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不僅不讓開，還越擠越緊。
    有好東西吃，這能讓嗎？
    被其他人搶走了咋辦？
    楊光樹很是無語：
    “臥艸，你們別圍著我啊！
    讓我過去，等下要爆炸了哈。”
    楊光樹也是第一次操作這玩意兒，害怕得很。
    好說歹說，孩子們才給楊光樹讓出一條道來。
    用竹子編了一個籠子，屁股後麵套著一個大麻袋。
    爆米花機放進去，卡好。
    拿著套筒，套進去。
    楊光樹閉著眼睛，看都不敢看一眼。
    手試了好幾下，就是不敢掰。
    害怕。
    楊光樹給自己壯膽，大吼一聲：
    “通通閃開。”
    沒人屌他。
    楊光樹一使勁，砰的一聲巨響。
    孩子們倒了一片。
    倒沒崩到他們，被嚇倒了。
    好半晌，哇的一聲，哭聲一片。
    撒腿就跑。
    有些連滾帶爬。
    “快跑，光樹叔扔手榴彈炸我們。”
    “臥艸，啥聲音？”
    不僅孩子，大人也嚇得夠嗆：
    “鬼子打來了？”
    楊光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娘的，好嚇人，老子現在腿還在打哆嗦。”
    蒸氣散去。
    竹籠裏，麻袋裏，大顆大顆的爆米花躺在裏麵。
    籠子附近，散落好多在地上。
    驚嚇過後，孩子們又跑回來看稀奇：
    “光樹叔，這就是爆米花？”
    孩子們撿起地上的爆米花，不可置信。
    好大。
    好香。
    楊光樹點點頭：“嚐嚐味道怎麽樣？”
    孩子們輕輕的塞入口中：“好脆，好甜，好香。”
    大人們也圍攏過來：
    “哎呦，這是咋弄的？”
    你一把，他一把。
    爆米花籠子，被一群人爭搶。
    楊光樹也不管眾人。
    搶著吃，才香。
    楊光樹繼續第二鍋。
    孩子們都搶著吹火，不再喊頭暈。
    眼看就要開始第二炮，楊光樹有陰影。
    瞅著邊上的楊昌全：
    “昌全，去把你大哥喊來，
    媽的，買個糧食磨蹭半天。
    就說我叫他炸爆米花。”
    “好嘞，光樹叔。”
    楊光樹有點心累。
    兄弟幾個，幾個叫法。
    楊昌平到來，有些不滿，嘟囔道：
    “光樹哥，你叫我幹啥？
    我還要買大肥豬肉過年呢！
    大過年的沒肉吃，一年不是白忙活了？”
    “你還好意思說沒肉吃？
    昌安說你前兩天搞了一頭小野豬，一隻麂子掛在火坑旁。”
    楊昌平有點不好意思，狠狠的瞪了三弟一眼。
    這傻弟弟，啥都往外說，過年不想吃肉了是不是？
    楊昌安縮了縮脖子，隻想顯擺來著。
    誰知光樹叔會告狀。
    “光樹哥，要不我等下拿幾塊野豬肉過來？”
    楊光樹也沒客氣：“麂子也分我一半。
    等會你多拿點大肥豬肉回去。”
    聽到可以多拿，楊昌平有了心思：
    “光樹哥我全部給你算了，你多給我點大肥豬肉。”
    大肥豬肉，熬油炒菜最香。
    “隨便你，快點先過來放一炮。”
    “我可不敢，這玩意太嚇人。”
    楊昌平也不願意弄這玩意兒。
    好玩是好玩，就是太危險，害怕被炸死。
    楊光樹誘惑他：“等下給你幾斤高粱酒。
    動作麻利點，孩子們還等著吃呢！”
    被趕鴨子上架。
    楊昌平端著爆米花機，瑟瑟發抖：
    “光樹哥，這咋弄？”
    一扭頭，鬼樣子都沒有。
    楊光樹拉著四個丫頭就跑。
    四個丫頭還不願意：
    “爸爸，我們跑啥？
    等下搶不到爆米花啦！”
    鄭情雖沒說話，那意思也差不多。
    跑太遠，等下可擠不進去搶爆米花。
    “放心，搶得到。”
    安全第一，楊光樹可不敢讓孩子們冒這個險。
    是炸不死人。
    砸到人，也難受不是。
    其他熊孩子，這次一個沒跑。
    都在催促楊昌平：
    “昌平哥，你能不能動作快點？
    婆婆媽媽的，你還想不想找媳婦了？”
    給楊昌平氣的：
    “臥艸，一群逼崽子，反了天了？”
    一咬牙，用力一掰，砰的一聲巨響。
    麻袋飛出去幾米遠，還刮倒幾個小孩。
    “哎呦，誰他娘的打我？”
    來不及喊疼，查看傷勢。
    爆米花飛得滿地都是，先搶再說。
    幸好。
    地麵都是積雪，倒也不怕弄髒。
    楊光樹暗道好險：
    “這玩意兒，太危險。
    還是遠離點好。”
    打死他都不敢再弄。
    一群小孩子，指揮著楊昌平繼續操作。
    爆米花，真香。
    老人婦女，都圍在爆米花機旁。
    這家夥，累的夠嗆。
    四處張望，想找憨包接班。
    這活不是人幹的，太嚇人。
    殺氣太重，沒人敢與他對視。
    楊昌平隻能苦逼的繼續為一群人炒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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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免費的東西。
    沒人厚著臉皮拿麻袋來裝。
    要不然，楊昌平要累死。
    楊光樹怕眾人不知道咋保存爆米花。
    隻能再次上前：
    “這東西最好密封，要不然不脆，不好吃。”
    “知道了，光樹叔！”
    敷衍應了一聲，目光一直在爆米花機上打轉。
    楊光樹不再多說，免得掃興。
    孩子們又不挑食，回潮變軟，肯定也照吃不誤。
    爆米花機一響，家裏動物東躲西藏。
    楊光樹都有些擔心，把兔子嚇死。
    這玩意兒太膽小。
    費小萌坐在屋簷下，雙手托腮，瞅著一幫孩子發呆。
    楊光樹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
    大過年的都沒回家。
    這丫頭，肯定落榜了。
    安慰她一下，一個人遠在他鄉，挺可憐的。
    “費老師，發什麽呆呢！”
    見是楊光樹，費小萌白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打擾別人休息？”
    心情不好，還有點小火氣。
    楊光樹到來，剛好可以當出氣筒。
    楊光樹沒把她當女人，就在邊上啪嗒點燃香煙：
    “瞅著你悶悶不樂的，有啥傷心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要不然人太多，費小萌真想給楊光樹一腳。
    沒看我都快鬱悶死了嗎？
    落榜，想爹娘。
    哪一樣都是痛。
    有個人訴苦也挺好：
    “楊光樹，我沒考上。”
    “沒考上啊，明年加油。
    你放心，以後會越來越難考。”
    楊光樹說的是實話，考生越來越多。
    門檻越來越高。
    給費小萌氣的，這人會不會安慰人呀！
    費小萌不再糾結考試的事情：
    “楊光樹，你說我什麽時候能夠離開小平大隊？”
    “也許明年你就會考上大學，就能離開。”
    明年開始知青回城，大隊長肯定會放他她離去。
    不能耽誤別人的前程不是。
    費小萌又有點矯情：
    “可是我舍不得孩子們。
    我走了，誰教他們讀書、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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