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龍，韓龍……”
    放好東西，楊光樹就來到韓龍家。
    也不確定，韓龍有沒有在家，也許出去收貨了也不一定。
    “老韓，好像有人在叫你。”
    張秀琴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愛人。
    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每天擔心愛人安危，夜有所夢。
    直到被吵醒，才確認是真有人。
    韓龍翻了個身，扯過被子蓋住腦袋：“大清早的，哪個王八犢子打擾我清夢。
    你出去瞅瞅，看有啥事，讓我再睡一會。”
    張秀琴無奈，隻能穿衣開門。
    秋末的早晨，微涼的風兒輕輕拂過張秀琴臉頰，仿佛把她迷糊的腦袋，都吹得清醒起來，思緒也變得清晰明朗。
    “是你呀，大兄弟，韓龍還在睡覺，我去叫他，外麵涼，快進屋。”
    “嫂子，你不用管我，早晨空氣好，我想在外麵多吸兩口。”
    瞅著楊光樹就穿著一件白襯衫，這孩子不冷嗎？
    唉，年輕人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為了好看，大清早的就穿一件單衣。
    還有這冷空氣有啥好吸的，在大隊沒吸夠？
    張秀琴剛轉身進屋，楊光樹就在她家門口活動起來。
    “媽呀，怎麽這麽冷，這沒有霜降啊！
    這鬼天氣，才九月初，還沒有入冬呢！”
    楊光樹像個小學生一樣做著廣播體操，本來像打一套拳來著，但，不會。
    “韓龍，快點起床，楊光樹來了，在屋外等你。”
    “哦！”
    韓龍應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張秀琴看的一愣一愣的，你不是想找人家嗎？
    現在別人上門來，你睡得像豬一樣。
    還沒等張秀琴去扯他被子，韓龍猛然坐起：“秀琴，你剛才說誰來了？”
    正在彎腰伸手的張秀琴，嚇得一哆嗦，差點摔倒在床前。
    “韓龍，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明知道我身體不好，還一驚一乍的。
    是不是日子好過了，想把我嚇走，好給長發找個後娘？”
    “你這娘們一天天胡思亂想，沒錢你也愁，有錢也愁。
    你身體不好，不想瞎想，少生氣。”
    現在自己幫楊光樹出貨，賺了幾個錢，街坊鄰居都知道好多東西是從自己這裏流出。
    都另眼相看，不再像以前一樣，背後嚼舌根。
    甚至有婦女不怕人說閑話，經常找自己套近乎，想讓帶她孩子一起賺錢。
    要知道，現在下麵的小兄弟們，跟著自己跑，每個月下來，少說也有百十塊錢。
    張秀琴開始還每天笑嗬嗬的嫂子長，弟妹短，到後麵就開始疑神疑鬼……
    剛從被窩鑽出來，有點冷，韓龍打了個哆嗦。
    張秀琴急忙把棉襖子給他披上：“年紀大了，就不要學年輕人，身體要緊。”
    韓龍一頭霧水，我學年輕人幹啥了？
    就我現在的穿著打扮，吃喝用度，年輕人學我還差不多。
    韓龍打開房門，就見楊光樹額頭冒汗，喘著粗氣。
    “楊兄弟，年輕就是好啊，我穿著棉襖都覺得早晨的風刺骨。
    你穿著一件白襯衫，居然熱的冒汗。”
    “韓龍，你也知道，年輕人嘛，火氣比較旺。
    而我，又比一般年輕人都長得結實，更加不得了，再涼的風，都吹不滅我這大小夥。”
    楊光樹不敢久留，怕等下冷汗加冷風，把自己凍的像孫子一樣：
    “韓龍，走，去我院裏，這次兄弟我出了趟遠門，搞來很多好東西。”
    路過一家院子，韓龍就是一腳踢在大門上：“韓三，去叫其他兄弟起來，楊兄弟回來了，去他家小院。”
    瞅著被汗水浸濕，皺巴巴的衣服：“楊兄弟，怎麽看著你的襯衫好像比以前我買的柔軟一些？”
    肯定啊，你的啥料子？怎麽能與我這2024年的比？
    我這可是純棉的，貼身不傷皮膚。
    “韓兄弟，不是我吹，我這衣服，你穿過一次就不想再穿其他衣服，不信你摸摸。”
    韓龍摸了摸，很是柔軟：“好是好，就是有點皺。”
    楊光樹把襯衫下擺從褲子裏麵拉出來，抖了抖：“韓兄弟，你再看看，還皺不皺？”
    “有一點。”
    臥艸，你能不能不要摳細節，一點點而已，不比你的確良襯衫好多了？
    瞅著楊光樹身上的襯衫，韓龍打起了主意：“楊兄弟，你能不能大批量的搞到白襯衫？”
    能搞到，楊光樹也不想搞。
    的確良襯衫，才符合這個時代人審美，可以弄。
    “我身上這種，弄個幾件還可以，大批量沒辦法弄。”
    韓龍有些失望，還以為楊光樹有門路能搞到呢！
    “韓兄弟也不要失望，我可以搞到的確良襯衫。”
    “楊兄弟，你說真的？”
    要知道，這白襯衫可不好買，有錢有布票都沒用，還要工業券。
    要是能弄來一批，肯定能大賺一筆。
    韓龍興奮問道：“楊兄弟，一個月之內能不能搞到貨？”
    明天就能給你搞來，但來的太容易，我可不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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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兄弟，一個月，天都冷了，誰還買白襯衫？腦子有毛病吧？”
    兩人還沒有走到院子裏，一群小兄弟，都急衝衝的趕了過來！
    “龍哥，楊哥。”
    ……
    楊光樹對眾人點點頭，又應了幾聲。
    “楊兄弟，我們售賣襯衫，不要票，不要券，價格合適，別人都會搶著買。
    今年不能穿，明年開春，天氣變暖，不是又可以穿了嗎？”
    韓龍為了搞錢，就差說可以當外套穿了。
    “楊大哥，這段時間去哪裏了？
    我們去過你家兩次，都沒有見到你人。”
    周會菊蹦蹦跳跳的來到楊光樹身邊。
    瞅著這丫頭，好像臉色沒有那麽蠟黃了，紅潤了許多。
    “你下大隊手收東西，沒有被人欺負吧？”
    周會菊昂著小腦袋，很是臭屁的說道：“哼！我這麽多哥哥，誰敢欺負我？
    我一個人都換了好多碗盤，楊大哥，我厲害吧？”
    眾人七嘴八舌：“楊哥，你不知道，各大隊、各公社，好多人都願意和這丫頭交換，買賣。
    幸好是賺錢了大家一起分，要不然我們都要餓死掉。”
    楊光樹瞅著一個個小兄弟，打扮得像流氓一樣，有幾個人敢與你們交易？
    楊光樹在考慮，要不要給他們來個統一製服，白襯衫加皮鞋。
    要不是西裝太紮眼，每人來一套才符合要求。
    打開院門，大家被裏麵的東西震驚的目瞪口呆。
    “楊、楊哥，這是啥肉？怎麽這麽肥？”
    “楊哥，這些二八大杠都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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