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大隊的人就活該一輩子種地？
    就不能出幾個腦子靈光的人？”
    那人被噎了一下，反正就是覺得，大隊的人，都是泥腿子。
    不管什麽年代，都有狗眼看人低的人存在。
    ……
    楊光樹來到陳洪源身邊，瞅著在大暴雨中，像一隻落湯雞的小六子。
    語氣冰冷的問道：“小六子是吧，今天在供銷社是不是打了一個叫王春梅的女子？”
    小六子一愣，幾十個人大晚上，大暴雨的大動幹戈，就是為了今天被打的女子？
    小六子鬆了一口氣，打人而已，應該沒多大事，最多被暴打一頓出出氣。
    還以為是被自己騎過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找人上門報仇，那特麽不死，也要脫層皮。
    模糊看著小六子用槍指著眾人，一言不發。
    楊光樹本來就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現在看到小六子這逼樣，直接爆發。
    楊光樹飛起一腳，直接把小六子踹了好幾個跟鬥。
    楊光樹欺身上前，就是猛踹幾腳，十有八九，就是這小子，估計不會打錯人。
    打錯了，打了就打了，做賊心虛，大晚上的翻牆逃跑，那就當替天行道。
    楊光樹一邊打，一邊罵：“老子讓你裝逼，叫你過去問句話，你特麽還逃跑？
    大暴雨的用火銃，你特麽腦袋瓦特了是不是？
    用火銃就算了，還讓雨淋。
    說，今天是不是打了王春梅？”
    小六子被打的像死狗一樣，蜷縮在地上，躺在水裏，那模樣，有幾分淒慘，可憐。
    圍觀的街坊鄰居，都不忍直視，都在心裏詛罵楊光樹，欺人太甚。
    幾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不要打我兒子！”
    “不要打我哥哥。”
    ……
    一家人想衝到前麵，保護小六子，但，都被韓龍一群人攔住。
    見小六子很硬氣，一聲不吭，楊光樹又是幾腳下去。
    “我說，我說……”
    小六子哪裏是一聲不吭？是被楊光樹一腳踢在胸口，差點背過氣去。
    剛緩上一口氣，想招供，楊光樹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暴打，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是大衝大隊的劉老三，是他叫我打的王春梅，說你與他爭搶小寡婦。”
    “你娘才是小寡婦。”聽到小六子說王春梅是小寡婦，楊光樹又是幾腳下去。
    媽的，就你劉老三也配與我爭小寡婦？
    我呸，也配與我爭王春梅？
    看來上次韓龍收拾他，這家夥沒有長記性。
    媽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怎麽不去打光貴哥老婆？
    這一切起因，就是楊光貴娶妻引起的，與我何幹？
    老子就是一個打手而已。
    維持治安的楊光貴，聽到是劉老三，就知道王春梅這頓毒打，太冤，這是替人挨打。
    “楊光樹，快點放了我兒子，你沒聽他說嗎？
    是劉老三叫他打的，你有本事，去大衝大隊找劉老三啊！”
    聽到自己兒子不是主謀，老李頭鬆了一口氣。
    兒子，沒事，死不了。
    “一碼歸一碼，打我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小六子，聽說今天你身邊還有幾個人助威，一起把他們說出來，都是兄弟，有事一起扛。”
    小六子沒有絲毫猶豫就把幾人供了出來！
    有幾個來幫李家助威的鄰居，聽到小六子說他們兒子也有參與。
    “小六子，你小子不要血口噴人？
    我家孩子這麽乖，怎麽會像你一樣，壞事做盡？”
    把小六子給氣的，差點把幾人一起欺負落單大姑娘、小媳婦的事情抖漏出來！
    “我知道你們在人群中，不出來，我小六子遭罪，你們以後也會不好過。”
    一起挨頓打都不願意，那就魚死網破，一起去吃槍子兒。
    街坊鄰居，以為隻是李家小六子的事情，沒想到，還有牽連。
    從小六子被打，幾人就知道逃不過這一劫。
    媽的，都是劉老三這個禍害，害人不淺。
    爭個小寡婦，也能把兄弟連累。
    本來還叫嚷的幾個家長，見兒子突然擠到最前麵。
    “兒子！”
    ……
    幾個年輕人也是硬氣，沒有回答爹娘的話，耷拉個腦袋，站在楊光樹身邊，一聲不吭，等著受罰。
    不出來不行，怕小六子，一氣之下，同歸於盡。
    “小六子，還有沒有人？”
    “沒了，全部都在。”
    “都是街坊鄰居，我也不為難你們。
    跪下，自扇耳光，扇到我滿意為止。”
    聽到叫自家兒子打耳光，幾家爹娘又鬧騰起來：
    “楊光樹，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兒子又沒有打你媳婦兒。
    他們就站在邊上看個熱鬧而已，信不信我們明天就去報公安？”
    “給老子閉嘴，要去報，現在就去，我在這裏等著你們。
    我愛人被打，你們怎麽不說去報公安？
    現在你們兒子被打，就想到了法律了是不是？”
    打一頓都算輕的，要不是現在事情鬧得太大，按照楊光樹之前的想法，人人有份，最少留下一隻手才行。
    幾人很自覺，啪啪啪的自己扇自己。
    躺在地上的小六子，顫抖不已。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給凍的。
    沒動手，就要被打，那自己把王春梅打成了豬頭，得被打成什麽樣！
    “誰叫你們這麽扇的？”
    幾人停下動作，疑惑的瞅向楊光樹，不是你叫的嗎？
    難道是我們打的太輕？
    “對扇，你扇他，他扇你。”
    幾人對視一眼，白對，太黑。
    啪的一個耳光響起！
    “臥艸，你居然用這麽大力氣。”
    啪的一個耳光回過去。
    幾人，越打越起勁，臉一會兒功夫，就腫成了豬頭。
    幾人的爹娘，看的心疼不已。
    挨千刀的楊光樹，真是個魔鬼，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
    楊光樹看著躺在水裏發抖的小六子，語氣冰冷：
    “小六子，留下一隻手，我饒你不死，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幾聲怒吼傳來：“楊光樹，你敢，你打人就算了，還想廢我兒一隻手，我現在就去報公安。”
    幾人拚了老命的往前衝，被楊光國他們，死死押住。
    “楊哥，不用你動手，我來！
    李叔，小六子的手是我陳洪源砍的，你現在就去叫人把我抓起來！”
    周會菊聽到楊哥說要小六子一隻手，二話不說，提著一把砍刀就朝著小六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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