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師兄弟們有動作，朱元慶趕忙回答：
    “楊兄弟，喝杯茶，歇口氣，其他古董還有。
    汝窯，定窯，最後幾件，就在你手裏。
    你也知道，這玩意兒比較難弄。”
    楊光樹不知道他們是真沒有，還是不想出售太多。
    不賣就算了，楊光樹不再多言。
    有這幾件宋瓷，相信到時候自己的私人展覽館，肯定會引起轟動。
    況且自己手裏還有一隻雞缸杯，這玩意兒也是核武器。
    楊光樹瞅著桌子上的紫砂壺，欲言又止。
    這玩意兒，也是好東西。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楊光樹不再盯著紫砂壺看，怕自己忍不住出手。
    沒貨，楊光樹也不再強求：
    “豬哥，下次記得多弄點宋瓷，
    物以稀為貴，就算比不上其他朝代珍品，
    但有些買主，有特殊收藏癖好，對某個朝代，情有獨鍾。”
    李小軍在不遠處撇撇嘴，我看是你對宋瓷情有獨鍾吧！
    朱元慶沒有打包票：“楊兄弟，我盡力而為。
    到時候看能不能收上來一批宋瓷。
    茶也喝了，煙也抽了，
    楊兄弟，我們繼續鑒定交易吧！
    早點完成，到時候讓小軍陪你們去國營飯店好好搓一頓。”
    楊光樹沒問，你怎麽不帶著我們去喝個痛快。
    打洞的老鼠，見不得光。
    楊光樹知道，這一群人不想暴露在陽光下。
    有人請客，楊光樹也不推辭，剛好可以帶著楊光國他們胡吃海喝：
    “行，到時候就麻煩小軍兄弟了！”
    李小軍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
    “楊兄弟，麻煩啥，我也要吃飯呢！
    為了等你，我可餓了一天。”
    ……
    古董，一件件的拿出來！
    這次，真的一件宋瓷都沒有。
    唐元明清，倒是循環上了幾遍。
    價格不一，幾塊到幾十塊錢都有。
    價格來到4000塊錢左右的時候，楊光樹急忙叫停：
    “臥艸，豬哥，李哥，怎麽還有這麽多貨？”
    他媽的，這是挖了多少祖墳？
    朱元慶有些不懂：“咋了楊兄弟，古董多不好嗎？
    這樣你不是可以多賺點錢？”
    楊光樹有些尷尬，錢，誰不想多賺。
    但我特麽沒本錢了啊！
    楊光樹幹咳一聲，實話實說：
    “豬哥，小軍昨天才通知我，今天就倉促而來！
    沒想到你們有這麽多貨要出手，早知道我多準備一下，天黑再來！”
    天黑？
    別說天黑，你再晚來一步，一件古董都看不到。
    聽到光樹哥又在為自己遲到開脫，楊老弟幾人，差點破功，笑出聲。
    這光樹哥真能扯，明明睡到大中午，硬是說成到處奔波勞碌一樣。
    這光樹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以前不會也在忽悠、哄騙我們吧！
    應該不可能，我們一直都是在占他便宜，吃他的，喝他的。
    大家都一窮二白，除了一把子力氣，啥也沒有。
    朱元慶一心隻想著出貨，完全忘記了籌錢的事情。
    李成富還以為，楊光樹動不動就幾十輛單車，幾千上萬隻洋火機拋出來，身上最少也有一兩萬現金備用。
    誰知，4000塊錢就叫停。
    隨即反應過來，這錢，肯定不是他一個人在賺。
    估計暗處，還有合作夥伴。
    朱元慶擺擺手，師兄弟們不再搬運：
    “楊兄弟，下次我讓小軍提前幾天通知你，讓你有個準備。
    給你透個底，我們一幫兄弟全國各地跑，
    專門吃這一碗飯，老物件不會少。”
    這話楊光樹相信，民間考古專家，運氣好，一座大墓，幾千上萬件古董都有。
    楊光樹甚至懷疑，他們還有不少宋瓷，其他朝代稀世珍寶。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銷售方式，幾件好東西，搭一大堆垃圾。
    楊光樹接過楊光國的本子，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各種古董單價：
    “豬哥，李哥，總共4075元，你們算算賬，看對不對。”
    這次，朱元慶沒有大方到楊光樹說多少就是多少。
    出庫的時候，也是有人在記賬。
    幾千塊錢的東西，沒有馬虎，又對了一遍賬。
    見師兄弟們點頭，朱元慶又恢複了偽君子模樣：
    “楊兄弟，數目，總價都對得上。
    4075元，不吉利，聽起來像‘是你欺我’一樣，
    這樣把，給你湊個整數，4100，當哥的不會讓你吃虧。
    小軍，去拿幾件總價值100塊錢左右瓷器給你楊叔。”
    好家夥，不愧是大師兄，又開始送東西。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楊光樹沒有拒絕朱元慶的一片心意。
    楊光樹從帆布包裏，拿出一捆捆的大團結往桌子上拍，看的眾人眼熱不已。
    “豬哥，你點點，不對數我再補上。”
    媽的，又變成窮逼了，4100塊錢付掉，現在身上隻剩435塊錢。
    最後一步，朱元慶沒有裝逼，也沒有麻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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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頭上沾了點口水，就開始數錢。
    楊光樹都懷疑朱元慶有特殊癖好，喜歡數錢的快感。
    把錢數了兩遍，朱元慶才停下來！
    見楊光樹瞅著他發呆，有些尷尬：“咳，楊兄弟，讓你見笑了！”
    楊光樹從神遊中回過神來：
    “這沒啥，我愛人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點一遍錢。
    我早已習慣，見怪不怪。”
    朱元慶有些無語，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不會，就閉上嘴巴！
    朱元慶瞅著擺滿院落的古董，再瞅瞅楊光樹幾人：
    “楊兄弟，這麽多東西，你怎麽帶回小平大隊？”
    隻有幾人，幾輛單車，幾百件古董，都是易碎物品，小平大隊距離也不算近，這要全部搬完，不得跑一整夜？
    “豬哥，李哥沒對你說過，我在大平公社有一套小院？”
    我有空間，大平公社小平大隊來回跑，這特麽不是有毛病嗎？
    都放到小院，把眾人支開，再直接全部收進空間。
    這樣才保險，才安全。
    這批貨有好幾件宋瓷，估計價值不菲。
    可不能冒著摔碎的風險運回小平大隊。
    朱元慶瞅向李成富，隻見他點點頭。
    朱元慶吩咐：“小軍，幫忙把古董送到你楊叔小院去。
    速度快點，到時候國營飯店關門了，你楊叔餓著肚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小軍還怕楊光樹他們速度太慢呢！
    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
    黑市混習慣了，瞅著天色，李小軍有些擔心：
    “楊兄弟，大白天搬運古董，會不會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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