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聖冷冷道：“男寵？憑李秋水也配？”
    他未再理會天山童姥，而是掃視眾人，搖頭道：“一群跳梁小醜，千方百計想對付天山童姥，然而天山童姥就在眼前，卻無人認出，真是可笑至極！”
    “什麽？”
    “她就是天山童姥！”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天山童姥。
    眼前這個七八歲的女童，竟是那個令人聞之色變、殺人不用第二招的天山童姥。
    噗！
    烏老大又吐一口鮮血，既激動又懊悔：“天山童姥，你竟是天山童姥！哈哈，老子竟活捉了天山童姥卻不自知，哈哈……”
    “呱噪！”
    秦聖大袖一揮，一股氣浪席卷而去，正中烏老大身體。
    嘭！！
    烏老大再次被轟飛，再次吐出幾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
    烏老大疼痛難忍，卻隻能緊緊捂住嘴巴，不敢再出聲。
    眾人見狀，原本想開口的，也都閉上了嘴。
    天山童姥臉色陰晴不定，冷冷道：“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
    她的聲音異常沙啞，與相貌截然不符。
    “這就是你本來的聲音麽？”
    秦聖淡淡道：“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婆，不僅頂著一張七八歲孩童的臉，還捏著嗓子裝童音，實屬惡心，換回本音也好。”
    九十多歲？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想不到，眼前這看似七八歲的女童，竟是天山童姥，且已年逾九旬。
    再看向秦聖，眾人心中不禁暗想：此人莫非真是百曉生，知曉天下事？
    天山童姥怒喝：“小子，休要顧左而言他，快快回答我的問題！”
    秦聖戲謔道：“你讓我回答就回答，你算老幾？”
    聞言，天山童姥氣得差點吐血。
    秦聖伸出右手，距天山童姥尚有兩三丈遠，虛空一點，劍氣四溢。
    正是六脈神劍中的少衝劍，一劍既出，麻袋應聲而裂，同時綁在天山童姥身上的繩子也被切斷。
    天山童姥神色微變：“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學會了此等神功，莫非你是大理段氏之人？”
    秦聖搖頭：“你再猜，猜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任何事。”
    天山童姥惱羞成怒：“我不猜，你還是快快如實招來！”
    秦聖歎道：“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如今功力暫失，竟還敢以如此強硬的態度待我！”
    天山童姥臉色驟變：“你究竟是何方神聖？怎知我功力暫失？”
    “莫非……你是那個人的弟子？”
    “是了，我剛才見你使出白虹掌力，這世上除了李秋水那賤人外，就唯有那個人才會此功！”
    “你既然與李秋水那賤人無瓜葛，那隻能是那個人……”
    言及此處，天山童姥神色再變，雙眸水汪汪，滿是懇切與激動。
    她急切詢問：“快告訴我，那個人現今如何？這些年過得可好？”
    秦聖聞言一愣。
    他未曾料到，僅僅是有可能知曉無崖子的消息，竟讓天山童姥如此激動，不由輕歎一聲。
    佛曰人生無常，無常即苦，一切煩惱，皆源於貪嗔癡。
    明朝戲劇大家湯顯祖在《牡丹亭》中寫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金代文學家元好問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更是道盡人世間的情愛糾葛。
    僅憑這份癡情，秦聖便覺天山童姥，絲毫不遜於另一悲情人物李莫愁。
    李莫愁的遭遇亦頗為相似，她心中所愛之人，亦移情他戀。
    所幸，在射雕世界中，秦聖於李莫愁出古墓前，已一統中原，並創立了武盟。
    而後，秦聖派人以威逼利誘，使古墓派第二任掌門，攜李莫愁與年僅兩三歲的小龍女，前往武盟授課。
    如此，李莫愁那悲慘的一生得以改寫。
    情之一字，不悟則罷，一旦領悟，若得圓滿自是美好，倘若殘缺，此生便也算毀了。
    但話說回來，世間之情，非止男女之愛，亦有兄弟之情、父子之情、母子之情、金蘭之誼。
    最佳解脫之道，莫過於遁入空門，免受七情六欲之苦。
    但那人生又有何趣？
    刹那間，諸多念頭如閃電般掠過秦聖腦海。
    秦聖正沉思，天山童姥卻誤以為他沉默，是因無崖子出事了。
    她不禁急問：“那個人怎麽了？快告訴我！”
    其聲哽咽，淒涼無比。
    縱使天山童姥曾作惡多端，在場人聞之，亦不禁心生憐憫。
    秦聖輕歎：“無崖子已離世……”
    天山童姥聞言，立刻打斷並怒斥：“不可能！！你休要胡言，他乃天人強者，若非散功自殺，否則憑他之修為，怎麽可能會離世？”
    秦聖解釋：“他大限將至，將一身功力全部傳給別人後，便已坐化。”
    天山童姥怒問：“傳給了誰？是不是你？否則你年紀輕輕，功力又怎會如此高深？”
    秦聖不屑道：“無崖子的那點功力，我還看不上眼。”
    “再者，我與他平輩相交，並非他徒弟，所以，即便你在逍遙派輩分極高，也與我無關。”
    秦聖的意思已很明確，他非逍遙派弟子，天山童姥輩分再高，也休要以質問的口吻與他說話。
    天山童姥眉頭一挑，怒道：“你不讓我這麽說話，我偏要這麽說，大不了你殺了我，看我會不會屈服？”
    遇到這種老頑固，秦聖也是無奈。
    偏偏她又是一副小蘿莉模樣，總不能讓他殺小孩吧。
    秦聖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罷了，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我懶得與你計較。”
    天山童姥惡狠狠道：“誰要你來假惺惺？要殺便殺，囉嗦什麽？”
    “他到底將功力傳給了誰？為何要如此做？”
    “快告訴我，否則我即便死了，亦會化作厲鬼找你索命！”
    天山童姥竟連命都不要，也要打探關於無崖子的死訊。
    情之一字，當真害人不淺呐。
    秦聖無奈：“還記得無崖子的徒弟丁春秋嗎？當年，無崖子被丁春秋和李秋水聯手打下山崖，不僅摔斷了腿，還身中奇毒。”
    “他雖僥幸活下，卻苟延殘喘數十年，直到不久前，將一身功力傳給外孫女王語嫣後，便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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