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青煜往身旁錯了半步，擋在那位姑娘身前。
    “嗯？”阮嬌嬌皺眉。
    成青煜不是寒霄峰的弟子，修的無情劍嗎？這是什麽行為？
    還有……這兩個人是不是從同一個房間出來的？
    哇，修的真是無情劍嗎……
    到底誰在無情？
    成青煜開口道：“告辭。”
    “再會。”
    阮嬌嬌目送他離開。
    成青煜身邊那個漂亮的女孩回頭看了她一眼，阮嬌嬌彎了彎唇角，回以一個微笑。
    漂亮女孩娟秀的眉毛卻蹙起，凝上一層冰霜，毫不留情地轉過頭去。
    “oh no……還真是不友好啊……”
    阮嬌嬌歎了口氣，喃喃道。
    下了樓，跟著一位店員進了包廂，鍾離他們已經開始點餐了。
    住客用餐打八折，鍾離手指在菜譜上一點，一道菜名念出來，店小二奮筆疾書就開始寫。
    手速跟不上語速，店小二又跟鍾離對了一遍。
    阮嬌嬌落座，“吃不了兜著走？”
    鍾離：“吃不了不走，直接在這裏住下。”
    鍾離都開起玩笑了。
    “好吧。”阮嬌嬌笑了笑，說，“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了成青煜，身邊跟著一個美女。”
    鍾離：“我們也看到了。”
    他抬手指向包廂朝外的窗戶。
    透過這個窗戶，可以看到店外的景象。
    方才成青煜便經過了這處窗戶，他們全都看見了。
    喪彪說：「那位姑娘你們先前見過嗎？老夫怎麽覺得如此眼熟？」
    李胤鵬搖頭道：“沒，之前雲闕天宮動員大會的時候沒見過她，那個會應該是所有雲闕天宮的內外門弟子都參加的，她都沒出現，應該不是雲闕天宮的人吧？”
    「不是？」喪彪捏著下巴沉思，「總覺得在何處見過。」
    阮嬌嬌雖說捏起一塊糕點吃了，說：“不止您一人覺得熟悉，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鍾離端起茶盞，杯中水麵輕晃，他借茶盞遮住上揚的唇角。
    “鍾離，你笑什麽？”夏樂嶼皺眉問。
    沒想到會被人發現，鍾離放下茶盞，搖頭道：“沒什麽。”
    “哦？你的表情分明是有什麽啊。”夏樂嶼說，“你認識成青煜身邊那人？”
    鍾離：“互相不認識。”
    夏樂嶼皺了皺眉。
    什麽叫“互相不認識”？
    他擺擺手，說：“嗯……幸好你不認識。”
    “怎麽？”鍾離抬眸問。
    “跟在成青煜身邊的，跟寒霄峰之間關係不清不楚，都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鍾離輕聲重複了這幾個字一遍。
    夏樂嶼帶著疑問的眼神投向他的時候，鍾離隻是微笑搖頭，沒多說什麽。
    在夏樂嶼眼中，這分明是隱瞞了很多秘密的樣子。
    “你在想——”
    ——什麽？
    話沒說完，原先出去的成青煜又路過了窗邊，回來了。
    夏樂嶼蹙眉。
    “他大爺的，這龜孫子回來做什麽？”
    阮嬌嬌：“？”
    嗯嗯？誰在說話……夏樂嶼？
    李胤鵬捂耳朵：“未經過消音的話真是不堪入耳，師弟你不是很少罵人嗎？”
    “少管我。”夏樂嶼說，“他回來做什麽？”
    包廂門緊閉著，這家客棧正如它的招牌所說，隔音效果真的不錯。但他們都是修士，隻要想，就能聽到。
    鍾離側目，喪彪背對著門，也在側耳傾聽。
    整個包廂一時間都安靜下來。
    “唐婉怡，你如此寸步不離跟著大師兄，不怕外人見了誹議嗎？”一道女聲傳來。
    是淩霄仙尊座下兩個女弟子之一，至於說話之人是哪一位，因為見麵少，聽不太出來。
    被稱作“唐婉怡”的女生不卑不亢地反駁，聲音輕淡：“心思髒的人才會揣測他人之間的關係，看來你們修士也不幹淨，依舊會揣著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唐婉怡，你一介凡人，何時可以對修士說三道四？”依舊是那個女聲。
    唐婉怡：“常言道，人生而平等。可修士依舊瞧不上凡人，你們雲闕天宮都是如此做派嗎？”
    “一口一個‘雲闕天宮’，這麽貶低雲闕天宮，也不見你離開。”女生冷笑一聲，“你的齷齪心思我看得清清楚楚。”
    都吵成這樣了，成青煜再不出手就變縮頭烏龜了。
    正值飯點，客棧裏人很多，再吵下去隻會丟了寒霄峰的臉。
    成青煜冷聲道：“夠了，今日調查無果，都回去吧。”
    包廂內，阮嬌嬌心中奇怪，她說：“凡人？不像啊。”
    夏樂嶼對成青煜事後才出手這個縮頭烏龜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故作幹嘔的樣子。
    “唐婉怡？……唐婉怡！”李胤鵬猛然想起來這個名字為何熟悉，歘地一下站起來，握住鍾離的手，“她是唐婉怡！”
    鍾離眨眨眼睛，道：“唐婉怡是徐娘的女兒。”
    “對啊，她是徐娘的女兒！”李胤鵬很激動，“她怎麽來了？還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住好嗎？能吃好嗎？不行，我們去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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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鍾離攔住他，李胤鵬已經拉開包廂門了——鍾離也沒打算攔住他。
    “唐婉怡，我認識你媽媽徐娘。你是不是餓了，寒霄峰是不是不管飯，要不要一起來吃飯？”李胤鵬說，“身處異鄉，老鄉都能成為朋友的嘛。”
    唐婉怡一愣：“？”
    此話一出，外麵的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
    夏樂嶼驚了。
    再怎麽說，唐婉怡現在跟寒霄峰有牽扯，讓她進來不就相當於無垢峰跟寒霄峰有牽扯嗎？
    這是夏樂嶼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不行，她有錢讓她自己去吃！”夏樂嶼人在屋裏坐著，拒絕的話已經飛出包廂了。
    夏樂嶼很堅定地拒絕。
    李胤鵬很熱情地邀請。
    “唐婉怡，你媽媽跟我們家離離關係很好，還想讓你和我們家離離聯姻呢，過來一起聊聊嘛，我們之前可關係不淺。”李胤鵬自顧自地說。
    此話一出，尷尬的可就不隻是唐婉怡一人了。
    還多了一個人。
    當然，鍾離不是那個尷尬的人。
    “……都是往事，如今徐掌櫃不會再說這樣的話。”鍾離說。
    唐婉怡無動於衷，隻是蹙起的眉頭似乎凝出薄霜。
    尷尬的另一位，居然是成青煜。
    “不會吧……”阮嬌嬌喃喃自語，“無情劍真修到狗肚子裏了。”
    喪彪：「什麽意思，成青煜的眼神……」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
    阮嬌嬌點頭。
    喪彪歎氣：「唉，現在的年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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