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還以為殉情隻是古老的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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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秦聖竟全然不顧西毒的威名,毅然殺死了歐陽克。
趙王府中的高手們無不心生寒意,一邊吞咽著唾沫,一邊小心翼翼地護著完顏康連連後退。
另一邊。
王處一服下解毒丹後,暫且將體內的毒性壓製,他對秦聖滿懷感激,躬身作揖道:“多謝少俠仗義援手,貧道感激涕零!”
“此番貧道僅是暫時壓製了毒性,不宜多言,必須要帶郭靖盡快離去,還望少俠海涵!”
秦聖擺手道:“道長請便,有我在此,無人敢阻攔於你,不日之後,我必前往全真教拜訪,屆時再與道長促膝長談!”
王處一聽罷,麵露喜色:“那貧道便在全真教,恭候少俠大駕!”
言畢,在郭靖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王處一帶著他匆匆離去。
待王處一離去後,秦聖以冰冷的目光看向完顏康。
完顏康嚇得幾乎失禁,聲音顫抖道:“秦……秦公子,過往種種皆是誤會一場,在下願賠禮道歉,希望過往恩怨能一筆勾銷,如何?”
秦聖審視著完顏康,略作思忖後,冷冷道:“罷了,念在楊大叔的情麵上,今日姑且饒你一命,日後若再行惡事,定叫你血濺當場!”
“是是是……”
正當完顏康點頭哈腰時,忽有侍衛匆匆而至,向他稟報:“小王爺,王爺請您速去他身邊,有賊人暗中擄走王妃,王爺已率兵追擊,現將賊人圍困於一民宅之中!”
聞此急報,完顏康心急如焚,因掛念娘親安危,即刻命侍衛引路。
王府所招募的高手們,亦借此機會隨行,逃離秦聖這個凶人。
秦聖與黃蓉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那擄走王妃之人,多半是楊鐵心無疑。
黃蓉看了一眼穆念慈,詢問:“秦哥哥,我們要不要跟著過去?”
秦聖沉吟片刻後,終是決意攜二女一起過去,也算是為楊鐵心夫婦送上最後一程,並順手料理後事。
心意已決,秦聖再次摟住二女之腰,施展輕功,疾馳追上楊康等人。
很快,他們便抵達一處民宅前。
隻見民宅的四周,已被弓箭手與重兵層層包圍。
金國趙王完顏洪烈,見完顏康到來,頓時喜出望外,急切道:“康兒,你定要勸勸你娘,她被那賊人迷惑了心智,此刻唯你的話,她能入耳,所以你務必勸她隨我返回王府!”
完顏康點頭,步至民宅之前,大聲呼喚:“娘,您快出來!莫要被那賊人所迷惑,隨我與父王一同返回王府吧!”
半晌之後,民宅屋門緩緩而啟。
包惜弱攙扶著一個身負數箭的受傷男人,蹣跚而出。
完顏康定睛望去,發現此人竟是楊鐵心!
他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你這惡賊,還不速速放開我娘!”
不料包惜弱聞言,卻當眾嗬斥:“康兒,休得無禮!你曾問娘,親生父親究竟何人?娘此刻便告知於你,他便是你的親生父親楊鐵心!”
“你亦非完顏康,而應名為楊康!而你口中的父王完顏洪烈,實則是十八年前,害我們一家三口離散多年的仇人!”
楊康聽聞此言,如遭雷擊,繼而神色癲狂,大吼道:“不!不可能!娘,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的親生父親怎可能會是他!”
“你必定是受了他的蠱惑,否則的話,父王待你我那般好,你怎忍心離棄我們,與這賊人一同潛逃!”
見楊康這般歇斯底裏,包惜弱臉色瞬間慘白。
因為楊康的話,已經深深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創痛。
楊鐵心雖身負數箭,卻仍強撐不倒,他挺槍直指楊康,怒斥道:“你這不肖子,昔日不知真相也就罷了,如今真相大白,你竟仍貪圖那榮華富貴,忘恩負義,認賊為父!想我楊家先祖,滿門忠烈,怎會出了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哈哈哈……好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楊康淒厲大笑,雙眼赤紅:“你又有何顏麵來指責我?這十八年來,你可曾盡過一日為父之責?”
“你說我貪圖富貴,我認了!”
“但你說我忘恩負義,認賊作父,我卻不敢苟同,父王明知我非親生,卻待我如親子,百般嗬護,為我延請名師,教我讀書識字,習武練藝!”
“幼時我屢屢闖禍,皆是他不顧尊嚴,向皇上求情,我才得以安然無恙!”
“我深知這其中亦有娘親之故,父王隻是愛屋及烏。”
“但論跡不論心,父王自始至終唯有娘親一位王妃,膝下無其他親子,這難道對我母子還不夠情深意重嗎?”
“雖說你乃我親生父親,但若要我就此拋卻王府,那才是真正的忘恩負義!”
“至於認賊作父,更是可笑,自我降生以來,父王從未對我有過半分不善,因此這話於我而言,純屬無稽之談!”
聽聞楊康之言,在場眾人神色各異。
不得不承認,雖在道義上,楊康的行徑著實可恥。
但在情感上,卻有幾分道理。
楊鐵心持槍之手,微微顫抖,旋即猛然將槍插入地中,仰天長歎:“康兒,為父這十八年來,未曾盡到教養之責,你心中不願認我,我亦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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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完顏洪烈乃我全家之仇人,若非此人,我們一家三口猶在牛家村安然度日,其樂融融!”
“你若要認賊為父,我斷難從命!今日,我便以楊家世代相傳之槍法,將你喚醒,若你仍執迷不悟,那我唯有行大義滅親之舉了!”
言罷,楊鐵心拔槍向楊康攻去,楊康隻能被迫應戰。
然而,念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楊康亦不忍下重手。
故而一時之間,他被楊鐵心連連擊退。
另一邊。
完顏洪烈亦為楊康那番言辭所感動,此刻見他身處險境,便指揮沙通天等人上前搭救。
楊鐵心見楊康被救,隻能無奈停手,喘息間怒道:“好,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便當從未有過你這個兒子,從今往後,你便隨完顏狗賊去享那榮華富貴吧!”
話罷,楊鐵心又轉身望著包惜弱,聲音中帶著無盡歉意:“惜若,對不起,我恐怕再也無法伴你左右,我多麽希望能與你白頭偕老啊……”
噗嗤!!
話音剛落,楊鐵心便舉槍直搠心髒。
望著楊鐵心舉槍穿心,包惜弱悲痛欲絕,嘶聲大喊:“鐵哥!”
見楊鐵心已自殺,完顏洪烈心中大喜,連忙勸道:“夫人,此賊既已死,那你便隨我返回王府吧!”
豈料,包惜弱堅定地搖了搖頭,滿臉哀傷道:“王爺,我是鐵哥的妻子,他既已去,我亦不願獨存,對於你的深情厚意,我隻能說聲抱歉了!”
言罷,她毅然拔出隨身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心口,最終緩緩倒在楊鐵心身上,嘴角掛著一抹幸福的微笑,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夫人!!!”
見包惜弱跟著殉情,完顏洪烈頓時淚灑當場,心痛欲絕。
帶著悲憤與哀傷,完顏洪烈下令將她的遺體帶回王府。
至於楊鐵心的遺體,則被隨意丟棄一旁。
此時,隱匿於暗處的秦聖,將早已被他擊昏的穆念慈,托付給黃蓉照料,讓她們提前出城避難。
而他則挺身而出,施展降龍十八掌,大開殺戒,幾乎將趙王府的親兵屠殺殆盡。
強行奪得楊鐵心夫婦的遺體後,秦聖便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從容不迫地離開了中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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