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幫人都瞅著自己，李小軍有些頭皮發麻：
    “爹，師伯，師叔，有可能，楊光樹是昨天喝多了，還沒有起床。”
    李小軍說完這話，自己都不相信。
    怎麽可能，昨天到他家的時候，早已經吃過了晚飯。
    他身上沒有多少酒味不說，頭腦清醒，說話有邏輯，很清楚。
    根本不像一個醉酒之人。
    幾人都像看煞筆一樣瞅著李小軍，是你傻還是我們傻？
    屋裏，是如此的安靜，仿佛時間在此刻停滯了一般。
    要不是煙霧繚繞，點點火光閃爍，還以為沒有活物。
    良久，還是大師兄打破沉默：
    “等到下午，要是他人再不來，就先低價處理一批給縣城的人。
    師弟們覺得如何？”
    不處理不行，一幫師兄弟都要吃喝拉撒。
    一個身材矮小的師弟，無所屌謂。
    錢多錢少，對他來說，沒多大用處，有口飯吃就行。
    李成富欲言又止，大師兄看到，開口教訓：
    “成富，大家都不是外人，有啥說啥！
    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一樣。”
    大師兄說教，李成富不再顧忌：
    “各位師兄弟，我聽說省城有一位田姓掌櫃，經常來我們縣城收購古董，價格不比楊光樹低。
    就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到下麵收過貨，而是與縣城一個流氓頭子對接。”
    大師兄弟第一時間沒有詢問價格，而是詢問此人來曆：
    “成富，知道他啥來曆不？”
    李成富搖搖頭：“大師兄，我隻聽說此人是從倭國留學歸來！”
    大師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
    “這種人，給太多錢也不賣。
    盡管我們做事不光彩，但也不想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流失海外。”
    李小軍插嘴：“師伯，您的意思是這田掌櫃有可能會把古董賣到倭國？”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會。
    留學歸來做古玩買賣，能有幾個好東西？
    搞不好就是從倭國派過來的代言人。”
    有句話大師兄沒說，他甚至懷疑，這位田先生就是倭國人。
    聽到大師兄這麽說，眾人都熄了賣高價的心思。
    有些東西，隻要別出國，在任何人手裏，都無所謂。
    流失海外，那自己就是罪人。
    當然，別人流出去的那就不關自己的事，自己隻負責第一道關卡。
    要是與鬼子對接，怕自己忍不住拔槍把他崩掉。
    ……
    小平大隊。
    楊光樹被正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著眼睛晃醒。
    楊光樹翻身而起：“臥艸，這特麽幾點了？
    怎麽沒有人叫我起床？”
    楊光樹瞅了瞅手表：“完蛋，快中午12點了，李小軍父子不知道還在不在家等我。”
    楊光樹起床，就蹲在門口洗漱。
    大家夥都看著他，都是莫名的笑意。
    王春梅的好姐妹們，肆無忌憚：
    “春梅姐，你再這樣下去，估計光樹哥身體要垮掉。”
    “就是呀，春梅，細水長流你懂不懂？
    我跟我愛人，就比較節製，每天晚上打個兩三架就睡覺。”
    王春梅呸了一口：“嫂子，你這也叫細水長流？
    大哥晚上這麽累，白天還要幹活，我怕他暈倒在地裏。”
    一群人嘻嘻哈哈，好不熱鬧。
    大姑娘們，羞紅著臉，假裝聽不懂。
    隻是豎著的耳朵，雙頰酡紅，出賣了她們。
    ……
    自己男人自己心疼，王春梅扭捏的來到楊光樹身邊：
    “光樹，我在嫂子家換了幾個雞蛋，等下煮給你吃。”
    楊光樹一邊用刷牙，一邊含糊不清的回答：
    “不用了，給三個孩子吃吧！
    你們不是要燒好午飯了嗎？
    等下我隨便填一下肚子，還要去大平公社有點事情。”
    王春梅有點羞澀：“光樹，我聽大隊的嫂子們說，吃蛋補蛋。”
    神經了中，誰特麽傳出的謠言這玩意兒大補？
    隨即，楊光樹弄明白其中的原理，都是蛋白質，好像是有點道理。
    搞得楊光樹都有點不好意思：“那就吃幾個蛋吧！”
    聽到楊光樹答應，王春梅跑到灶台，端著10來個雞蛋，獻寶似的遞給他：
    “光樹，快點吃，我想早點當娘。”
    楊光樹瞅著10來個雞蛋，打了個寒顫：
    “春梅，悠著點，我吃不消。”
    王春梅明白楊光樹說的是啥意思：
    “沒事，以後我每天都煮雞蛋給你吃。”
    臥艸，這娘們不像個好人啊，這是想要我老命？
    一口氣吃10個雞蛋，楊光樹也沒有這麽大的胃口。
    王春梅拿了個小凳子，就守在楊光樹身邊，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他：
    “光樹，趁熱吃，等下涼了味道不好。”
    楊光樹第一次被人守著吃東西，很是不習慣。
    開始的時候，一口一個。
    吃了兩三個就有點難以下咽。
    王春梅見楊光樹梗著脖子：“怎麽了光樹？雞蛋太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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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光樹擺擺手：“不是，太幹。”
    本來楊光樹想說，不喜歡吃蛋黃，這玩意兒能卡死人。
    吃不下蛋黃，楊光樹就隻吃蛋白：“春梅，蛋黃給你吃。”
    楊光樹喂到她嘴邊，王春梅搖搖頭：
    “光樹，我不吃，吃蛋黃補蛋黃。”
    你妹的，有完沒完，這玩意兒吃多了，膽固醇會增高。
    楊光樹臉一板：“聽話，你也補補。”
    王春梅輕輕嗯了一聲：光樹還是很關心我，愛我，最好的雞蛋黃，都留給我吃。
    吃了幾個之後，王春梅也梗著脖子，瞪著眼睛。
    原來，雞蛋黃這麽難吃，這麽難以下咽。
    王春梅氣鼓鼓的瞪著楊光樹，我說呢，這臭男人剛才怎麽梗著脖子。
    還剩幾個蛋黃，王春梅舍不得扔，就朝著三妹招招手：
    “三妹，你吃不吃蛋黃？”
    三妹抱著小白兔從滾滾邊上跑過來：
    “爸爸媽媽，我要吃。”
    王春梅直接把一個蛋黃塞進她嘴裏：“慢點吃，小心噎住。”
    三妹嗯嗯嗯的點著小腦袋。
    王春梅瞪了一眼女兒：“別說話。”
    見女兒沒事，王春梅拿著兩個蛋黃就走，侄兒侄女一人一個。
    ……
    本來楊光樹想騎著單車就走，想想還是帶著幾個人跟著去保險一點。
    反正現在也是飯點，那就再等他們幾分鍾：
    “光貴哥，光國，昌平……
    等下你們跟著我去一幫大平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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