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建康城·梁帝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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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康城的朱雀航,在暮春的煙雨中若隱若現,宇文淵的玄甲卻停在城外三十裏的牛頭山下。他的中軍帳,支在一片新開的苜蓿地旁,帳外的寒梧旗與草原狼首旗,在濕潤的風裏,將南朝的楊柳絮,染成胡漢共榮的雪。當梁武帝的使者,捧著朱漆匣踏入帳中時,首先望見的,是宇文淵斜倚的寒鐵戟——戟尖入土,戟穗上纏著馮妙晴從歸狼原帶來的狼首花環,與帳內案上的江南青瓷,形成奇妙的和諧。
    “宇文將軍,”使者的廣袖,拂過匣麵的“璿璣寶匣”紋,聲音裏藏著六朝金粉的沉鬱,“我主願獻傳國玉璽殘角,”匣蓋開啟,三寸長的螭龍紋玉角,在牛油燈下泛著血光,“以證‘南北共尊’之誠。”
    宇文淵的目光,落在玉璽殘角的缺口處——那裏,隱約可見太武帝“胡漢一統”的狼首印,被南朝的朱雀紋,生生剜去半角。他忽然輕笑,聲如寒鐵擦過甲胄:“梁武帝可還記得,”指尖劃過案上的《胡漢均田令》,“當年在河陰渡,他用這玉璽殘角,”目光掃過使者袖中露出的“紅袖”刺青,“換了胡太後的半幅《河陰互市圖》?”
    使者的瞳孔驟縮,匣中的玉璽殘角,忽然發出蜂鳴——與宇文淵腰間的璿璣錦囊,孝明帝的蒼鱗佩,形成地脈共振。帳外,忽有馬蹄聲如雷,五萬草原騎的狼首盔,在苜蓿地邊緣,排出“護民”的雁翎陣,為首的馮妙晴,穿著改良的玄鐵紅甲,腰間懸著金狼殿的狼首刀,卻在鬢間,別著崔秀寧送的梧桐簪。
    “宇文淵!”她的暴喝,驚飛帳頂的雨燕,“怕你被南朝的酸文人,用酒壇灌成篩子——”紅甲在暮色中,如跳動的火焰,“我帶歸狼原的‘醉狼騎’,來替你擋酒了!”
    帳內的使者,望著草原騎腰間的馬奶酒囊,與鞍邊掛著的胡漢雙語《護民手冊》,忽然想起,建康城的童謠,早已傳遍:“寒梧旗,狼首騎,胡漢百姓共耕犁”。馮妙晴的紅甲,此刻映著帳內的“護民”燈,竟讓玉璽殘角的血光,淡成苜蓿花的紫。
    “馮帥客氣了,”宇文淵忽然起身,戟穗掃過使者的朱漆匣,“我與梁武帝的和談,”目光落在苜蓿地遠處,那裏,陳慶之的白袍軍,正與草原騎,共飲一汪清泉,“何須玉璽?要的不過是——”
    “南北同稅、胡漢同考。”馮妙晴忽然插話,解下腰間的狼首刀,刀柄的“胡漢共榮”紋,與宇文淵的護民戟,發出清越共鳴,“我在金狼殿時,”指尖劃過案上的《均田令》,“昭明太子的舊部,早將這些,刻進了草原的石經。”
    使者的廣袖,忽然抖落一片“璿璣寶匣”殘片,卻被馮妙晴的狼首刀,精準釘在帳柱——殘片的天機星紋,與蘇綰父族的印記,在護民燈的光裏,顯形出“水能載舟”的古篆。她忽然輕笑,聲如草原的風:“南朝的權術,”目光掠過玉璽殘角,“該像這殘片,嵌進護民的圖,而非懸在朝堂,照見門閥的私。”
    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輕點苜蓿地的黑土:“煩請使者回稟梁武帝,”戟尖劃出“止戈”二字,“我不入建康城,”望向牛頭山的佛寺,那裏,崔秀寧與王若雪,正為百姓抄經,“是怕馬蹄驚了江南的耕牛,怕甲胄寒了胡漢的人心。”
    更鼓初響,帳外的草原騎,忽然唱起北朝的《護民牧歌》,卻混著南朝的吳歌調子。馮妙晴的紅甲,忽然取下,露出內裏繡著寒梧紋的中衣,她的指尖,撫過帳柱的“止戈”戟痕:“當年在鹿蠡宮,”聲音忽然低沉,“你說護民者的戟,該指向分裂的刀,而非百姓的門——”
    “如今這建康城的門,”宇文淵接話,目光掃過使者蒼白的臉,“該由胡漢百姓的腳步,共同踏入,而非被玉璽的殘角,劃出南北的界。”
    使者忽然伏地,廣袖中的“紅袖”刺青,已被馮妙晴的狼首刀,削去半角:“將軍胸懷,讓某想起,”他的聲音,混著苜蓿的清香,“昭明太子臨終前,”指向帳外的草原騎與白袍軍,“手書‘胡漢同輝’的場景。”
    馮妙晴忽然取出金狼殿的“共榮令”,與宇文淵的虎牙令,並列案上:“告訴梁武帝,”她的狼首刀,挑起玉璽殘角,“若真想和談,”刀尖在殘角的缺口處,刻下“護民”二字,“便打開‘占山格’的隱匿田,讓江南的百姓,”望向苜蓿地,“也能在自己的田畝,看見塞北的星空。”
    是夜,建康城的朱雀航,亮起了“護民”的長燈,宇文淵的中軍帳,迎來了南朝的清流名士。他們望著帳內的胡漢典籍,望著馮妙晴與陳慶之,共飲馬奶酒與龍井茶,忽然明白,這場和談,沒有金戈鐵馬的威脅,隻有護民者,用胸襟與智慧,為南北百姓,鋪就的共榮之橋。
    晨霧漫過牛頭山時,馮妙晴的草原騎,已與陳慶之的白袍軍,在苜蓿地旁,種下“胡漢合璧”的界碑——碑的一麵,刻著北朝的狼首與寒梧,另一麵,刻著南朝的朱雀與仁字,中間的“護民”二字,用兩種文字,刻進同一塊石碑。宇文淵的寒鐵戟,此刻斜倚界碑,戟穗上的狼首花環與梧桐簪,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真正的和談,不在玉璽的殘角,而在讓胡漢的百姓,都能在同一片天空下,耕自己的田,做自己的主。
    建康城的宮門,終究沒有迎來護民軍的鐵蹄,卻等來了護民者的承諾——當梁武帝的使者,帶著刻有“南北同稅、胡漢同考”的和談書,返回建康時,朱雀航的畫舫上,已有人在傳唱:“寒梧旗,狼首騎,金陵城外護民齊;玉璽殘,人心聚,胡漢共榮從此起。”而馮妙晴的笑聲,依舊混著草原的豪邁,在牛頭山的晨霧中,久久回蕩——她知道,這場護駕,護的不是宇文淵的安危,是護民者在江淮大地,即將展開的,新的共榮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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