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峯看著滿臉不理解的桑寶珠就覺得他簡直像在對牛彈琴。
    “別再傳那些道聽途說的謠言了。”
    “有些人傳這個是能拿到好處的，你也能得到什麽好處嗎？”
    林峯繞開桑寶珠又停下腳步。
    “有時間不如多提升下自己，外教私課上了那麽多年，總不能到了國外還去上語言課吧？”
    桑寶珠羞憤的跑了，任憑聶霜蓉跟在後麵喊了好幾句都沒把人留住。
    聶霜蓉轉身看著林峯，“她隻是在強撐，你別刺激她了。”
    “我不覺得這算刺激。”
    林峯以前以為桑寶珠隻是腦子不怎麽聰明，但是現在開始意識到蠢人有多麻煩。
    他發現桑寶珠甚至分辨不清好壞。
    想法也容易走極端，隻要不順從她，就要鬧。
    根本無法交流。
    “出國讀書並不是最終的目的，國外的大學確實更注重能動性，你也出去看到了，他們都已經開始在做各種嚐試了。”
    “我知道，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你會有很多機會的，別讓其他人打亂自己的節奏也很重要。”
    林峯短暫和聶霜蓉對視上，趴在走廊的欄杆上，看著旋轉電梯放空。
    聶霜蓉走到他旁邊，“我能感覺到你的急迫，想盡快證明自己，你在和那些很出色的人在對標。
    “其實我已經失敗了，因為不夠篤定才會被周圍的信息影響，以為自己是在及時止損，其實……是我沒人家那麽有定力。”
    林峯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可能是覺得和聶霜蓉有共同的經曆，聶霜蓉也能比其他人更能理解他。
    “我覺得你已經很勇敢了，至少想到了就會去做。”聶霜蓉語氣裏帶著肯定，“就算是這次失敗了，心裏也從來沒想過認輸不是嗎？”
    林峯看著聶霜蓉笑了，“怪不得桑寶珠那種脾氣的人都會和你做朋友。”
    聶霜蓉歎了口氣。
    “寶珠隻是脾氣不好，她現在也是……心裏反差太大了。”
    “現在有太多不順心的事都擠到一起，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解決。”
    “你覺得桑叔叔也會越來越看重桑琳琅嗎？”
    林峯覺得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我最開始聽說桑琳琅就是在各種留言裏，可能也是先入為主了，我對她的印象也很不好，第一次見麵確實有點輕視了。”
    林峯現在提起這個還在後悔，覺得自己就是被不真實的言論影響了。
    桑琳琅雖然看起來挺單純直接的，有些時候甚至過於張揚。
    但她對別人的情緒態度感知很敏感，這點也是林峯在後麵的接觸中才意識到的。
    尤其是桑琳琅大大咧咧談論股票，讓人覺得她太年少輕狂。
    但現在周圍那些在分析二級市場的，確實大部分都在圍繞這三支股票。
    他絕對不相信有這麽多巧合。
    無論這些是桑琳琅的個人意見，還是受周炔影響的結論，他都無法再把桑琳琅簡單的看成個任性胡鬧的小女生。
    所以聽到桑寶珠開口就把桑琳琅拉到那種淺薄的八卦裏，他就覺得桑寶珠的層次太低級了。
    “你覺得能讓帝都的那位走哪兒帶哪兒的人，真的會是個簡單的人嗎？”
    聶霜蓉不了解，也無法給出評斷。
    她隻能看到林峯眼裏太過灼熱的野心。
    他給自己定的目標很高，但目前又無法達到，現實和預期相差太大，就會變得焦躁痛苦。
    林峯也不是在和聶霜蓉要確切的回答。
    “康哥提起她都挺重視的，還說……”
    聶霜蓉看著突然停下的林峯，“說什麽？”
    林峯這才想起來袁霖康這次過來的目的。
    “說他要準備份升學禮物。”
    聶霜蓉反應很快，“桑琳琅也拿到大學offer了？”
    林峯點頭，除了外麵那些亂七八糟流言蜚語，關於桑琳琅個人的真實信息都被保護的很好。
    “今天樓上是一場小型的拍賣直播，應該有委托人在現場。”
    林峯自認他還沒那麽大的麵子讓袁霖康在拍賣會給他選升學禮物。
    所以這一批升學的人裏麵，最有可能的隻剩下桑琳琅了。
    林峯也突然理解袁霖康為什麽不急著讓他上去，是為了照顧他的感受嗎？
    “看天氣預報北方再下大雪，等雪停了，他們應該就要來濱海了。”
    聶霜蓉安靜的站在旁邊聽著，她知道林峯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省事穩妥的傾聽者。
    不過林峯還是猜錯了一點，桑琳琅和周炔在他們說話的當下已經到濱海了。
    飛機航線確實是都延後了，但兩個人是坐高鐵過來的。
    入住了許南風之前給她長期預留的套房。
    桑琳琅在桑拿房裏待了好一會兒。
    周炔敲了兩次門，就擔心她暈在裏麵。
    “按摩師到了。”
    桑琳琅體驗了一整套的服務，懶洋洋的趴在按摩房裏。
    她本來還想著小憩一下，硬是被周炔抱起來放在餐桌前。
    “吃了再睡。”
    桑琳琅巡視一遍，最後夾了一隻蝦餃。
    周炔在旁邊幫她盛湯，桑琳琅聞到味道皺眉。
    “什麽東西？”
    “黨參黃芪豬肚湯。”
    桑琳琅：“……”
    她覺得周炔就是故意。
    知道她不喜歡中藥，也知道她不喜歡內髒。
    結果就給整了個這麽針對她的湯。
    桑琳琅以前認為她有點太欺負周炔，對他有諸多不合理的要求。
    後來她都改了。
    周炔想讓她做的都是為了她好的事，她也硬著頭皮上了。
    她現在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她聽話，她就有聽不完的話。
    桑琳琅覺得周炔肯定不會像她那樣自省，隻能她來幫他反思。
    “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周炔盛湯的勺子都抵到桑琳琅嘴邊了。
    “我過分，你先把湯喝了。”
    桑琳琅：“……”
    袁霖康接到消息過來的時候，桑琳琅正趴在沙發上哀嚎。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你以前對我什麽樣？你現在對我什麽樣？”
    “男人都是一個樣，前腳風光，後腳變心！”
    袁霖康摸了摸鼻子，以為自己撞到了什麽災難現場。
    看到周炔的表情很平靜，才敢試探的問，“怎麽了這是？你怎麽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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