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聖淡淡道：“你本就不如我，再過一會兒便是你的死期，不知道你準備好了嗎？”
    “貧僧還有最後一擊，請秦施主品鑒。”
    了空眼眸中閃過一絲決意。
    他深知香火消耗完後，自己注定要隕落，唯有爆發出全部力量，拚死一搏，才會有一線勝機。
    當然，哪怕事後成功，等待他的也將是隕落。
    隨著了空的話音落下，周圍氣氛瞬間凝重，猶如黑雲壓城，城欲摧之前的壓抑。
    秦聖眼眸一凝，他感受到來自了空身上的壓力，表情不再像之前那般輕鬆。
    嗡！
    此刻，了空整個人仿佛燃盡，竟綻放出萬丈光芒。
    光芒中，隱隱浮現出一尊古老佛陀虛影，直接讓整個洛陽都籠罩在佛光之中。
    “阿彌陀佛。”
    禪門僧眾看到這一幕，不由恭敬地行了一個佛禮。
    此時的了空，宛如一尊佛陀的化身。
    在這最後一刻，了空似乎要綻放生命光華，隻為鎮壓秦聖。
    哪怕明知最後身死道消，他也在所不惜，無怨無悔。
    “仙佛法相？”
    看到這一幕，秦聖神色首次凝重。
    如今的了空，雖然隻有一擊之力，但有了仙佛法相的加持，破壞力會比之前強大數倍。
    按照秦聖以前與老子一起推演的結果，想要突破到人仙境界，必須要將元神極盡升華，塑造出屬於自己的人仙法相。
    屆時，以法相引動天地之力進行攻擊，威力自然非同小可。
    其實，人仙有兩種。
    一種是普通的人仙。
    另一種，則是凝練了法相的人仙。
    凝練出法相的人仙，實力不僅是普通人仙的數倍，且上限更高。
    比如，老子李耳。
    哪怕飛升到上界，也是非同尋常的存在。
    倒是了空的情況恰恰相反，以有毒的香火之力為引，強行凝練出仙佛法相。
    這是透支潛力，透支生命，耗盡一切，如同蠟燭一樣，燃燒自身綻放出刹那光華。
    可以預見，這最後一擊的力量，必定石破天驚。
    但是，秦聖並不畏懼。
    早在人神時，他已凝練出半成品的法相，即施展萬龍帝拳時，所召喚出的萬龍虛影。
    那時，萬龍虛影尚模糊不清。
    但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萬龍虛影逐漸變得清晰。
    待有朝一日，萬龍虛影完全凝為實質時，便是屬於他的法相真正麵世之際。
    當然，現在秦聖還未施展萬龍帝拳。
    因為這一招底牌，是他準備留給向雨田的。
    在與寧道奇對戰前，秦聖便已察覺到向雨田的到來。
    因此，他才未施展萬龍帝拳。
    而是施展天魔策上的武功對敵。
    這是為了麻痹向雨田，從而讓他放鬆警惕，免得他被自己嚇跑。
    ……
    與此同時。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秦聖頭頂驟然浮現出一柄通天徹地的巨劍虛影。
    這柄巨劍的規模與威壓，都遠超先前與寧道奇對戰時展現的強度。
    這才是真正的聖武神劍！
    擁有堪比人仙級的力量！
    “摩柯古佛！”
    另一邊，了空和尚也爆發出極限潛能，低喝聲中渾身綻放出比之前更刺目的佛光。
    那光芒之盛，令眾人紛紛抬手遮擋雙眼，或是緊閉眼瞼，不敢直視。
    嗡！
    隻見空中赫然顯化出一尊近三十米高的佛陀虛影，揮動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掌，朝著秦聖當頭拍下！
    “聖武神劍，破！”
    秦聖雙眸迸發出攝人心魄的精光，抬手朝著了空的仙佛法相一指。
    懸浮於頭頂的聖武神劍，攜帶雷霆萬鈞之勢直劈金色巨掌。
    這一刻，無論是佛掌或巨劍，皆撕扯出長長的虛空裂痕，仿佛天地都被撕裂。
    轟！！
    巨劍與佛掌終於碰撞！
    在劇烈的碰撞聲中，本就布滿裂痕的虛空，再也無法承受，直接崩塌成直徑數十米的黑洞。
    可怕的虛空亂流頓時肆虐而出。
    淨念禪院廣場上，瞬間掀起狂暴颶風，眾人皆被吹得東倒西歪，不得不全力運轉真氣穩住身形。
    “這……這勁風太可怕了！”
    “那兩位已然打破虛空，引發虛空亂流了。”
    “再這麽下去，這裏恐怕要被虛空亂流撕碎，我等亦不能幸免！”
    無數道慌亂的聲音響起，他們能感受到虛空亂流似乎在不斷加強，隱約有形成虛空風暴的傾向。
    幸好，天道意誌也不是吃幹飯的。
    就在黑洞擴展到百米規模時，突然不再擴大，反而開始慢慢縮小。
    不用猜，都知道是天道意誌在修複破碎的虛空。
    過了一會兒，亂流漸漸平息，虛空也恢複了正常。
    眾人第一時間紛紛睜開眼，目光投向廣場中央，想知道兩人的戰鬥結果。
    然而，廣場上兩人似乎都沒有變化，依舊保持著相對而立，與戰鬥前一樣，這讓眾人感到疑惑。
    “到底誰勝了？還是平手？”
    “應該是秦公子勝了吧，畢竟他剛才一直壓製著了空。”
    “但我覺得了空沒敗，那尊仙佛的氣息還在呢。”
    議論聲紛紛響起，顯然各有各的支持者，不過沒人認為秦聖會敗，最多隻是覺得兩人平手。
    “此戰……是貧僧敗了。”
    良久後，了空口中發出衰弱的聲音，如同一位行將朽木的老人，仿佛下一秒就會圓寂。
    顯然，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畢竟，以香火之力強行凝練法相，不是沒有代價的。
    秦聖淡淡道：“預料之中的結果。”
    此話雖狂，但沒有人反駁。
    因為秦聖已經用一場又一場的勝利，向眾人證明了自己的強大。
    深深看了秦聖一眼，了空緩緩閉上眼睛，雙掌合十，默念佛號。
    隨後，他的身體化作無數光點，向四周飄散，就此徹底隕落。
    “了空還是敗了，從此世間，再無佛陀。”
    “此戰過後，世人在秦聖麵前，誰敢稱無敵，哪個敢言不敗？”
    原本對和氏璧有想法，想渾水摸魚的人，此刻都熄了心中的妄想。
    無他，害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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