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敷衍道：
    “好，等晚上收拾他。
    這孩子是有點不像話。”
    賣多少錢一斤，老太太無所謂。
    孫子跟著韓龍，跟著楊光樹賺錢，才是大頭。
    自己才不會為了幾斤肉出頭。
    這點道理，她還是拎得清。
    “讓一下，讓一下！”
    幾個小兄弟，抬著大肥豬，桌子，就往院外走。
    幾個小兄弟，分解豬肉可是一把好手。
    像耍雜技一樣。
    嘩嘩嘩幾刀，腿，豬頭，就卸了下來。
    看來黑市沒白混，殺豬匠的技能沒丟。
    楊光樹從屋裏拿出一條麻袋：
    “會菊，你來收錢。”
    麻袋賺錢，眾人還是頭一次見。
    “好的，楊哥！”
    周會菊很是興奮，麻袋裝錢嘞！
    開始賣肉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問出口：
    “光樹，她們半價，三毛五一斤。
    那這次，我們多少錢一斤？”
    大家都緊張的瞅著楊光樹，希望他能便宜點。
    七毛一斤，不要票，已經占了天大的便宜。
    但是，人嘛，都有貪欲。
    貪欲這玩意兒，就像個無底洞，永無止境的吞噬著她們的靈魂。
    都想便宜再便宜。
    至於楊光樹賺不賺錢，這個她們不想知道。
    其實，心裏都有數。
    肯定會虧本。
    楊光樹沉吟片刻：
    “本來，還是按七毛一斤給你們。
    都是街坊鄰居。
    但別人半價，你們原價，我心裏過意不去。
    這樣子好了，幹脆五毛一斤。
    反正都已經虧本，多虧點也無妨。”
    幾毛錢，好多人一天都賺不來！
    說起來，物價還是太貴。
    盡管已經賣得夠便宜，但楊光樹知道，還是賺得太多。
    畢竟這大肥豬，是2024的產物。
    有時候，楊光樹都想大發慈悲，免費送老人大米糧油。
    想想算了，以後多搞些好東西賣給他們就行。
    沒錢，可以分期付款。
    都是街坊鄰居，肯定要照顧一二。
    賺錢，時機未到。
    改革開放之後，讓他們人人有班上。
    就算是老太太，寶媽，也有活做。
    手工活，帶回家慢慢做。
    讓他們天天有大肥肉吃，有米飯饅頭吃，有新衣服穿……
    要把烏傷市，小工廠模式，搬到大平公社，前南縣城來！
    “啊？五毛錢一斤？
    光樹，你說真的？”
    一幫小老太太，明明都聽已經聽到，還是不敢相信。
    希望楊光樹再重複一遍。
    “真的，嬸子，大娘，
    我什麽時候騙過人？
    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
    說五毛，就是五毛。
    不過，你們可要互相監督。”
    楊光樹話未挑明，但大家都懂。
    不要渾水摸魚，買三毛五一斤的肉。
    一個個小老太太詛咒發誓：
    “光樹，你放心。
    我們已經占了你好幾次便宜，可不能讓你虧太多。
    要是我渾水摸魚，生個孫子沒屁眼，還是個陰陽人。”
    臥艸，好毒。
    “大娘，大娘，不必如此。
    自覺就行。”
    逼老太太發誓，要是傳開，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大娘發毒誓，還是把好多有小心思的人施法打斷。
    算了，這便宜，不占也罷。
    太嚇人。
    幾個殺豬佬，切的很準，一刀下去，誤差在一兩左右。
    甚至準備無誤。
    給一群老太太氣的，就不能多半斤嗎？
    楊光樹家這邊人員聚集，熱鬧非凡。
    早就引起了巡邏人員的注意。
    站在遠處，瞅了幾眼就離開。
    “吳哥，我們不過去瞅瞅？”
    “瞅啥？
    都是街坊鄰居，管那麽多幹嘛？
    你老娘還在裏麵呢！”
    “嘿嘿嘿，吳哥，你別說，這肉真肥，下飯。”
    ……
    楊光樹又叫幾個小兄弟去幫忙稱秤。
    早點把這些人打發掉。
    人員聚集太多，怕有人來詢問，沒收貨物。
    這麽大動靜，一開始就被人注意到。
    別人隻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民不舉官不究。
    三頭大肥豬都不夠分。
    楊光樹又從自己份額裏拿出來一頭。
    補了七八十斤，才打發掉眾人。
    瞅著堆積如山的排骨，豬腳，有人打起了它的主意：
    “光樹，能不能賣些豬腳給我？
    豬頭也行。”
    五毛錢一斤，便宜。
    不要票，這價格能接受。
    楊光樹直接拒絕：
    “大娘，不好意思，不賣。”
    一幫小兄弟忙活半天，總要給別人一點辛苦費吧！
    楊光樹吩咐累的手抽筋的陳洪源：
    “紅紅，切50斤大肥肉，幫我姐送到供銷社去。”
    “光樹，太多了吧？”
    聽到有50斤大肥豬肉，給銷售員喜得。
    還是假裝客套了一下。
    “每人也才10來斤，不多。
    價格就按三毛五一斤算。
    錢什麽時候給都行，我不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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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共才10幾塊錢，急個屁。
    要不是關係不到位，楊光樹都想白送給幾個銷售員。
    銷售員沒想過低價購買：
    “啊？三毛五？
    我們也是這價格？”
    要不是自己孩子都幾個了，她都懷疑楊光樹對她有所圖。
    就這價格，進貨價都不夠。
    連山上不要本錢的野豬，也從來沒有賣的這麽便宜過。
    楊光樹華山派掌門人的本性暴露：
    “我賺誰的錢，都不會賺你們的錢。
    我一直都把你們當親姐。”
    給銷售員感動得，我弟都沒對我這麽好過。
    銷售員跟在陳洪祥身後，一步三回頭。
    給楊光樹嚇得，這大姐，不會是對我有想法吧？
    就10來斤豬肉，不必如此。
    要是銷售員知道她想法，肯定呸他一口。
    把老娘想成啥人了？
    街坊鄰居散去，小院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韓長發在這裏，最沒地位，一個個的散著煙。
    以前，還覺得跟著老爹的這一幫人就是流浪混子。
    好多還是玩伴，甚是討厭。
    現在嘛，已經把他們當成小叔對待。
    有本事，肯定受人待見，尊敬。
    遇到韓長發這個勢利眼，更加不會放過：
    “叔，您今天不得了，賣了好幾百塊錢。”
    楊光樹真想給他一腳，你特麽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1000多斤大肥豬肉，才賣了五六百塊錢，都虧到姥姥家去了！”
    楊光樹不想搭理這個混蛋玩意兒，對著劉林兵說：
    “劉哥，大肥豬肉有馬哥一頭，麻煩你幫他送到縣城去。”
    自己都是馬勇一手提拔起來的，這點小事兒，肯定辦到：
    “楊兄弟，你放心，下午就給馬哥送去。”
    一頭大肥豬，吉普車就能塞得下。
    早點送過去，讓領導家屬們晚上就能吃上大肥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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