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看見前麵那娘們沒有？”
    小六子正低著頭抽著煙，苦思冥想，怎麽去搞錢。突然被打斷思緒，有些惱羞成怒。
    媽的，不知道現在沒錢寸步難行？都快抽不起煙了！
    “啥事，劉老三。”
    見六哥語氣不善，劉老三賠著笑臉，重複一遍：“六哥，看見前麵那個娘們沒有？”
    劉老三抬眼一瞅，10幾個大姑娘小媳婦。
    別問小六子怎麽知道別人是小媳婦，看身材。膀大腰圓，前凸後翹，十有八九，就是孩子他娘。
    小六子看了一眼就沒了興趣：“又不是落單的，有啥好看的？看得到又吃不著。
    咋的，現在你劉老三膽兒肥了，在公社也敢強搶民女？”
    “六哥說啥話呢，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是我與單車邊上那個女子他男人有仇。
    六哥，我不好出麵，怕被認出來，你能不能去幫我打她一頓。”
    小六子有些無語的瞅著劉老三，打女人也不是沒打過，但都是在偏僻的地方，不過都是別人在反抗掙紮，不聽話的情況下才出手。
    這他麽大庭廣眾之下，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讓人瞧見，以後怎麽在大平公社這條街上混。
    劉老三一想到上次被楊光樹打了不說，還被韓龍一幫人收拾。
    懷恨在心，改換門庭，跑來跟小六子混。
    盡管沒錢，但也逍遙，時不時的還能吃上幾口肉，喝幾口湯開開葷。
    這邊劉老三還沒有勸說動小六子出手，那邊王春梅就與王勝菊幾人先進入供銷社買香煙。
    “嫂子，要不下次我把香煙賣給你？”王勝菊開著玩笑道。
    “你這妮子，不要太過分哈。”
    “嘻嘻，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要打我。”
    王春梅在買香煙，幾女東瞅瞅西看看，瞅了半天，也不知道買啥！
    狠了狠心，扯了幾尺布。
    女人有了條件，也是愛美的人。回去給自己做一套漂亮的新衣服。
    王春梅除了買30條香煙，其他啥也沒買，家裏啥都不缺。
    “嫂子，你就隻買煙，不買其他東西？”
    大老遠的，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少也要帶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回去吧？
    “嫂子，要不你也扯幾尺布得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做衣服褲子。”
    王春梅甜甜的說道：“你光樹哥會給我買。”
    早知道不問了，自己找罪受，心裏堵得慌。
    幾個大姑娘都想著，要是以後也找一個這樣的男人多好。
    “六哥，她們出來了，出來了，就是手裏提著一個麻袋那個女人。”
    “你說她是你仇人的女人？以前還是一個小寡婦？”
    小六子看著王春梅還有幾分姿色，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她臉上有幾顆痘痘。
    小六子撇了撇嘴，她男人也不行嘛，都長痘痘了，陰火肯定還很旺盛。
    劉老三留了一手，並沒有說王春梅是楊光樹的女人，怕小六子知道後不敢出手。
    要知道，大平公社大部分人，都知道韓龍一群人是跟著楊光樹發財。
    這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
    隻告訴小六子，王春梅男人幾年前就已經去世，現在重新找了一個。
    其他沒說，讓小六子誤認為是兩個老光棍爭搶小寡婦的愛情故事。
    “臥艸。”
    小六子爆了一句粗口。
    王春梅背著麻袋，沒注意腳下石階，摔了一個踉蹌。大前門散落一地。
    小六子一群人，看的眼熱。
    劉老三怕壞了自己的報仇大計，連忙勸阻：“六哥，千萬不要動心。
    打人沒事，搶劫性質就不一樣，搞不好要吃槍子兒。
    要是就她一個人，我們可以尾隨她，還能人財兩得。
    但她們人太多，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
    “你特麽當我傻啊，大街上搶東西，我腦袋被驢踢了？”
    幾女急忙幫王春梅撿起地上的香煙。
    “春梅，幸好今天你買的不是瓶子酒，要不然等你回去，看你家男人怎麽用家法伺候你。”
    “嫂子，快點去買你的東西去吧，就你話多。”
    七個人嬉鬧著走進供銷社，馬上收斂表情，不敢再嘻嘻哈哈，都小心翼翼的。
    要是營業員心情不好，把她們臭罵一頓，也隻能忍氣吞聲，可不敢找氣受。
    王春梅正低著頭，瞅著麻袋裏麵的香煙，105塊錢，就買了這點玩意兒，心痛的不行。
    也不知道，男人們抽這玩意兒幹啥，抽旱煙不行嗎？
    “啊……”
    王春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被小六子扯著頭發，整個腦袋向後仰，臉朝天。
    啪啪啪啪！
    小六子先發製人，先把王春梅打懵逼再說。
    都把邊上的王勝菊幾人嚇傻了，不敢動彈，哪裏見過這樣的狀況。
    隻能眼睜睜看著王春梅被打，不敢上前幫忙。
    “你就是王春梅是吧？我對你還有幾分印象，幾年前還去過你家。
    你那死鬼男人欠我一塊錢不還就算了，有一次在我家，趁我離開，還想對我妹子動手動腳，企圖糟蹋她，幸好我妹子奮力反抗，才逃過一劫。”
    小六子說完，又是幾個大耳瓜子，一腳把王春梅踹倒，對著王春梅吐了一口濃痰，才罵罵咧咧離開。
    王春梅癱坐地上，一言不發，不哭不鬧。就這樣定定坐著，傻傻的發呆。
    嘴巴鼻子被打出來的鮮血，也不擦，任由它滴落。
    王勝菊幾人，趕忙把王春梅扶起來！
    王春梅搖搖頭：“沒事，死不了，讓我坐一會兒。”
    王勝菊幾女不敢打擾，讓她靜靜也好。
    死鬼男人犯下的錯，卻要王春梅承擔責任。
    王春梅現在大腦一片空白，隻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
    王春梅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見過此人，都幾年過去，誰記性這麽好，又不是熟人。
    就是這臉被打腫了等下回去怎麽向楊光樹解釋？
    實話實說，大妹他爹欠別人錢，還想強暴別人妹子，他死了，找自己報仇？
    自己哪裏有這個臉說，楊光樹還不得氣死。
    幾女手裏都抱著布匹，興高采烈的從供銷社出來，就見王春梅席地而坐，背對著她們。
    這王春梅，越來越不講究了，也不嫌棄地上髒。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她現在不缺吃穿。
    有錢就是豪橫，髒了就換。
    不像自己一群人，差點換洗的衣服褲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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