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王春梅。
    我去求王春梅。
    看著在邊上的王春梅。
    王小英跌跌撞撞，來到王春梅跟前。
    看到王小英離開，楊福生心一陣絞痛。
    這娘們兒，是對我失望透頂了嗎？
    王小英撲通一聲，跪倒在王春梅麵前。
    把王春梅都嚇了一大跳！
    “嫂子，
    你這是幹啥？
    快快起來！”
    “春梅，
    你求求你家楊光樹，
    讓他饒過福生這一次好不好？”
    王春梅看著王小英的操作，無動於衷。
    楊光樹的事情，還輪不到自己來為他做主。
    剛才自己都擔心死楊光樹。
    還以為他，快被打死了！
    就是王小英的男人幹的。
    現在居然有臉過來求原諒。
    王小英也是沒有辦法，總不可能去跪求楊光樹。
    當事人，身上肯定火氣大。
    王春梅，估計心軟一些。
    曲線救國，也隻能這樣辦。
    死馬當成活馬醫。
    也許王春梅去求情了呢！
    王春梅想把王小英扶起來！
    王小英死活不願！
    拚命掙紮，就是不起。
    “嫂子，
    你先起來再說，
    你這樣跪著，不好。”
    “春梅，
    看在嫂子的份上，
    看在福生以前幫你家孩子看過病的份上，
    你去求求楊光樹，饒過福生這一次好不好？”
    聽到王小英提起，楊福生給孩子看過病。
    王春梅，有些心軟，猶豫著，要不要開這個口。
    狠了狠心，還是拒絕。
    現在楊光樹，就是天。
    一家之主。
    其他事情，先放一邊以後再說。
    “嫂子，
    你也知道我與他的情況，
    你看我像有本事，
    能把楊光樹治的服服帖帖的人嗎？
    在他麵前，我說話，估計還沒有三個孩子有分量。”
    “我們家願意賠償楊光樹，
    你看可以不？
    楊光樹不是喜歡瓶瓶罐罐嗎？
    我們都給他，
    對了，
    我們家還有一本古籍醫書，
    是我爺爺，
    以前帶著一家人逃難，
    埋葬一個老人，在他身上發現的，
    一起給他。”
    王春梅知道，楊光樹稀罕這些玩意兒。
    但也不能做主答應。
    王小英越靠越近，都抱住了王春梅小腿。
    “嫂子，
    你先起來，我幫你去問問，
    看楊光樹，會不會同意。”
    這王小英，跪在自己麵前。
    自己可受不起。
    還是去隨便問問，敷衍兩句，打發掉她。
    楊通友這邊。
    他作為一隊之長，處理不好，肯定要落人口舌。
    秉公處理，那這楊福生，一輩子算是毀了！
    以後一家人都抬不起頭。
    雖然這家夥對自己不禮貌，說話很衝。
    但是自己，也不想毀了他一家子。
    畢竟都是一個家族。
    在大隊長看來，楊福生偷熊膽的性質，完全與楊光海兩兄弟偷蕨根粉不同。
    一個是糧食，救命之糧。
    一個是苦膽，最多算一味藥而已。
    可有可無。
    這玩意兒能幹啥？
    大不了下次再去打一隻大狗熊就是。
    “楊光樹，
    你作為當事人，
    你說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
    我說把他槍斃，你能同意不？
    “按大隊，公社規矩來吧，
    批鬥大會，遊街示眾，
    再送他去吃幾天皇糧，
    偷盜，
    算大罪，
    這熊膽，
    我拿去黑市，
    隨隨便便，就能換幾十上百斤糧食，
    如果是三毛五毛的，
    我無所謂，
    大隊長你也知道，
    我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大隊長沒有想到，楊光樹這麽狠。
    要把楊福生往死裏整。
    你都讓他身敗名裂了，還不小氣？
    那你小氣起來，是不是要把他槍斃掉？
    楊福生聽到，楊光樹要給他開批鬥大會。
    嚇得全身顫抖。
    這罪，比打一頓還難受。
    想到明天自己，跪在牛車上，在公社被陌生人打。
    被人扔垃圾，惡心一點的，還扔大便。
    嚇得癱軟在地。
    劉老跟在樹上，差點拍手叫好。
    我一家人，以前三天兩頭受這罪。
    現在終於看到別人也要上刑場了！
    上次是楊老太太兩個兒子，這次是楊福生。
    這楊光樹，是不是煞星啊！
    怎麽和他作對，都沒有好下場。
    看來自己，以後不能得罪他。
    這小子八字很硬。
    圍觀的眾人。
    上了年紀的，聽到要給楊福生開批鬥大會。
    都忍不住摩拳擦掌。
    這活，我熟悉。
    我愛幹。
    為大隊出力，自己擼著袖子也要幹。
    “楊光樹，
    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
    “重嗎？
    大隊懲罰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什麽時候，偷東西被抓到，
    不用處罰了？
    還可以減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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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隊長，這可是上百斤糧食，
    不是菜地裏的瓜果蔬菜。”
    大隊長沉默不語！
    楊光樹一心要搞楊福生，他也沒有辦法。
    “但大隊長你開口了，
    我總要給你幾分薄麵。”
    大隊長沒有想到，自己都放棄了勸說，還能峰回路轉。
    看來這楊光樹，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之輩。
    年輕人就是度量大。
    這家夥，還算給自己麵子。
    沒有讓自己下不來台。
    “楊光樹，
    你小子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這大隊長，高興的太早了！
    楊光樹下麵的話，差點沒有把他氣死。
    “楊福生偷東西，
    是哪隻手偷的，
    砍下來，我就放他離開，
    不再計較，
    今天的事情，一筆勾銷。”
    大隊長：你特麽幹嘛不槍斃他？
    砍他一隻手，以後他怎麽掙工分？
    怎麽養家糊口？
    聽到楊光樹要砍自己男人手，王小英嚇得打了個寒顫。
    “春梅，
    嫂子求你了，快點去找楊光樹求下情吧！
    以後嫂子做牛做馬報答你。”
    “那、那我去說說看……”
    王春梅磨磨蹭蹭來到楊光樹身邊。
    欲言又止！
    “春梅，你有啥事？”
    看著王春梅來到自己身邊。
    低著頭，雙手捏住衣角，在那裏擰來擰去。
    “光、光樹，
    剛才福生嫂子跪在地上求我，
    讓我向你求求情，
    這次饒過他家福生，
    不要讓他遊街示眾，斷手斷腳，
    說願意賠償你的熊膽，
    他家有些以前的瓶瓶罐罐，
    還有一本古籍醫書，
    全部賠償給你。”
    其實楊光樹也沒有想斷楊福生手腳。
    但是批鬥大會，是真的想讓他上。
    也不是故意在為難他。
    也不是自己得理不饒人。
    是在殺雞儆猴。
    讓整個大隊的人瞧瞧。
    我平常和善，並不代表好欺負。
    是個人都想來踩一腳，東西不問自取。
    現在既然王春梅給台階，也不是非要把楊福生往死裏整。
    讓大家知道，自己不是軟柿子，不是爛好人就行。
    “先把東西拿來，我瞅瞅再說。”
    王春梅小跑過去，“嫂子，
    楊光樹叫你去把東西拿來再說。”
    楊光樹也怕所謂的瓶瓶罐罐，是一二十年前的玩意兒。
    那自己就等於被楊福生兩口子，當猴子耍。
    東西不行，就直接讓楊福生上刑場。
    叫楊光貴，再上去補幾耳光。
    泄泄火。
    王小英和他弟媳，兩人抱著幾個瓶瓶罐罐，來到楊光樹身前。
    “楊光樹，
    你查看一下，
    這些東西行不行？”
    王小英忐忑不安，看著楊光樹。
    真怕他來一句，不喜歡這些破爛玩意兒。
    那自己家福生，真的要受大罪。
    運氣不好，要被那些老頑固打個半死。
    楊光樹大致的瞅了幾眼。
    有些有落款，大部分都是清代的東西。
    拿著古籍醫書瞅了瞅！
    大部分都是繁體字。
    【養生四要】
    這是什麽玩意兒？
    聽都沒聽過。
    楊光樹大失所望。
    還以為是本草綱目，黃帝內經之類。
    自己就對這兩樣東西比較熟悉。
    特別是本草綱目，自己都還會哼兩句。
    “春梅，
    東西你先帶回家去吧！”
    楊光樹把醫書往懷裏一塞。
    自己好好研究研究。
    瓶瓶罐罐，直接扔家裏。
    小白它們在家裏，沒有人敢去屋裏偷東西。
    風險太大，容易被咬死。
    大家都知道，這三隻小家夥的厲害。
    戰績可查。
    “謝謝你，楊光樹，
    謝謝你大人大量。”
    王小英說完，跑過去攙扶著楊福生，往家裏走去。
    大隊場壩人太多，再待下去，丟不起這人。
    “楊光樹，
    我以為你真的要把楊福生送上刑台，
    讓大家批鬥他。”
    “嗬！
    大隊長，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不說我菩薩心腸，
    但也是心地善良之輩吧？
    時常請大隊眾人吃肉喝湯，
    小平大隊，
    哪裏還能找出第二人來？”
    我呸，臭不要臉！
    大隊長背著手就走，不想聽楊光樹逼逼。
    你特麽打人的時候，一拳一個。
    哪裏看出你心地善良了？
    心狠手辣還差不多。
    楊光樹撿起地上的熊膽，就朝著大狗熊走去。
    熊掌，我的熊掌。
    我特麽終於有機會吃到這玩意兒了！
    不用再去聽報菜名了！
    來到大黑熊身邊！
    楊光樹徹底傻眼。
    看著20多匹狼，大黑熊。
    毛被燙的幹幹淨淨。
    “我艸你大爺，
    誰叫你們燙毛的？
    老子的熊皮，狼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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