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這是喜劇還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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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京城即將舉辦奧運會,申城摩拳擦掌要踹翻香江的gdp寶座,四萬億的潑天富貴砸得房地產老板們半夜笑醒。中國第一個女首富橫空出世,bat互聯網三巨頭的輪廓在迷霧中初步成型。
    這一年,華爾街大佬們集體表演“破產消消樂” 貝爾斯登被吞、美林證券被啃,雷曼直接躺平,兩房被政府接管,全球人民喜提“金融危機大禮包”。這時候,一位黑人兄弟高舉“change e need”的牌子,一腳踹開了白宮的大門,成為美利堅的“黑馬總統”。
    在這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身處望城第二中學的王卓,嘴裏呢喃著還在呼呼大睡,突然感覺到身子一陣搖晃, 他睜開了迷離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帶著火焰紋的高考倒計時,旁邊有用粗字體寫著“汶川加油”,下意識的看向右側,視線越過了身旁的胖子,窗戶外站著一個“貓頭鷹附體”的中年男人。
    那人額頭貼著窗戶的玻璃,微微發白,目光如探照燈一般,掃過每一排課桌,指尖無意識的叩著窗沿,仿佛在玩“大家來找茬”,誰低頭了?誰走神了?誰坐的像根鋼筋?
    王卓怔怔的看著窗外的那位,對視了三秒後,轉頭看到桌子上堆滿的數學公式,他瞬間清醒:這特麽是夢吧?
    “王卓,出來”
    突然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如同肌肉記憶般,王卓跟著剛進來的男人出了教室。
    畢業都十幾年了,夢到老虞, 怎麽還是這麽慫啊。
    “ 別人都在複習刷題,你擱這兒夢遊?是覺得自己都會了嗎?”
    熟悉的話術,伴隨著抖動的短須,唾沫星子精準的濺到王卓的臉上。走道裏昏黃的燈光,中年男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構成了一幅很有記憶的畫麵!
    “怎麽,夢還沒醒啊?”
    老虞抬起腳尖,在王卓的臀大肌上來了一下,不輕不重,王卓這次是真的感覺到左右搖晃的真實。
    “對不起,老師”
    真實感的晃動,王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送你上學的父母”
    老虞看著眼前的男生恨鐵不成鋼,明明剛分班的時候,成績優異,現在卻連普通重本都沒把握。
    “行啦行啦,高考沒幾天了,好好複習吧,不要浪費時間了,別回頭本科都上不了”
    見王卓半天也擠不出來一句話,老虞倒也沒有太為難他,留下一句話就讓他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察覺到教室裏帶有各種探究的眼神,王卓徑直走向中後排那空著的座位。
    “王卓,老虞訓你的時候火氣大不大?”右側的小胖子擠著小眼睛湊了過去。
    “趙、趙、鵬飛?”王卓不太確定。
    “還照啊,那你晚上要請我吃炒粉,得虧了我眼疾手快叫醒了你”。
    “額,嗯,是挺照的”王卓有些慶幸。
    王卓看了看手腕上的卡西歐。<:9:25。
    再看看課桌上堆得滿滿的書本,一時想不明白了,怎麽突然就從賓館回到了教室?
    年前幾個富親戚見自己這些年實在是太苦了,賞賜了一筆創業基金,自己滿倉梭哈了黃金,看著指數一路長虹,即將得到超乎想象的回報,不由春心蕩漾,於是便在社交軟件上約了聊了一個多星期的女網友。
    初見眼熟,不敢多問,怕遇熟人彼此尷尬,禮貌性的走完流程,事後賢者時間,窺見了女網友的廬山真麵目,瞬間驚醒 ,這一驚就驚到了08年的高中?
    “啊!!!!”一道有些壓抑著的聲音。
    小胖子有些生氣的看著同桌,自己好心喊醒他,就這麽報答的?
    “你掐老子做麽事?”
    “看看有沒有睡醒,感覺還在睡覺一樣”王卓翻開書本。
    “醒沒醒,你掐你自己啊,實在不行,你去找周瑤,她肯定讓你掐”小胖子幽怨的盯著王卓。
    “嗯,說的有道理,下回我就去掐她”
    這一掐,終究還是坐實了重生的荒誕。
    王卓眼神閃爍的看了看同桌,有些內疚,寫了一張紙條示意小胖子看。
    “夜宵你想吃啥,我請客”
    小胖子疑惑的看了看同桌,回了過來。
    “真的,這麽好?”
    “好兄弟嘛”
    “那我還是要吃炒麵,加肉絲的”
    王卓將小胖子遞過來的紙條撕了,點頭表示可以,就不再搭理他,開始思考自己的現狀,腦子不由的出現了各種穿越重生福利,搓了搓手,清了清嗓,心頭開始默念。
    “老爺爺?”
    “小姐姐?”
    “統子哥?”
    “打開麵板”
    等了好一會兒,耳朵裏始終沒有傳來熟悉的“叮”聲,眼前也隻有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課本。
    確信沒有得到重生者標配的王卓,不死心的翻開了數學課本。
    導數公式像天書般猙獰,似乎在嘲笑他的異想天開。
    好啦,死心了。
    王卓明白了,自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重生者,不僅沒有各種加成,居然還被剝奪了原有的學習記憶。
    所以,高考怎麽辦?
    看向黑板上那索命的倒計時,王卓感覺心好慌。
    按照原先的軌跡,雖說高考發揮的一般,但那也壓了一本線,即便自己最終選的隻是省內二本,但懂得都懂。
    現在怎麽搞?
    考個大專嗎?
    還沒等他思考好接下來怎麽辦,同桌就開始催促趕緊去吃宵夜。
    王卓看了一眼空了大片的教室,哦,原來下了自習啊。
    機械的跟著小胖子來到了食堂,點了兩份加肉絲的炒麵,下意識準備掏出手機支付,掏了半天,才想起來,08年哪來的移動支付?
    二中的食堂,即便是在晚上十點,依然準備了不少種類的宵夜,印象中好像是學校給安排的,說是怕外麵的食物不幹淨,於是讓食堂給下了晚自習的學生準備好宵夜。
    自己一不小心嚐了你的私房菜,或許她也不是你的專屬,但現在你也吃了我買的炒麵了,咱們算是扯平了吧?
    看著狼吞虎咽的同桌小胖子,王卓決定替他原諒自己在重生前那一晚的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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