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鑾殿·歸田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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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的晨光,透過“胡漢共榮”的九龍藻井,在禦階上投出斑駁的光網。宇文淵的護心鏡已卸去戰塵,鏡中的“民”字與禦座後的“護民”屏風,形成溫柔的共振。他身著素色朝服,五女分立身後——崔秀寧的素衣別著最後一支“璿璣”玉簪,蘇綰的紅衣褪下甲胄,王若雪的算籌用青布包裹,馮妙晴的羊皮襖換作棉麻短打,陸靈珊的青衫隻係著簡單的劍穗。
    “陛下,”宇文淵的聲音,如晨鍾輕響,“臣等已完成太武帝遺願,”“胡漢一統,”“議會已成,”“今請,”“卸甲歸田。”
    孝靜帝手中的玉杯“當啷”落地,琥珀色的酒液在漢白玉階上,畫出蜿蜒的“留”字。他望著階下六人,忽然想起五年前禪位時,宇文淵護心鏡裏的光,想起五女在朱雀橋、華林園、玄武門的身影,喉間忽然哽住:“卿等,”“真要學,”“範蠡泛舟?”
    崔秀寧的指尖,撫過腰間的“璿璣印”,琴音輕響,竟是《歸去來兮辭》的旋律:“臣等非退隱,”她的聲音,如清泉漱石,“隻是,”“想做,”“護民的,”“尋常人。”
    蘇綰的機關匣,此刻化作樸素的木盒,盒蓋的“海天”紋已被磨去,隻餘淡淡的鮫人淚痕跡:“天機術,”她的指尖,點在盒底的“共榮”暗紋,“該傳給,”“更多,”“護民的,”“年輕人。”
    王若雪的算籌,從青布中露出一角,算珠上的“理”紋已被磨得溫潤:“《大夏律》已刻入民心,”她的目光,掃過殿內的“均田圖”,“往後的天下,”“需靠,”“律法自行運轉。”
    馮妙晴的狼首刀,刀鞘纏著新編的草繩,刀柄的“烈”紋被包漿覆蓋:“老子的鐵騎,”她的聲音,混著歸狼原的風,“該讓給,”“那些,”“想護民的,”“少年郎。”
    陸靈珊的驚鴻劍,此刻竟未出鞘,劍穗的鮫人綃已換成普通的棉線:“江湖的暗樁,”她的輕笑混著晨露的清冽,“靈珊已教會,”“徒弟們,”“怎麽,”“護商道,”“誅宵小。”
    宇文淵忽然取出破虜戟,戟鞘上的法令銘文已被歲月磨得發亮。他單膝跪地,將戟輕輕放在禦階上,戟穗的五色彩線,與五女的護民紋,共同在地麵,織成“歸田”的陣圖:“此戟,”他的聲音,如暮鼓晨鍾,“請陛下,”“交於議會,”“代臣等,”“護民。”
    孝靜帝望著階下六人,忽然發現他們的官印已盡數解下,崔秀寧的“璿璣印”、蘇綰的“天機印”、王若雪的“尚書印”、馮妙晴的“大司馬印”、陸靈珊的“江湖印”,此刻,正安靜地躺在金鑾殿的“共榮”紋案幾上。他顫抖著拿起一枚官印,隻見印底刻著“願為寒梧一葉,不做金鑾一主”,每字每劃,都透著釋然與堅定。
    “卿等,”孝靜帝的淚水,滴在印底的“葉”字上,“可知,”“大夏不能,”“沒有你們?”
    宇文淵的護心鏡,忽然顯形出五女在民間的剪影——崔秀寧在江南教孩童讀書,蘇綰在西域幫匠人改良機關,王若雪在田間測算水利,馮妙晴在草原馴馬,陸靈珊在江湖茶館聽曲。他的嘴角揚起輕笑,聲如春風化雪:“陛下看這金鑾殿,”他的指尖,指向藻井的“寒梧”紋,“每片瓦當,”“每根梁柱,”“都是護民者,”“一磚一瓦壘成。”“臣等,”“不過是,”“最早的,”“幾片瓦,”“如今,”“該讓新瓦,”“曬曬太陽了。”
    陸靈珊忽然上前,從發間取下“驚鴻”金鈴,輕輕放在孝靜帝掌心:“這鈴,”她的聲音,如金鈴輕響,“若響三聲,”“靈珊,”“必來。”
    是日,金鑾殿的銅鍾,敲出了悠揚的送別曲。宇文淵與五女走出殿門時,恰好有片寒梧葉飄落,停在宇文淵的護心鏡上。他望著遠處的市井煙火,崔秀寧的琴音混入市井的叫賣聲,蘇綰的機關匣變成了孩童的玩具,王若雪的算籌在貨郎的算盤上跳躍,馮妙晴的狼首刀掛著肉鋪的幌旗,陸靈珊的劍穗纏著糖葫蘆的草棍,忽然輕笑,聲如歸鳥振翅。
    孝靜帝站在殿階上,望著他們漸遠的背影,忽然明白——真正的護民者,從不在金鑾殿上,而在天下蒼生的煙火裏。當宇文淵的護心鏡能映出每個百姓的笑臉,當五女的護民紋能化作民間的歌謠,這天下,便真的有了永恒的護民之魂。
    晨霧漫過金鑾殿時,宇文淵一行已隱入洛陽的街巷。但他們的身後,金鑾殿的“護民”屏風上,不知何時多了幅壁畫——六人卸甲歸田的背影,與胡漢百姓的笑臉,共同構成了“天下大治”的終極圖景。而那幅壁畫的角落,刻著行小字:“護民者,不戀權柄,隻願為生民,守一世長安。”那是宇文淵用破虜戟尖,在離開前刻下的,最後的,護民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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