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讓hera的心思已經百轉千回了一番。
    她如實回答。
    “ni，一個藝術學院的。”
    “ni？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
    桑琳琅來了精神，“可以嗎？她的費用我這邊出。”
    “你新認識的朋友嗎？什麽時候認識的？跨年的時候嗎？周炔知道嗎？”
    hera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桑琳琅有點發懵。
    但她以為這是收集信息的固定流程，並沒有多想。
    “不算是朋友，就算是認識吧，恰好遇到了這麽個情況，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吧，但我不是知道了嗎？也算是某種緣分，就順手幫一把。”
    hera點頭，她回去肯定要好好查一下這個有緣人。
    “也可以，我晚點再和你說具體的安排。”
    桑琳琅笑了，覺得幫人家讀書，可比以前幫人家付賬單有意義多了。
    她放心的把事情交給hera，心情輕鬆不少，不過餘光看到周炔，又想起這邊還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我惹到他了，來之前我就告訴他，我很快就回去，讓他好好工作，不要擔心我，但他還是過來了，我看起來真的很傻嗎？現在我覺得是我做錯了事……”
    “沒有。”
    hera立刻糾正桑琳琅的想法。
    她早就發現周炔的不正常，對桑琳琅的那種掌控欲，她作為旁觀者看了都覺得窒息。
    桑琳琅能堅持到現在才開始逆反已經很讓人驚歎了。
    “是他自己有問題，需要改正的是他自己。”
    桑琳琅心裏也覺得她出來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她是有正常行動力的成年人，不至於會在國外走丟，也不會去一些危險的地方。
    但周炔在這件事情上，還是把她當成三歲小孩一樣看著，一點都不允許她脫離安全範圍。
    “他最近工作真的好忙，一直熬夜，每天起的也很早，結果還為了找我耽誤工作跑過來了。”
    “你管他呢！是他自己樂意的！”
    就是有毛病！
    hera在心裏又加了一句。
    周炔的動作很快，桌子擺了四菜一湯。
    hera看著其中的兩個硬菜瞥了周炔一眼，等她吃了一口之後又瞥了周炔一眼。
    人不怎麽樣，做飯確實好吃。
    周炔沉默的給桑琳琅夾菜，不然看hera那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樣子，一會兒都被她吃光了！
    本來就沒做她的量！
    “這道菜叫什麽？”hera忍不住問道，知道名字才好去看附近的中餐館能不能買到。
    桑琳琅隻負責吃，默默的轉頭看向周炔等他解答。
    “鮑魚雞肉煲。”
    周炔說著看了hera一眼，一共就五個鮑魚，一轉眼兩個都被她吃了。
    按照她這速度，如果他不事先把剩下的都放桑琳琅碗裏，桑琳琅可能一個都吃不上！
    “還挺好吃！”
    hera暫時收起了對周炔的潑天不滿。
    “這個是龍蝦嗎？波龍還是澳龍？”
    周炔低頭掰開已經提前敲出缺口的鉗肉，把蝦肉喂到桑琳琅嘴邊。
    這種東西要趁熱吃，涼了有味道，桑琳琅更不會碰了。
    hera不說話，低頭啃雞腿。
    桑琳琅嘴巴裏還有半塊鮑魚沒咽下去，如果放平時她百分百會拒絕。
    但這會兒她氣不壯，不甘心的張嘴吃了。
    桑琳琅小碗裏的菜磨蹭到最後都沒吃完。
    旁邊的hera已經把米飯倒進了鮑魚雞肉煲的餐盤裏。
    桑琳琅夾起實在吃不下的鮑魚，剛想塞給hera就注意到周炔掃過來的視線。
    筷子在半空中轉個彎，最後停在周炔嘴邊。
    周炔接了，吃東西的時候眼睛還一直盯著桑琳琅。
    hera眼睛一閉，就當自己瞎了！
    飯後，吃飽的桑琳琅和吃撐的hera坐在沙發上，hera看著去收拾廚房的周炔表情複雜。
    “他就一直這樣？”
    桑琳琅早就習以為常，沒感覺有什麽不對，滿臉困惑的看著發問的hera。
    “什麽樣？”
    “就……看不出來他還挺喜歡做家務的。”
    “還好吧，他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所以沒找保潔阿姨。”
    hera再次體會到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強大內涵。
    在外麵的周炔和桑琳琅麵前的周炔割裂得太徹底了。
    她這個看的人都有點想人格分裂了。
    桑琳琅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她好像瞎了。
    不過也正常，她就是那隻早就被周炔煮熟的青蛙。
    周炔就算是在外麵做盡了十惡不赦的事。
    桑琳琅都會覺得他是雪山頂上的絕世白蓮花！
    hera靠在抱枕上，雙目失神的盯著天花板。
    她現在所有的能量都在消化，腦子歇火狀態，思考不了太複雜的現象。
    周炔把廚房裏的所有東西都歸位，回到餐桌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桑琳琅看著周炔的狀態就知道他又要熬夜了，拉著hera回房間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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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琳琅洗漱出來，hera正抱著自己的筆記本忙活。
    她躺在床上摸了兩下，摸空了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周炔那邊。
    閉著眼睛聽著hera敲擊鍵盤的聲音醞釀睡意。
    hera沒過一會兒就接了兩個視頻通話，第一個是和小組成員溝通作業。
    第二個好像是國內的朋友，似乎想在春節出來找hera玩。
    hera當然歡迎，兩個人聊了一會兒，桑琳琅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不確定。
    “什麽？”hera突然拔高了音量，“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嗎？”
    hera結束通話，放下耳機，喊了桑琳琅一聲。
    桑琳琅下意識應了，hera推了她兩下，她才就開始清醒過來。
    “怎麽了？”
    “你春節跟周炔回家嗎？”
    說到這裏桑琳琅就一點睡意都沒了。
    “我還沒和他說好呢……”
    桑琳琅不想在hera麵前顯得太窩囊了，其實這次她一個人出來也算是一種試探吧。
    但是結果她已經看到了，估計春節回國這件事，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了。
    “你們還沒說好？周家人卻怎麽說你回去呢？還有你那個爸爸，竟然托人給周家帶話，說是很希望你春節能回家團聚。”
    桑琳琅皺起眉，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是有人在故意搞你，現在這件事在帝都的圈子裏都傳開了，說你嫌貧愛富，現在看不上你親爸，過年都不願意回家！”
    “怎麽能有人這麽閑啊！”
    桑琳琅把臉埋進枕頭裏。
    “你別不當回事啊！流言蜚語能殺人！名聲也很重要！”
    “我又不能抽人嘴巴子。”
    桑琳琅說到這裏突然頓了下，又猛然轉頭看著hera。
    “你說，我是不是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不跟周炔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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