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鄭小寶自言自語：
    “這玩意兒太小，不知道楊隊長收不收。”
    背簍裏，時不時傳來哼唧哼唧的聲音。
    鄭小寶罵了一句：
    “老子好心救你一命，可不要不知好歹。”
    他有些害怕，叫聲吸引來其他動物。
    一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就他在拚命趕路。
    涼風吹過。
    明明天氣變暖。
    鄭小寶感覺，有些刺骨。
    湊巧，一隻野生動物，從路坎坡上竄出。
    如從天而降一般。
    從他麵前經過，嚇得他頭發根根豎起：
    “我的個親娘，我命休矣！”
    以為被一嘴封喉。
    等了半晌，沒動靜：
    “嗯？路過？”
    為了不被野獸聞著氣味而來！
    鄭小寶采取有效措施。
    把尿撒在衣服上麵，給小東西包裹的嚴嚴實實。
    不能完全掩蓋氣味，多少有些效果。
    楊光樹家。
    一群人也不怕冷。
    圍坐在院壩邊，看著電視。
    楊光樹一家人，就在眾人麵前大快朵頤。
    陣陣肉香，讓不少人吞咽口水：
    “還是大隊長家生活好，頓頓不離肉。”
    瞅著楊光樹身邊，大著肚子的兩女。
    社員們眼裏盡是八卦之火：
    “光樹這小子，照顧人有一手。
    又禍害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寡婦。”
    “劉老根在天有靈，要感謝他八輩子祖宗。”
    鄭小娥肚子，一天一個變化。
    索性，她也不再遮掩。
    有心想解釋，是老根的種。
    奈何，沒人相信。
    說過幾次，別人隻是一個勁的嗯嗯嗯，我懂。
    想叫他二叔出麵，又拉不下臉。
    他二叔又沒幹過，解釋什麽？
    鄭小娥解釋，隻會越描越黑。
    坐實兩人有一腿。
    “怪不得一開始，光樹就叫她當監工。”
    不少社員，冒著酸水。
    邊上，有人一臉壞笑：
    “怎麽？你羨慕？
    要不你今天晚上去大隊草垛子休息，叫光樹去你家？
    明天也給你媳婦安排個輕巧活路。”
    “你給老子滾蛋，你嫂子不是那樣的人。”
    他媳婦：天氣轉暖，其實你也可以經常去草垛子休息。
    鄭小寶一路疾馳，累的像個牲口：
    “楊大隊長家好多人啊！”
    他有些心虛：“不會又要被上次那兩個愣頭青揍一頓吧？”
    硬著頭皮，順著場壩邊緣，來到楊光樹身邊。
    瞅著大著肚子的鄭小娥，鄭小寶精神恍惚：
    “這女人，又懷孕了？”
    這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等真正見著，又很不舒服。
    好像屬於他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還好，大晚上的，光線暗，沒人注意到他變臉。
    瞅著正在吃飯的鄭情，眼神溫柔。
    也不敢多看，怕楊光樹發現異常。
    露出討好式的笑容：
    “楊大隊，我今晚帶了個好東西來！
    你看值多少錢。”
    鄭小寶說話有技巧，並沒有詢問，楊光樹要不要。
    一開口，買賣就到了最後階段，談錢。
    楊光樹酒碗一放，習慣性的摸煙。
    手僵在半空，兩女還在身邊，不能抽煙。
    飯後一支煙，快樂似神仙。
    可惜，暫時不能享受。
    “啥好東西？”
    鄉下，十萬大山。
    除了野味，楊光樹想不到鄭小寶還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野味，對現在的楊光樹來說，不是啥稀罕貨。
    每天都有不少收獲。
    小平大隊的兄弟姐妹，基本靠這個營生。
    狩獵夾，套子，要不是楊光樹不允許。
    眾人恨不得給它來個兩班倒。
    “老虎幼崽。”
    鄭小寶也沒遮遮掩掩，這玩意兒，不犯法。
    “啥？老虎幼崽？”
    鄭小寶點點頭：“對，就是小老虎。”
    附近不少人，也聽到了兩人對話。
    都想擠過來看熱鬧。
    又怕錯過電視精彩片段：
    “算了，光樹買下來，有的是機會看。
    電視劇，可不會天天有。”
    王春梅，鄭小娥都好奇的瞅著鄭小寶。
    趁此機會，鄭小寶瞅了她一眼。
    人，越來越漂亮，豐滿。
    不再是哪個瘦小的黃毛丫頭，可惜，她離開了大隊。
    不會再有一親芳澤的機會。
    偷也不行。
    他可不敢偷偷潛入小平大隊，怕被亂槍打死。
    鄭小娥也沒發現他異常。
    自己一個寡婦，大著肚子，是個人都會好奇。
    楊光樹趕忙從背簍裏把小老虎抱出來：
    “怎麽隻有一隻？”
    他以為，鄭小寶抓了一窩。
    “臥艸，這老虎尿，咋一股子騷味！”
    見包裹著的衣服，濕濕的。
    楊光樹也沒懷疑是鄭小寶這畜生撒的尿。
    鄭小寶有些尷尬，幹脆逃避這個問題：
    “本來有三隻小老虎，另外兩隻，被大隊饞貓煮了吃。”
    楊光樹氣的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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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特麽餓死鬼投胎。
    眼睛都沒睜開，這也吃？”
    這鄭家大隊，啥子運氣。
    自己經常跑山，毛都沒看到一根。
    他們大隊，還抓了一窩老虎幼崽。
    “對了，它爹娘被收拾沒有？”
    小的被活捉，老的應該也凶多吉少。
    “死的不能再死。
    我家還分了幾斤肉。
    虎皮，虎鞭，大隊賣給了供銷社。
    一些骨頭，社員們留著給老人泡酒。
    這隻小老虎，還是我自個兒掏錢買下來的。”
    其餘兩隻，就沒這麽好的命。
    直接被摔死吃肉。
    眼睛都睜不開，肯定養不活。
    自己跟楊光樹有買賣來往，才搭救它一條虎命。
    楊光樹又開罵：“敗家子。”
    春夏，正是野獸繁殖季節。
    看來，自己也要出發。
    上山尋找華南虎。
    景區門口，差一對華南虎看守大門。
    楊光樹很是好奇，鄭家大隊社員是怎麽發現的老虎：
    “你們大隊，是誰這麽厲害，發現了它一家子。”
    “也不是特意去尋找。
    現在不是雨水季節嗎？
    田坎防洪，怕梯田決堤，垮塌。
    大隊組織人手，砍竹子砍樹，加固田坎。
    老虎窩就在竹林深處，荊棘林石頭邊上。”
    後麵，不用鄭小寶講解。
    楊光樹也能猜到。
    老虎護犢子，不願離去。
    被鄭家大隊槍殺，活捉幼崽。
    “媽的，老子還以為有什麽黃金狩獵搭檔。
    原來是瞎貓碰見死耗子。”
    楊大隊長羨慕嫉妒恨：
    “要是我遇到，肯定活抓一家老小。
    保護華南虎，楊光樹有責。”
    楊光樹半天不出價，鄭小寶很是擔心：
    “他娘的，我的五塊錢，不會打水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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