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微信談判完，馬華藤等一行人由於公司還有事，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鵬城。
    “你覺得王卓是不是在等阿狸報價？”
    勻速前行的商務車內，馬華藤點燃了香煙。
    今天由於有女士在場，他已經憋了很久。
    “大概率是的”
    劉赤平接過了香煙回道。
    “那你覺得阿狸會出什麽樣的價格？”
    “按照目前的估值計算，應該會在4到6億美元區間”
    劉赤平沉吟片刻給出了回答。
    “是啊，正常報價都不會超過8億，他王卓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馬華藤揉著眉心，言語間有些憤恨。
    “小卓，你是不是對企鵝額的報價不太滿意？”
    魏婭回到房間後，察覺到王卓神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喜，不由得問道。
    今天她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全程觀看了雙方談判。
    沒有在價格上進行拉扯，但以她對王卓的了解，今天沒有談妥的主要原因絕對是因為價格。
    “如果沒有阿狸，或許能有10億美元，我都該偷著樂”
    王卓沒有否認。
    “熊總前幾天給我發了微信，說馬伝找過他，另外瑤瑤的舅舅也曾經給過我暗示”
    “甚至前段時間我去臨安，也僅僅隻是在合作上進行過商談，並未對入股微信或者收購上進行過任何言語上的交流”
    “但越是如此，我越覺得阿狸不會放棄社交”
    “什麽意思？”
    魏婭疑惑地看向他。
    “阿狸太糾結了，既想要微信，又不正麵聯係我”
    “這種反複糾結的心態，正麵了他們內部正在激烈討論收購的可行性”
    “而提前暗示，則是讓我不要著急出售，可以先等等看”
    王卓分析道。
    “那萬一阿狸不買呢？”
    “嗬嗬，你說阿狸會跟企鵝說他們對社交沒興趣嗎？”
    “就算說了，企鵝隻會更加狐疑，甚至會懷疑阿狸是不是故意在放煙霧彈”
    “小卓，我現在倒是覺得你的成長真的是讓我感到驚訝”
    魏婭聽完王卓的一頓分析，頓感驚喜。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已經今非昔比了，但麵對國內兩大巨頭，依舊可以冷靜的分析出利弊，這著實讓她感到吃驚，也感到歡喜。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男人”
    王卓瞬間起身，環抱著魏婭，笑道。
    “行啦行啦，知道你厲害”
    “哈哈”
    兩人之間的嬉鬧，一直持續到了12月2日。
    在辦理完了香江這邊的投資公司注冊後，王卓主動給申城的蔣玉寧打去了電話。
    “微信現在的注冊用戶有沒有突破4000萬？”
    “沒有”
    蔣玉寧輕聲回道。
    “現在是3800萬，每天大概維持在20萬左右的增幅”
    王卓沉默了片刻，說道。
    “將最後一批期權發下去吧，另外非技術崗的也別忘了”
    蔣玉寧愣了數秒，問道。
    “已經談好了嗎？”
    “還沒有，但大概率會賣給企鵝”
    “哦”
    接著，電話兩頭都沒有人再繼續說話。
    蔣玉寧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掛掉的電話。
    雖然對這天的到來，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快來臨時，她還是抑製不住心中的悲傷。
    從去年暑假開始計劃，到去年的12月正式開始籌備搭建，曆經了整整一年，這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她早已經將微信當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每天早上上班，如果不去微信那邊轉轉，仿佛身體就缺少了靈魂一般。
    可王卓說得又很對。
    如果不趁現在給她找個好下家，那真要等到微聊追上來後，等待微信的隻能是慢性死亡。
    她趴在辦公桌上，安靜的收拾好情緒，直到辦公室門被敲響。
    “蔣總”
    汪婉端著飯菜進來。
    “你這是？”
    蔣玉寧整理了下發絲，疑惑地問道。
    “上午王總讓我提前準備好飯菜，說怕您加班，忘了吃飯”
    “哦”
    “那放下吧，謝謝”
    見汪婉放下飯菜後並未離去，蔣玉寧狐疑地看向她。
    “蔣總，王總說讓您下去跟微信那邊說一下，暫時停了與淘寶跳轉”
    “為什麽？”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汪婉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
    蔣玉寧點頭道。
    等汪婉走出了辦公室，她看著餐盤上的小碗菜，基本上都是她平時點的幾樣，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了笑意。
    雖然微信被售不可避免，那她也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吃完了午飯，休息片刻，蔣玉寧傳達了王卓要發放最後一批期權的決定。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齊橙追了出來。
    “玉寧，王卓是不是要賣微信？”
    “你知道了？”
    “廢話”
    說著她便拉著蔣玉寧進了辦公室。
    “當初籌備的時候不是說了嘛，先打一打，打不過再賣”
    “可現在咱們不是暫居上風嗎？”
    齊橙不解道。
    “可微聊距離我們也隻有幾百萬的注冊了，它背後有著企鵝輸血，而我們隻能是靠王卓去找錢”
    “最關鍵的是微信的營收做不上來”
    蔣玉寧解釋道。
    “可現在不是在跟淘寶合作嗎？”
    “一會就會暫停”
    “啊？”
    齊橙張大嘴巴，有些吃驚！
    “跟阿狸鬧僵了？”
    “沒有”
    “那為什麽不合作？”
    “你自己去問王卓，他今天下達的通知”
    蔣玉寧白了她一眼。
    “我問個屁，他是大股東，他自己不心疼，我幹嘛替他心疼”
    “不過，如果微信賣了，那你不得成為富婆啊？”
    嘴裏吐槽著王卓，轉念一想齊橙又想起了蔣玉寧持有的股份。
    “八字還沒一撇呢，別胡亂說”
    見她一臉八卦的樣子，蔣玉寧連忙開口提醒道。
    “我跟你說，微信到底賣不賣？現在還沒個準信，你不要在公司亂說”
    “知道知道，就衝著王卓敢把期權全部落實，我也不會亂嚼舌根”
    齊橙拍了拍胸口，保證道。
    微信裏同樣的聰明人也有不少。
    特別是一些被挖過來的老員工，在得知馬上要落實第三批期時，他們已經大概猜到了微信很有可能會被出售。
    畢竟兩個月內連續拿到三筆期權，正常人都會懷疑。
    “李總，您手裏的股票按照現在市麵上對我們的估值，應該有幾百萬美元了吧？”
    李誌才剛坐回辦公室，項目組裏的小武便悄咪咪走了進來。
    “公司又沒上市，這些都是數字，等哪天上市了，或許有吧”
    “李總，別說你沒猜到？”
    “公司裏都有人在傳了，說王總這次落實期權，最大可能性就是出售公司，不然哪會這麽頻繁？”
    小武一副看透了他的表情，說道。
    “不是，公司對你們大方一點，你們就胡思亂想？是不是嫌期權拿著燙手？”
    “要是覺得燙手，我去跟王總反應，讓他暫時先不要發放？”
    李誌才板著臉，對著這位一直跟著他的小組成員，怒斥道。
    “李總，我隻是猜測，我以為你知道些消息呢，千萬別生氣”
    小武趕忙解釋道。
    “好好工作，不該你操心的事，你操啥子心”
    說著，他便打開了電腦，直到小武走出辦公室半小時了，電腦屏幕依舊停留在開機時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