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還是少看書，晃得眼睛不痛嗎？”
    蔣玉寧合上了書本，看向隔壁。
    “聽瑤瑤說你前些天賣了幾首歌？”
    “嗯，星期五剛錄完”
    “錄音好玩嗎？”
    蔣玉寧聽到他還去錄cd了，好奇問道。
    “哎，別提了，一言難盡啊”
    一開始他還以為就隨便找個地方把cd錄了就行，沒想到何韻帶自己去的居然是錄音棚。
    至於編曲，那就直接忽略，等版權下來了，到時候她自己找公司編曲，王卓不負責這個。
    剛進去還比較新奇，各種專業設備，等開始錄音後，王卓就難受了，一丁點瑕疵都能通過專業的耳機放大，甚至他都不敢大聲呼吸了，因為呼吸聲也能隨著耳機變大。
    真是連呼吸都是錯的。
    傍晚的斜陽透過車窗，映在了王卓臉上。
    蔣玉寧聽著他講述錄音棚裏的各種感受。
    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分不清是自己給他加的濾鏡，還是本來他就耀得刺眼。
    “以後你要走音樂這條路嗎？”
    大巴突然一陣顛簸，蔣玉寧回過了神，問道。
    “不，那個圈子，不適合咱們普通人”
    “為什麽？”
    “名利場，容易迷失本心”
    王卓解釋道。
    “那你創業不是圖名利嗎？”
    “那不一樣，我創業是不想以後自己後悔，希望自己有資格對一些人或事說不”
    蔣玉寧抿嘴一笑，沒有接話。
    大巴駛出高速，在高速口附近一家餐館停了下來，每人20塊，下車吃飯。
    09年，20塊錢的盒飯，兩葷兩素。
    王卓沒有傻逼的站出來指責對方宰客，這個時候，都這個吊樣，至少開水人家不收費。
    等所有人都吃完，大巴又迎著黑夜，出發。
    溫飽思淫欲。
    錯了。
    吃完飯，伴著車廂的晃動，車內昏暗的燈光，困意襲來。
    默契的拉上簾子，等待終點的到來。
    淩晨望城車站，人流如織。
    走出車站，迎麵就被許多跑黑車的給圍住了。
    “小夥子，去哪裏？”
    “不用了，有人接”
    拒絕了黑車師傅們的熱情，三人來到路口等待。
    很快劉鵬飛的老爸騎著摩托來到了跟前，王卓看了一眼摩托。
    “叔，你們先回去吧”
    劉爸也知道一輛摩托車帶不了三人，也就不客套了，等劉鵬飛上了車，囑咐了一下，便離去了。
    “你爸爸還沒到啊”
    “快了吧”
    臘月的望城，那叫一個冷啊。
    兩人凍得直打哆嗦，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擊，但人家有暖氣啊。
    南方的冬天，則是魔法攻擊，特別是長江邊的區域，寒風刺骨，哪怕在室內，除了升火桶，其他的就要靠自己扛了。
    兩人在路邊抖腿抖了好一會兒，蔣天啟的車總算是來了。
    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後，王卓連忙坐到後座。
    “叔，把我放在鍾樓那邊的酒店就好”
    “沒事，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不管對王卓第一印象如何，人不僅是高中同學，這麽晚了還陪著自己女兒等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送他回家。
    “真不用，我爸媽明天才能趕回來，我住酒店就好”
    時間太晚了，不管是回小姨家還是回爺爺奶奶家，都不太方便，反正明天老王要回來了，到時候一起回去就行。
    蔣天啟聽王卓這麽說，也就沒說什麽了。
    王卓聽著前排父女斷斷續續的聊天。
    這蔣玉寧還真是清冷性子，很少能聽她長篇大論的，即便是她爸爸問她。
    桑塔納很快就到了鍾樓，等到車輛停下來後，蔣天啟幫王卓把行李搬進酒店。
    “剩下的我自己來，謝謝叔叔”
    王卓說完，便從李曼買的禮品中，抽出了一盒糕點，在桑塔納起步之前，塞進了蔣玉寧的懷裏。
    車內，蔣天啟看著糕點盒。
    “他還買這麽多特產回來？”
    “瑤瑤媽媽給買的”
    “嗯？”
    蔣天啟是認識李曼的，所以他才好奇，這可不太像是李曼能做出來的事。
    “什麽情況？這是認可了他？”
    “嗯”
    蔣玉寧手指沿著糕點盒的邊緣，來回劃動。
    王卓開好酒店，將行李放好，給周瑤發去了抵達的短信。
    很快電話響起。
    “老公”
    “怎麽還沒睡啊”
    王卓看了看手表，已經淩晨2點多了。
    “你還沒到，我睡不著”
    “傻瓜，要是堵車到天亮，你是不是準備一晚上都不睡呀”
    “嘿嘿”
    “好啦，現在知道我安全到了，你趕緊睡吧”
    “嗯，那我睡啦”
    “好，晚安”
    掛了電話，王卓將在大巴上稍微悸動的心思，驅散。
    有人在千裏之外擔憂著自己是否安全抵達，惦記著自己。
    這種感覺，不應該被打破。
    王建國在交代完舒居過年期間的安排，當晚就收拾行李往望城趕。
    春運期間，不僅僅隻是火車票難買，高速上也堵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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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王卓總算在小姨家見到從鵬城回來的父母以及小姨夫了。
    中午簡單吃個飯，又馬不停蹄的往老家趕，今天是臘月24，按照習俗是望城這邊的小年。
    “爸，你這車該換了，不符合你身家千萬的氣質”
    王卓還想努力一下，元旦就想讓老王讚助點，買個車，結果被拒絕了。
    王建國目視前方，沒有搭理王卓。
    “一個身家千萬的老板，還開輛破凱美瑞，嘖嘖嘖”
    王建國沒有說話。
    “要是美居那個李總開個好車，剛好你也去了，碰到了一起，你說這個客戶是選擇你呢，還是選擇李總？”
    王建國抬頭看了一下後視鏡。
    “按你這麽說，以後做生意就出來看誰的車好就行，都不用看質量了唄”
    “爸，咱們做的是什麽？是租賃啊”
    “一輛好車，代表的是實力，你要開個破車，那大一點的項目，還敢交押金給你嗎？”
    “人都擔心你退不出押金，要是你開個好車，那退不出來錢，還可以把車拖走”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建國放慢了車速，似乎在思考。
    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
    “你說的沒錯，我是該換個好一點的車了”
    王卓一聽，頓時大喜。
    不枉他找了這麽多理由，買不了新車，弄個舊車也行，怎麽也得先讓自己出行自由。
    “那到時這個車，也先別賣了”
    “嗯，先不賣”
    說完，王建國對著副駕上的吳豔麗說道。
    “過完年，你去報個駕照，到時候你開這車練練手”
    “好”
    吳豔麗看了後座的兒子一眼，笑著答應。
    王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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