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琳琅以前覺得比她年長的，尤其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肯定都有自己的可取之處。
    後來又發現也可能是單純運氣好。
    前麵的幾十年，賺錢太容易了而已。
    現在不過是回歸正常，那些靠運氣賺到的錢又都靠實力散出去了。
    “具體的細節我也不清楚，反正事實是桑誌強卷錢跑了，不少人都在找他，不知道會不會騷擾到你那邊。”
    “騷擾我？”
    桑琳琅覺得這個詞真新鮮。
    “那可真有能耐。”
    “我先提醒你下，我也和林家姑姑說清楚了，你和桑誌強沒任何聯係，從最開始關係就沒緩和過。”
    桑琳琅嗯了一聲，“你也不用那麽麻煩，林家的錢是借給桑誌強，難不成還想找我還？”
    “也不是那意思……”
    這句話袁霖康自己說著都有點虛。
    雖然因為國內的體量問題，能讓媒體報道出來的各種稅務賄賂的問題都是以億為計數單位，看得多對這些數字都麻木了。
    但三千萬對於一個濱海本地家庭來說，也是很巨大的數目。
    不然也不會把這種聽上去挺丟人的事情說給他這個外人小輩聽了。
    桑琳琅早習慣了這些人的做派，不過就是下意識的挑捏柿子捏。
    看她年紀小，沒靠山，而且手裏還有錢。
    “林海濤一家現在不好過，那些錢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因為這個提前從他們那個連鎖商超項目裏退出來了。”
    “林峯剛去國外，各種花銷不少，這次算得上元氣大傷。”
    “算了，這事你知道就行了。”
    桑琳琅掛了，周炔才開口。
    “你想買什麽東西？”
    “當時就隨便感慨下，你不許打聽了。”桑琳琅說完不放心，又強調，“至於桑誌強你可以落井下石，但不能幫他。”
    周炔點頭。
    “他身上背了那麽多債，竟然還能跑得掉？”桑琳琅不解，“就這麽容易啊？”
    “像他們這種，都會找人辦個其他國籍的身份以防萬一，感覺到不對就立刻跑路。”
    桑琳琅就知道桑誌強這種人不會讓自己過苦日子的。
    “好找嗎？”
    “短時間內，不好找。”
    以後躲躲藏藏的生活，他值得。
    桑琳琅反正不會管，也沒多問。
    飯後，周炔把自己的平板拿給桑琳琅。
    桑琳琅用自己的指紋打開，劃拉了兩下。
    “最近沒什麽好看的視頻，你有事就出去忙，我就待在這裏等你回來。”
    “你登下自己的賬戶。”
    桑琳琅立刻坐直身體，覺得周炔過分了。
    “你之前是不是說過那些錢隨我支配？現在又要查我？”
    周炔伸腿，把桑琳琅困在沙發角落裏。
    “就看看。”
    “隱私你懂不懂？”桑琳琅滿臉被戲耍的慍怒，“下了床，你就這個樣子？”
    周炔無言以對，但又不放心。
    “我要出國，你就繼續不見我也不聯係我吧！”
    周炔拉著桑琳琅低聲商量，“看一眼都不行嗎？不白看你的。”
    “怎麽說？”
    “有禮物。”
    桑琳琅不買賬，“以前送禮物都沒這些附加條件！”
    周炔反思後點頭。
    “是我表達失誤，你別急著回去，不聯係是因為可能會被監視到，等他們做好新的防護牆就好了。”
    桑琳琅清楚周炔不聯係肯定有自己的難處，她之前也忍住了，隻是這會兒麵對周炔就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嘴巴一張就說出去了。
    “給你看。”桑琳琅點著平板，又把提醒說在前麵，“隻能看，不能發表任何意見。”
    “好。”
    周炔答應的很爽快，但真的看到了桑琳琅的賬戶還是愣了下。
    隨後扶額苦笑。
    桑琳琅扔開平板，翻身跨坐在周炔腿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搖晃。
    “笑什麽笑什麽？”
    “不能說話也不能笑嗎？”周炔扶住桑琳琅的腰，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這是跟誰學的？”
    周炔以為桑琳琅在這方麵就算是有模仿對象，這個對象大概率也應該會是他。
    “你啊。”
    “……”周炔默了又默，感覺他認為的自己和在桑琳琅眼裏的自己有很大偏差，“我這麽激進？”
    “嗯。”
    桑琳琅回答得毫不猶豫。
    “像一把細長漆黑鋒利的劍，指哪捅哪，捅哪破哪，見血封喉。”
    周炔：“……”
    “意念堅定，隻有贏。”
    周炔緘默。
    他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你……你a in啊？”周炔很少有這麽糾結的時候，“一直a in啊？”
    桑琳琅動了動身體，周炔卡她腰就算了，亂動的手指磨蹭到她癢癢肉了。
    “你算過，你加這麽高的杠杆，隻要虧幾個點，你就全沒了。”
    “5個，我算了，沒關係，反正餓不死我。”
    周炔：“……”
    這句話完全沒毛病。
    賬戶內的錢也全都由桑琳琅自己支配，周炔也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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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個做事的風格，讓周炔的心緒是久久不能平息。
    “考慮見好就收嗎？”
    周炔緩聲問，他知道以目前的這個趨勢來看，上升期收手是需要很大的克製力。
    尤其桑琳琅對這種投資的最初看法就是賭。
    現在讓她收，相當於在她手氣最好最順的時候拉她下拍桌。
    是反人性的。
    “你放心。”桑琳琅拍著周炔的手，“等開學我就沒空了。”
    周炔暗自算了算時間，按照目前的利好也算是在安全期內。
    隻要不出黑天鵝事件。
    至少桑琳琅還是能聽得進建議的。
    還好。
    桑琳琅說起開學就不得不考慮她在出國住哪兒了。
    “等我這次出國，還要去南風那邊嗎？”
    “嗯，安排好人手，以後你不能跟陌生人走了，無論什麽原因。”
    桑琳琅點頭，又問，“hera什麽時候回去上學？”
    “不清楚。”
    “我能去找她嗎？”
    周炔想了想說，“她最近跟在我媽身邊，你想找她，我就去……”
    “不用不用，不打擾了。”
    桑琳琅在別墅裏悶了兩天，她為了不接觸薑長纓，連hera都不聯係了。
    但薑長纓主動要帶著她出去走動。
    周炔剛回到家，桑琳琅就舉著手機跳過來。
    “怎麽辦？我不想去，你跟你媽說，我要走了。”
    周炔換了和桑琳琅的同款拖鞋，順勢把桑琳琅抱起來往屋裏走。
    這種回到家就能抱到人的感覺太好了。
    但桑琳琅又要走。
    周炔看了眼薑長纓給桑琳琅發的信息，無非就是想帶著桑琳琅出去多熟悉下帝都的人。
    這是要當成自家晚輩要帶出去應酬社交了。
    但桑琳琅唯恐避之不及。
    “你快給我安排好機票。”
    “這麽怕？”
    “不是怕。”桑琳琅瞪著周炔，“你當你媽的便宜是隨便能占的嗎？對你這個獨子都是有要求的，更何況我呢？”
    桑琳琅在那個春節就意識到了那個精美的臥室真不是那麽好住的。
    或許對於別人來說，頂著周家的名頭在帝都行走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她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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