野恢複的手機,展示在朱尚華麵前。
    “趙芳勤把這台手機給你的時候,應該沒仔細看過裏麵的內容。”
    如果仔細看過,就會發現這台手機裏不止有廖誌霖錄下的關於董明昌的罪證,還有那個宴會的錄音——而這也是況野和秦朗加班恢複出來的東西。
    趙芳勤想舉報董明昌,卻沒想到親手將朱尚華所需要的東西雙手奉上了。
    因為那個錄音裏,就出現過朱尚華的聲音。
    “你背後的人一直在盯著你,所以我要帶走你的時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撞死你。”
    “李老師,你都猜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麽?”朱尚華本就蒼老,這會兒聲音更是沙啞。
    “主辦人、參會人、地點。”
    李山問道。
    “不知道。”
    “不知道?”冷金旗皺著眉反問,“再不說實話我就把外麵的警察全撤了,誰要來殺你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樂清分局再接個謀殺案就是了。”
    “你!”朱尚華被嚇得咳嗽,他一大把年紀了,但也是有些怕死的,剛剛都快見著黑白無常了,這種時候——他思考著,進牢裏總比天天被人追殺好。
    “你什麽你?”冷金旗睨了他一眼,“最好交代清楚,和廖誌霖一樣的人,到底有多少!”
    李山聽著頭頂傳來的冷喝聲,嘴角輕微上揚,非常有“禮貌”的看向朱尚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校長。”
    朱尚華喘著粗氣,尚能活動的左手攥緊了被子。
    “今年閩城下雪了?”
    “下了,現在還在下。”李山非常有耐心的回答道。
    “下雪的話,那個宴會就要延期了,本來年底會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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