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積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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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前的台階上,吳三醒招呼著和蟠子聊天的吳斜,讓他過來,在一旁坐下。
豔陽高高的掛著,蟬鳴聲此起彼伏的在周圍吵鬧著。
吳三醒從包袱裏掏出兩個幹巴巴的餅和一壺水,把其中的一個遞給吳邪。說道:“吃吧 這裏不比家裏,後麵你要吃的也就是這個了。”
吳斜接過餅,咬了一口餅邊,餅硬得咯牙,可他也沒挑剔,大口咀嚼起來。
蟠子他們在吳三醒和吳斜沒來之前就已經用過餐了。
此時蟠子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叼著根草,目光盯著吳三醒和吳斜這邊。
防止有人竄出來時,他能第一時間上前保護吳三醒和吳斜。
大奎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時不時地朝四周張望,警惕著什麽。
張啟靈則靜靜地站在一旁,雙手插兜,帽簷下的雙眼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在這時,蜿蜒的路上出現一個老人,他弓著背,但是腿腳卻利索。
拉著牛車,牛車和牛脖子上栓的鈴鐺“叮當吱呀,叮當吱呀”地響著,緩慢地朝著廟前的眾人靠近,蟠子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蟠子警惕的來到吳三醒身邊。
吳三醒看著老人和牛車,三兩口吃完手裏的餅,灌了幾口水,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行了,這是我聯係的人,吃完就準備準備,咱們馬上出發。”
吳斜也趕緊吃完手中的餅,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期待。
蟠子聽到吳三醒這麽說後,招呼大奎,把大家的行李放在車上。
動作嫻熟,一邊放著行李,一邊還不忘留意著擺放的位置,盡量讓它們放得平穩些,以免在行進過程中掉落。
吳斜看著老人身旁的牛車,那牛車看上去搖搖欲墜,木質的輪子上沾滿了泥土,怎麽看也不是個結實的牛車。
“三叔,咱們真要坐牛車去嗎?”吳斜不確定的問道。
“要不然呢?這都是土路,車也進不來。你要是願意走路去的話,你三叔我也不攔你。”
吳三醒沒好氣的瞥了吳斜一眼。
吳斜撓了撓腦袋,也不敢開口了。
“三爺,行李裝好了。”蟠子拍了拍手說道。
吳三醒點頭,扶著牛車的邊緣,跨腿上了上去。
吳邪見狀,也學著吳三醒的動作, 也緊跟著上了牛車,在三叔身旁坐下。
蟠子,大奎,張啟靈也緊跟隨後上了牛車。
老人見他們都上牛車後,輕抖手裏的韁繩,嘴裏發出幾聲吆喝,牛車緩緩前行,“叮當吱呀,叮當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道路上回蕩開來。
烈日洋洋,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大地上,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烤化。
花詭一襲紅色長袍,站在湖邊。
他手中那把酒紅色的油紙傘撐開,在熾熱日光下格外奪目。
黑瞎子身著黑色皮衣,緊緊貼在皮膚上。
被熱汗浸得發亮,活像一層厚重的鎧甲,在這烈日下徒增悶熱。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滾落,他抬手胡亂抹了一把,墨鏡後的雙眼滿是無奈與煩躁。
實在忍受不住這酷熱,他也顧不上許多,一個箭步就往花詭的傘下躲,嘴裏嘟囔著:“再曬下去,我這身皮可就真要熟了。”
黑瞎子本被烈日曬得熱汗直冒,黑色皮衣緊緊貼在身上,難受至極。
可當他躲進花詭的傘下,瞬間就感覺到一股涼意縈繞在他周圍。
黑瞎子知道這個傘不簡單,沒想到它還有這個功能。
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認真的問花詭“你這傘可真不簡單呀!這麽熱的天,你這傘下這麽涼快。”
花詭平靜的說道“鮫人骨,燭龍皮。”
“謔,花花老板這麽看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黑瞎子一聽,臉上那吊兒郎當的笑容瞬間收了幾分,“鮫人骨,聽說那東西帶著深海的寒氣,堅韌無比;燭龍皮更不得了,掌控著晝夜,那股子神秘勁兒……”
湖麵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碎金閃爍。
岸邊的草木被曬得蔫頭耷腦,毫無生氣,花詭與黑瞎子,就這樣在傘下佇立著,仿佛與外界的酷熱隔絕開來,自成一方清涼小世界。
叮當吱呀,叮當吱呀”的聲音向遠處,本在傘下的黑瞎子聽到聲音後。
身形瞬間一凜起身,動作敏捷大步走到一旁堆放行李的地方。
行李雜亂地散落著,可他絲毫不顯慌亂。
雙手如飛,迅速將自己和花詭的物件抱了過來,不多時來到了花詭身邊。
黑瞎子把花詭的東西放在他旁邊就和花詭說道“他們馬上到了,等會兒你和三爺走就行,我去前麵等你們。”
他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花詭看了一眼黑瞎子留下的東西後,轉身看著湖水,被微風吹起來,波光粼粼的湖麵。
好不容易,牛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吳斜一看牛車停了下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直接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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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腳剛一落地,便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想著就算走死,自己也不要坐這個牛車了。
他這一路被牛車顛的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差點被顛去世了。
他一邊活動著被顛得僵硬的身體,一邊下意識地朝著湖邊望去。
這一望,他瞬間愣住了。
隻見湖邊佇立著一個人,那人一襲酒紅色的長袍,在這略顯荒蕪的湖邊顯得格外奪目。
微風輕輕拂過,長袍隨風飄動,上麵繡著山茶花,好似活著。
他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傘麵不知繪著什麽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閃爍著微光 。
吳斜的好奇心被勾起,腳步放輕,輕手輕腳的走到花詭的身邊。
目光直直地望向花詭,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
“你好,我叫吳斜。這麽個荒郊野外的地方,你為什麽會來這兒?”
“等你們。”
花詭看著吳邪,神色平靜,薄唇輕啟,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入吳邪耳中。
“什麽?”他看著花詭說出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
花詭看到他這樣,也沒有辦法不管他,隻能盯著吳斜看。
吳三醒從牛車下來後,就看到吳斜往花詭那邊去,也沒多管。
等他把行李拿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在湖邊站著,也沒有交流,就走了過去。
“吳斜,傻站著幹什麽呢?”
“三,三叔他說他在這裏等我們,他不會是粽子吧。”
吳斜看到三叔來了,原本有些緊張和害怕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就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花詭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微微側頭,銀色的眼眸看了看吳三醒。
“啪”吳三醒直接拍在吳斜的腦袋上。
“花老板,是我邀請來的,我看你像粽子。”
“我這不是小心點嘛,畢竟咱們這是要下墓的。”吳斜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吳斜眼神中滿是愧疚。
他心裏清楚,自己剛剛把花詭錯認成粽子的話有些冒犯,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關係。”說完,他便緩緩轉過身,望向湖麵。
那身紅色的長袍在微風中輕輕飄動,手中的油紙傘穩穩的籠罩著花詭。
吳斜站在原地,目光緊緊地盯著花詭的背影,心中滿是好奇。
他不明白這個神秘的花詭究竟是什麽來曆,為什麽三叔會叫他花老板?
正在思考的時候,麵前突然跑來了一隻狗。
吳三醒蹲下身,掰開狗的嘴聞了聞。
吳斜看著吳三醒對隻狗擺弄了半天好奇道“三叔這有什麽特別的嗎?”
吳三醒也沒說話,招呼著吳斜蹲下,把狗嘴衝著吳斜。
吳斜一下就聞見狗嘴裏的腥臊味,嫌棄的看著狗。
“這狗,真不愛幹淨,嘴裏一股臭味。”
吳三醒看著不爭氣的侄子說道“我怎麽會有你這麽笨的侄子?這是屍臭味,這狗是吃屍肉長大的。”
吳斜聽到三叔這麽說以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蟠子也來到吳三醒旁邊“三爺,看來這水路有問題啊。”
“你們在這待著,我去打聽打聽。”說完吳三醒就往趕牛車的老頭那裏走去。
坐在趕牛的老頭旁邊,和他開玩笑,“老爺子,下一程咱騎這狗嗎,恐怕這狗夠戧啊!”
“咋能騎狗呢?“老爺子大笑:“這狗是用來報信的,那公路上有泥石流走不了,得坐船,這狗會把那船帶過來咧。”
吳三醒假裝疑惑的問那老頭“這狗,還會遊泳?”
“遊的可好咧,遊的可好咧”用煙槍敲了敲那狗的腦袋:“驢蛋蛋,去遊一個看看。”
那狗還真有靈性,“汪”一聲跳到河裏,撲騰撲騰遊了一圈。
上來抖抖毛,就趴地上吐舌頭。
“那這船什麽時候到呀?”
“哎呀,還早著呢。那船夫得2點才能來,咱們歇一歇。”
“喲!這船夫不怕沒生意呀?”
“不怕,不怕咧。我們這裏就他一個船夫,他最厲害咧。
他說什麽時候開工,就什麽時候。有時候一天都不開工,能把人急死咧。”
老頭子無奈的笑笑:“沒辦法,十裏八村的,就他這麽一個,他村長都拿他沒辦法咧。”
“那你們不開個會,把他給撤了,換個利索人啊?”吳三醒狀似疑惑的問著老頭。
“有人試過,不行的咧,你們是外地來的,不清楚,這裏的山神老爺隻賣他麵子,別人隻要到那山洞洞就肯定出不來。就他帶著能過去,也不知道咋整地。”
“那不過不就行了嗎?”
“不行,不行的你們去的地方要過山洞的咧。”老頭連忙擺手說道。
“驢蛋蛋過來。”
隻見一個渾身慘白的老頭從湖上撐船過來。
吳三醒這邊,看著那狗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以後,也回到吳斜和蟠子身邊,用杭州話講道“這湖不簡單,那個撐船的船夫也是個吃肉的。前麵很有可能有個積屍地,都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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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什麽是積屍地啊?”吳斜用杭州話問道,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急切與求知欲。
“前幾年我在山西太原也找到這麽一個洞,”吳三醒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幾分疲憊與滄桑。
“那裏是日本人屠殺堆屍的地方,凡是有屍地的地方必有屠殺,這個是肯定的。
那時候我在那裏做實驗,把動物放在竹子排上,然後架上攝像機,推進去。”
吳三醒比劃著,他的手有些粗糙,骨節突出,動作間透著一股曆經歲月打磨的沉穩勁兒。
“那洞最多1公裏多點,我準備了足夠長的電纜,最後都拉光了,也沒看見竹排出來。”說到這兒,吳三醒眉頭擰成了個死結,臉上滿是困惑與不安。
“最後是拉電纜才把攝像機拿出來,”三叔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在吞咽什麽難以言說的恐懼。
“查看攝像機裏麵的內存也是花的,不知道是被水浸泡了,還是裏麵有什麽幹擾?但是中間夾雜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人臉的東西。”吳三醒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惶。
“後麵我去查了一下,”吳三醒的身子微微前傾,聲音也不自覺壓低了幾分,像是生怕驚擾了什麽。
“據說要過這種洞,古時候都是一排死人和活人一起過去的,如果隻有活人的話,進去出不來!”
他的杭州話軟糯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那個老小子肯定是吃了死人肉,吳斜上船以後你就和蟠子坐在一起。
蟠子你和大奎看著點兒那老頭兒,特別是在洞裏,我怕那老小子整事兒。”吳三醒神色凝重,語氣裏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
“嗯,知道了。”吳斜這時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乖巧的點頭。
那個慘白兮兮的老頭兒把船停好後,望向吳三醒所在的方向喊道“上船吧。”
不遠處的蟠子和大奎正忙著搬運行李,兩人一前一後。
哼哧哼哧地把行李搬到後麵的船上,行李與船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
那拉牛的老頭不知是好心還是什麽,上前就想伸手幫忙搬行李。
吳三醒趕忙上前阻攔,臉上掛著客氣的笑容,言語間卻不客氣:“老哥,太感謝您的好意了,不過我們這都是專業設備,金貴得很,有專門的搬法,一不小心碰壞了可就麻煩啦,您就別操勞這一趟咯!”
老頭兒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笑,“那行吧,你們小心著點兒。
蟠子和大奎此時也把東西搬完了。
吳三醒看到行李都搬上去後,便朝花詭喊道“花老板,上船了!”
此時的花詭,正站在岸邊端詳著周遭的景色,聽到呼喊,緩緩轉過身來。
撐著傘一步一緩地走上船,船身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了幾下。
他徑直走向船頭的位置,動作優雅地坐了下來。
花詭在船頭坐定後,吳三醒緊接著邁著沉穩的步伐登上船,吳斜跟在後麵,心中對接下來的旅程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蟠子則是來到吳斜的身後坐下,打算一遇到危險好保護吳斜。
大奎自己扛著幾件沉重的行李,費力地登吳三醒後麵的那艘船,看管船上的行李。
他將行李安置好後,便大大咧咧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就在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他走到花詭旁邊坐下。
吳三醒看著人全後,告知船夫,隨著船夫一聲吆喝。
船緩緩離岸,向著未知的水域駛去,岸邊的景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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