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陰山雪·寒戟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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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山的雪粒子打在冰牆上,將二十丈高的冰障,凍成泛著幽藍的巨鯨骨。宇文淵的寒鐵戟橫在冰川裂隙,戟身“胡漢一統”古篆凝著冰棱,映著城樓上柔然守將的狼首旗——旗角每掃過冰牆,便激起丈高的冰刺,那是用“血河咒”凍住的孝明帝生母發絲,遇暖即化毒霧。
    “將軍,子時三刻,冰瀑會與北鬥開陽星共振。”陸靈珊的紅衣在雪岩間飄成驚鴻,腰間的“虎牙令”旗囊,正與她靴底繡的“平安”二字,在風雪中,發出細碎共鳴,“我帶三十寒梧弟子,從‘鷹喙峽’攀援,若聽見冰裂聲——”
    “便將虎牙令,插在冰牆的‘天樞穴’。”宇文淵的目光掠過她鬢角的冰碴,想起平樂觀出征時,她偷偷繡字的指尖,“靈珊,鷹喙峽的冰棱,浸過柔然的‘血河毒’。”
    “所以才要趕在開陽星移位前。”陸靈珊忽然輕笑,驚鴻劍穗甩出寒鐵爪,扣住雪岩的“護民”暗紋——那是太武帝時期的鑿岩標記,“當年在華山千尺幢,我能踩著冰棱背你下山,今日便能踩著毒冰,為你劈開側道。”
    更鼓催寒,宇文淵的玄甲踏碎“玄武冰階”,戟尖在冰川表麵,劃出太武帝陵寢的星圖。當開陽星的光輝,恰好落在冰牆中央的“狼首眼瞳”,他忽然振戟,寒鐵與冰層相擊的爆鳴,驚起棲息的雪雕——
    “破虜戟·裂冰!”
    戟風攜著璿璣錦囊的蒼鱗佩光,將千年冰川的暗河,引成衝天冰瀑。宇文淵的護民刺青,隔著玄甲,與冰瀑中的太武帝狼首印,發出共振,冰牆表麵的“血河咒”,竟在戟風裏,顯形出孝明帝的血手印,如千萬隻手,推著冰牆崩塌。
    “水!”柔然守將的狼首杖頓地,卻見冰瀑融化的雪水,已變成護民的洪流,卷著寒梧盟的“護民”燈,衝垮了毒霧冰刺。陸靈珊的紅衣,恰在此時,從鷹喙峽頂端飛躍而下,虎牙令大旗的杏黃,映著冰川裂隙的金光,如驚鴻啄破長夜。
    “插旗!”她的驚鴻劍劈碎最後一道冰棱,寒梧弟子的飛虎爪,同時扣住冰牆的“天樞穴”——那裏,正露出太武帝時期的“護民”磚紋,與虎牙令的虎頭,形成千年合璧。
    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正與冰牆的“狼首眼瞳”相峙,戟尖爆發出的護民之力,將冰瞳內的“血河咒”,逼成寒梧嫩芽的形狀。他忽然望見,陸靈珊在冰牆上,用劍尖刻下“護民”二字,雪水順著字跡流淌,竟在冰牆表麵,顯形出胡漢百姓的笑臉。
    “退吧!”他的聲音混著冰裂與洪流,“太武帝的冰牆,本就是護民的盾,不該成為分裂的刀!”
    柔然守將的狼首刀“當啷”落地,望著冰牆上的寒梧旗,還有洪流中漂浮的胡漢同心柳枝條——那是馮妙晴從河陰渡帶來的樹苗,此刻正順著水流,漂向陰山後的草原。他忽然解下腰間的狼首刀,刀鞘內側,不知何時,已被刻上了“護民”二字。
    更鼓五響,陰山關的冰牆,終於在護民的洪流中,徹底崩塌。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插在關隘中央,戟穗上的陸靈珊繡字,已被雪水浸透,卻愈發清晰。陸靈珊的紅衣,沾滿冰渣與血跡,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烈,將虎牙令大旗,牢牢插在太武帝的護民磚上。
    “將軍可還記得,”她忽然拽住他的袖口,露出靴底半褪的“平安”繡字,“在景陽山醉劍時,我說要做第一個扯你腰帶的人?”她的指尖劃過他肩甲的冰棱,“如今,我還做第一個在陰山插旗的人。”
    宇文淵忽然輕笑,聲如冰河初融,指尖撫過她凍紅的手腕:“待天下定,便帶你去長江頭,看你繡在我戟穗上的‘歸期’,如何映著江南的月。”
    關隘外,狼族鐵騎的歡呼聲,混著胡漢百姓的歌謠,乘著護民的洪流,漫向陰山南北。馮妙晴的銀鱗甲胄,此刻正踏過崩塌的冰牆,狼首刀的金錯紋,與宇文淵的戟痕,在雪地上,刻下胡漢共榮的新章——陰山關的破冰,破的不是柔然的防線,是千年來橫亙在胡漢之間的堅冰,是權術與分裂織就的“血河咒”。
    是夜,陰山的雪,終於停了。寒梧盟的大營裏,陸靈珊正用驚鴻劍,將融化的冰棱,雕成護民的燈盞;宇文淵的寒鐵戟,斜倚在新立的“護民碑”旁,碑麵的冰瀑痕跡,恰好構成寒梧與狼首的合紋。而在遙遠的洛陽,王若雪的算籌,正將陰山關的破冰時刻,刻進《胡漢均田令》的“水利篇”——那是護民者用熱血與智慧,在胡漢大地上,寫下的,最壯麗的破冰之章。
    陰山的月,終於撥開雲霧,照亮了關隘上的寒梧旗。宇文淵望著陸靈珊在火光中忙碌的身影,忽然明白,這場破冰之戰,贏的不是疆土,是天下百姓心中的春天——當寒鐵戟劈開冰牆,當虎牙令插上險峰,胡漢的護民之火,便在陰山的風雪中,永遠燃燒,永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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