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你的眼睛。”
    張啟靈的眼睛不會露出如此明顯的懷念。
    像是多年不見……
    ‘張啟靈’身體搖晃幾下，臉上一副和藹麵目。
    它的孩子還這麽聰明。
    喇嘛廟突然像鏡子一樣破碎，徒留一片黑暗。
    光亮的中心，一個散發著柔和卻又令人敬畏的身影漸漸浮現。
    麵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
    眼眸深邃，蘊含著無盡的冷漠。
    “僅僅是因為眼神？”
    “對，眼神。”
    它伸手想要撫摸花詭的臉，卻沒想到在快要碰觸的時候，花詭敏銳的察覺的它的想法。
    一歪頭，摸了個空。
    它沒有生氣，仿佛對方隻是一個鬧了脾氣的孩子，眼神流露出寵溺。
    “還在生氣嗎？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天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以生氣來解決。”
    他們雙方彼此都清楚，在它把他囚禁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回不去了。
    太古時期，靈氣充裕。
    隻要潛心修煉，凡人亦能有通天之能。
    那些天材地寶都是在漫長歲月吸納天地靈氣所產生。
    可靈氣也不可能憑空產生，它源於世界的循環與平衡。
    修為之下，萬物皆芻狗。
    生靈為求突破不擇手段，全然不顧對世界根基的傷害。
    時間長了，生靈對資源的搶奪破壞了世界平衡。
    天道不可能也不會讓事情繼續發酵。
    它雖高高在上，超脫於萬物生靈。
    但世間平衡被破壞，走向滅亡，這是天道所不允許的。
    畢竟世界一旦被覆滅，它也不再存在。
    於是，它打造青銅門，把所有強大於凡人的生靈統統關進門後。
    改變靈氣構造，讓靈氣以一種默默無聞的方式離開。
    經曆了太古末期和上古中期。
    靈力徹底消失，世間迎來長久的和平。
    凡人也因壽數問題，逐漸忘卻。
    “阿花，這是能讓世界唯一運轉的辦法。”天道神色依舊。
    花詭皺眉，他懂天道的抉擇，但他不能理解。
    自己被騙時，它不在。
    被燭龍挖骨吃肉時，它不在。
    他是它創造的，可它卻在一旁冷眼旁觀，任由自己苦苦掙紮。
    這些，花詭可以不怨它。
    畢竟它創造了自己。
    可後來自己逃脫了囚禁，有能力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可它卻突然出現，以一種絕對的力量，把自己關進青銅門。
    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係。
    再次把自己打入無盡的黑暗與孤獨之中。
    這就像父母從小沒有管過自己。
    自己經曆了被好朋友騙，然後被霸淩。
    好不容易從陰影裏走出來，買了房子，有了點存款。
    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沒想到這個時候，隻生不養的父母出現了。
    上來沒有關心你的苦難，而是開口把你的房子和錢全部要走。
    理由就是因為你剛出生的弟弟需要。
    “天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世界的運轉，可對我而言這一切都是無妄之災！”花詭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憑什麽每次自己過的稍好一點，它就出現。
    打破自己所有的平衡，將自己又一次推向深淵。
    天道那深邃的眼眸緊緊看向花詭，毫無波瀾。
    “阿花，你的是必要的磨難，你必須經曆你所經曆的，才能承擔你應有的責任。”
    “將你關進青銅門也是為了磨煉你的心性。”
    “必要的磨礪？”花詭冷笑，“本就有不一樣的方式。
    你以世間為借口，肆意擺弄我的人生，跟我說為了我好，你覺得我信嗎？”
    “就是，阿花不是牽線木偶，他有自己的人生。”02038毫不畏懼直視天道。
    言語中滿是對花詭的不平。
    天道眼眸微眯，目光似刀，“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一個倚靠花詭的天外之物，還沒有資格和他對話。
    無形的威壓如排山倒海般朝著02038壓過去。
    就在這時，花詭突然上前擋在02038麵前。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欺負。”
    天道看著花詭，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孩子長大了。
    圍繞在它周身的能量忽然暴起。
    整個空間開始扭曲。
    “阿花，我從不後悔我每一個決定。”
    天道的聲音在扭曲的空間回蕩，顯得愈發宏大且不容置疑。
    花詭緊緊護著02038，眼神堅定。
    “這次我不需要你的決定。”
    手中長劍顯現，透著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