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高？”
    野貨，蔬菜瓜果，這玩意兒還有個生長期。
    來錢沒這麽快。
    要是再有份工作，家裏也能置辦電器。
    電視機，收音機啥的。
    這小日子，不比城裏人差。
    “光樹，你看嬸子我可以不？”
    一個月幾十塊錢，誰都想幹。
    “光樹，我們同意你開服裝廠。
    大隊空地多，隨便你建哪裏。”
    對社員有利，基本沒人反對。
    不說話的，楊光樹就當他默認。
    用工問題，楊光樹還是要說清楚：
    “前期，暫時要不了這麽多人。
    為了公平公正，我就多收幾個。
    每戶人家一個名額。
    人員由你們自己挑選。”
    得罪人的事，讓社員們自己解決。
    未出嫁的大姑娘，兒媳，估計連他們父母都難以抉擇。
    “啊？每戶一個？”
    社員們欣喜不已。
    這樣的話，誰都不吃虧。
    當然，還是有人占了大便宜。
    分家早的，現在樂開了花。
    也不乏聰明之人，開始找老年人套近乎：
    “叔，你年紀大了，也不會做服裝。
    能不能把名額讓給我？”
    邊上有人冷笑：“三哥，你逼臉真厚。
    白拿？
    叔，我花錢買。”
    有競爭，老頭老太太，都是受益者。
    有些老人本來想賣掉名額，奈何家裏人一直糾纏。
    沒辦法，隻能免費送。
    人老了，可不敢得罪兒女。
    他們生氣不理你咋辦？
    為了一點錢，傷了親情，不值得。
    楊光樹躲得遠遠的。
    害怕熟人找他要名額。
    大隊醫生楊福生一家子，被不少社員找上門：
    “福生，你家不是跟光樹他們幹過仗嗎？
    肯定不好意思去他工廠上班，把名額買給我怎麽樣？”
    “滾蛋，老子就要去。
    光樹是這麽小氣的人嗎？
    他可是大隊長，才不會記仇。”
    尼瑪！
    怎麽敢開口的？
    一個月幾十塊錢，傻子才把名額賣了。
    一個工人，頂幾個人上工。
    就算有矛盾，也要厚著臉皮去幹。
    誰會跟錢過不去。
    在大隊上工，也是在他楊光樹手下討飯吃。
    10個工分，大隊長可沒區別對待。
    打過架家屬也有。
    就憑這一點，讓不少人放下仇恨。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大隊不少人家。
    不過有一家例外。
    那就是會計家，她閨女不稀罕這名額。
    江明海的死，她一直怪楊光樹。
    上工，那是集體。
    不是楊光樹家工廠。
    大隊，他也隻是一個管理者。
    沒去公社舉報他，就算好的了。
    她一個名額，賣了一百塊錢。
    有社員咬牙買走。
    大不了三個月白幹。
    這筆買賣，雙方都不吃虧。
    服裝廠還沒開始建，社員們就提前行動。
    都信服楊光樹。
    大隊長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都是一次次積累起來的口碑。
    講誠信，社員們無條件相信他。
    小平大隊，就像一個即將拆遷的老城區。
    社員們都盼著過上好日子。
    建廠房，沒有任何程序。
    黑廠子。
    不用打報告，審批。
    一切，都是楊大隊長說了說。
    隔壁大隊，發了一筆橫財。
    一車車的紅磚，瓦片，運往小平大隊：
    “楊隊長，你們這是建什麽？
    房子嗎？”
    楊光樹瞎忽悠：“養老院。”
    “什麽是養老院？”
    打破砂鍋問到底，多少有點不懂事。
    “社員活動室。”
    楊光樹不想多說，敷衍著。
    小平大隊社員，忙的熱火朝天：
    “哎呀，還是光樹當大隊長好。
    有工分拿不說，還有工錢。”
    一天10個工分，外加5毛錢。
    小平大隊社員，一視同仁。
    老太太們，笑的合不攏嘴。
    反正花的是投資人的錢，楊光樹不心疼。
    趁機給社員發福利。
    當然，最大投資人，就是他。
    劉廠子占三成。
    韓龍一群人兩成。
    大隊有一成幹股，隻分紅。
    現在他們還不曉得。
    這是楊光樹割自己的肉，照顧社員們。
    一個服裝廠而已，有錢大家一起賺。
    這點錢，楊光樹還是舍得。
    等社員們有錢了，可以讓她們拿回家做。
    代加工。
    目前，先讓他們賺點錢買縫紉機再說。
    楊光樹，劉廠長，韓龍三人，在場地轉悠。
    “劉哥，貨源優先供應服裝廠。
    你可得把上麵打點好。”
    沒原材料，工人再多，也白費。
    劉林兵胸脯拍的邦邦響：
    “楊兄弟，你大可放心。
    現在廠子，效益越來越不好。
    連縣城的領導們，都愁白了頭。”
    不曉得咋回事，明明大家越來越有錢。
    怎麽廠子東西還賣不出去。
    一群人都不曉得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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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楊光樹曉得，下崗潮要來臨。
    將有一大批廠子倒閉，改革。
    鐵飯碗將成過去式。
    當然，也沒那麽絕對。
    不少企業，仍然屹立不倒。
    那一撮人，一直高高在上。
    有些生意，留著給人養老。
    普通人不能插手。
    也有關係戶喝到湯，啃到骨頭。
    楊光樹這個穿越者，都沒資格。
    “韓龍，你維護好關係。
    下麵那些二道販子，你給他們鋪貨。
    薄利多銷，熟悉的可以先拿貨，後付款。
    等廠子運轉，我倆去一趟省城。”
    這次，先全省鋪貨，試試水。
    下一步，就開始全國。
    今年，上麵就開始改革，畫圈圈。
    楊光樹提前布局，占領市場。
    別人吃肉，他不可能喝湯。
    打擂台，不可能。
    沒哪個資格。
    地理位置，就吃了大虧。
    自己冒頭，還不曉得是好是壞。
    “楊兄弟，我們做你賣的那些衣服嗎？”
    兩人都曉得，那衣服有多暢銷。
    基本就是到貨就被秒。
    款式比百貨商店的還好看。
    “那些衣服，繼續生產。
    我又搞了一批新貨，韓龍你先放出去。
    記住，下麵每個代理商必要都拿到。”
    這個時候，越暢銷，越不能區別對待。
    楊光樹是普通人起家，不搞狗眼看人低那一套。
    別人在最底層，也在賣力的為自己賺錢。
    這年代，敢打敢拚。
    過兩年，基本都是一方梟雄。
    一人單打獨鬥，在將在可走不遠。
    現在把他們當朋友，當兄弟，當人。
    將來麵對危機，好擰成一股繩抗衡。
    抱團取暖，互相幫助，才是生存之道。
    楊光樹想了想：
    “等服裝廠開業當天，你邀請下麵小販到小平大隊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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