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武殿·五派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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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武殿的青銅巨燭燃了三天三夜,照得殿內“五嶽同心”匾額泛著冷光,三百六十塊青磚上的劍痕,皆是曆代共主的試劍印記。宇文淵的寒鐵戟橫在丹墀下,戟身映著太阿劍的龍吟,那是華山派供奉的“共主之劍”,劍鞘上的“太玄”紋,正與他戟身的古篆,在燭影裏遙遙相契。
    “五嶽劍派的共主,向來以劍心為憑。”衡山派長老的鶴氅拂過“太阿劍”,手中“衡嶽令”磕在青磚上,激起的火星竟在磚麵劍痕上,顯形出“胡漢有別”的暗刻,“你北朝武夫,憑何握我南朝太阿?”
    殿內嘩然,泰山派弟子的虎牙令、嵩山派掌門的龍頭杖,皆在丹墀前投下森冷陰影。陸靈珊的驚鴻劍已出鞘半寸,紅穗掃過“真武大帝”壁畫,卻見宇文淵抬手止戈,戟尖輕點殿前三丈石碑——碑麵“五嶽獨尊”四字已滿是苔痕,唯有“尊”字的勾劃,暗藏太武帝的破虜紋。
    “長老可知,”他的聲音混著殿角鬆濤,“此碑乃太武帝與清虛子共立,碑底刻著‘胡漢同宗’的誓言?”戟風驟起,破虜九式“裂空”式尚未完全施展開,碑身已如冰雪消融,層層石屑剝落處,竟露出內壁彩繪:太武帝與清虛子並肩而立,腳下是胡漢百姓共耕的良田,空中有驚鴻與寒梧交飛。
    五嶽弟子屏息相望,見壁畫中太武帝手中的戟,與宇文淵的寒鐵戟別無二致;清虛子的劍,正是陸靈珊的驚鴻劍原型。衡山長老的鶴氅忽然一顫,想起師門秘卷記載:太阿劍的劍胎,原是用胡漢合鑄的寒鐵所煉,劍鞘“太玄”紋,實為“胡漢同輝”的隱寫。
    “太阿劍非南朝之劍,是天下義士之劍。”宇文淵的戟尖挑起劍鞘,露出劍身“護民”二字,正是太武帝的禦筆,“當年太武帝與五嶽祖師立碑時便說:‘共主之位,不看南北,看是否能讓胡漢百姓,共飲一江水,共耕一片田。’”
    陸靈珊的驚鴻劍忽然發出清越鳴響,與太阿劍共振,聲震殿梁。她望著壁畫中胡漢孩童共放紙鳶的場景,忽然明白,為何華山派的紫霞真氣裏,總帶著塞北蒼狼的呼嘯——原來從共主之劍鑄就起,胡漢便已是同根同源。
    “諸位請看!”王若雪的素衣掠過丹墀,算籌在壁畫前排出“天地人”三才陣,“碑中壁畫的星位,對應著孝明帝暴斃現場的‘血河煞’,而太阿劍的‘護民’刻痕,恰能破此凶煞。”她忽然指向宇文淵的戟,“將軍的破虜戟,與太阿劍同出一爐,正是太武帝預留的破局之器。”
    嵩山派掌門的龍頭杖重重頓地,杖頭“五嶽同心”印與壁畫中的寒梧紋相扣:“老衲曾見太武帝陵寢的星圖,與壁畫的星位分毫不差。”他忽然望向衡山長老,“當年清虛子祖師與太武帝論劍,留下的不是南北之辨,是護民之約。”
    衡山長老的鶴氅緩緩垂下,望著宇文淵戟身映出的自己倒影——甲胄上的流雲紋,正是南梁遺孤蕭雪所繡,與壁畫中江南士子的衣袂,竟如此相似。他忽然長歎,取出衡山派的“護民劍譜”,遞向丹墀:“老朽眼拙,竟忘了共主之劍的真意。”
    宇文淵雙手接過太阿劍,劍鞘“太玄”紋與破虜戟的古篆相觸,竟在殿內激起護民劍意,燭火無風自動,將壁畫上的胡漢百姓,照得如同現世。他忽然轉身,將劍遞給陸靈珊:“此劍,該由華山派的護民劍心來執。”
    “不。”陸靈珊的劍尖輕點丹墀,畫出寒梧與驚鴻的合紋,“太阿劍是胡漢共主之劍,唯有將軍的破虜戟,能讓它重現鋒芒。”她忽然望向壁畫中太武帝的眼睛,“當年祖師與太武帝立碑時,便說共主之位,需得能握戟護北、持劍守南之人。”
    殿外忽起山風,吹得“五嶽同心”匾額輕顫,卻見宇文淵手中的太阿劍與寒鐵戟,在丹墀上投下交疊的影——戟為骨,劍為鋒,合起來正是“護民”二字的鐵畫銀鉤。五嶽弟子忽然齊誦華山派訓:“劍者,護民之器也。”聲浪震得殿角銅鈴齊鳴,與遠處商隊的駝鈴,共奏胡漢同心的長歌。
    是日,真武殿的青磚上,新刻下宇文淵的戟印與太阿劍痕,合璧成“胡漢共主”的紋章。王若雪的算籌,從此多了“五嶽合縱”的推演;陸靈珊的驚鴻劍,也將與太阿劍的劍意,共同守護北武林的護民之道。而那幅“胡漢同宗”的壁畫,在青銅燭火的映照下,終於褪去千年苔衣,向天下宣告:所謂南北之分,在護民的初心麵前,不過是過眼雲煙。
    宇文淵手捧太阿劍,望向殿外的華山雲海,忽然明白,這盟主之位,不是榮耀,是太武帝與五嶽祖師留下的千斤重擔——需得讓胡漢百姓,在同一片天空下,永遠不必再為權術流血。而他手中的戟與劍,終將化作護民的雙翼,讓北武林的義士們,無論來自塞北還是江南,都能在“胡漢共榮”的旗幟下,並肩而立,永不獨行。
    真武殿的燭火,在夜色中愈發明亮,映著“胡漢同宗”的壁畫,映著五嶽弟子的身影,更映著宇文淵眼中的堅定。從此,北武林的江湖,不再有南北之隔,唯有護民的劍戟,在華山之巔,在塞北風沙裏,在江南煙雨中,永遠高揚,永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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