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密麵色鐵青，即便他心中不願承認，也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現實。
    他們瓦崗寨此次踢到了鐵板。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傳聞，他似乎隱約明白了什麽。
    麵色難看的，又何止李密一人？
    徐世績、沈落雁等心腹之人，此時也都一臉沉重。
    但凡有些見識的人，此時都已看出，他們瓦崗寨被利用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他們自身的原因。
    這一刻，他們已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退，已無可能。
    進，卻又心中無底。
    這一幕，倒是與後世鷹醬的處境類似。
    “兄弟們，前麵就是洛陽，無數的糧食、財寶就在眼前！”
    “隻要攻破洛陽，接下來便是出人頭地、建功立業，揚名天下。”
    “正所謂，榮華富貴險中求，你們想要繼續飽一頓餓一頓，還是想要拚一把？”
    李密的聲音在軍陣中回蕩。
    到了這般田地，他已無退路。
    何況在他看來，此刻也並非毫無機會。
    老實說，李密能登上瓦崗寨一把手，除了憑借特殊手段外，其個人魅力亦不容忽視。
    他直截了當的畫大餅，承諾隻要攻下洛陽，便將利益分發眾人。
    聽到這話，士兵們眼中皆閃爍著炙熱，紛紛大吼：“我們想要拚一把！”
    顯然，他們的情緒已被李密調動了起來。
    這也正應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瓦崗軍本就源自綠林，表麵上雖講義氣，但私底下都想搏富貴，撈好處。
    因此，缺乏信仰的瓦崗寨大軍，一直以來都算不上真正的精銳之師。
    ……
    在李密一番慷慨激昂的動員後，戰場氣氛驟然緊張。
    大規模戰爭，一觸即發。
    此情此景，顯然李密在鬥將環節上信心不足，轉而企圖以人數優勢取勝。
    瓦崗寨一路發展壯大，吸引了眾多底層武者加入，大軍規模迅速擴張，已逾四十萬。
    新增人員中，還混雜了不少幫派成員。
    這些幫派原受各大勢力扶持，但為洛陽之爭，均全力協助瓦崗軍。
    “咚咚！咚咚！”
    戰鼓聲震天響。
    “全軍出擊！”
    “殺啊！”
    馬蹄聲與腳步聲交織，大地一陣震顫。
    盡管瓦崗軍非正規軍，但憑借其龐大的人數優勢，仍營造出一種勢不可擋的磅礴氣勢。
    城牆上的秦聖見狀，暗道：“欲得非分之物，必失應守之本。”
    李密野心勃勃，即便見識過大秦的強盛，仍不肯屈服。
    而這份野心，也預示了他最終的命運。
    秦聖目光冷峻，沉聲下令：“常遇春，接下來戰場便交由你指揮，朕隻有一個要求，此戰不可拖延至正午，以免影響洛陽城內的正常秩序。”
    語氣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
    因為在他看來，半日時間，足以蕩平瓦崗寨大軍了。
    “末將領命！”
    常遇春一臉肅穆，隨即轉身，帶著身後一眾將領，大步流星地朝城外走去。
    “半天時間，要打敗四十萬敵軍，這是否有些太過托大？”
    在場不少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但是，他們也隻能將這疑惑深埋心底。
    畢竟，常遇春都領命了，若自己貿然提出疑問，平白無故得罪人不說，還可能被視作怯戰。
    “這便是大秦的軍紀麽，即便敵軍大舉壓境，依舊麵不改色？”
    周圍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洛陽城前的鐵騎衛隊上。
    麵對瓦崗軍的正麵猛攻，鐵騎衛隊全體士兵，臉上竟無絲毫變化。
    要知道，城門之前的鐵騎衛隊，數量不過一萬而已。
    麵對四十萬的瓦崗寨敵軍，他們竟無一人退縮。
    若說之前，眾人隻是見識到了大秦軍隊的實力。
    那麽此刻，便見識了大秦軍隊的嚴明紀律。
    令行禁止！
    曆史上能做到這種地步的軍隊，莫不是令人膽寒的百戰之師。
    “全軍出擊！”
    很快，藍玉也收到了來自常遇春的命令。
    他左手一揮，聲音如洪鍾般在騎兵耳邊炸響。
    “衝鋒！”
    緊接著，地麵傳來一陣震動。
    藍玉率領著麾下騎兵，如猛虎下山般，朝前方的瓦崗軍發起衝鋒。
    或許在許多人眼中，此舉無異於自殺式襲擊。
    但藍玉卻並不這麽認為。
    他對自己親手培育的鐵騎衛隊滿懷信心。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先頭部隊罷了。
    在洛陽城內，還有著更為龐大的鐵掌騎兵軍團，正蓄勢待發。
    藍玉出擊之後，洛陽城門轟然洞開，鐵騎洪流如潮水般湧出，足足有十萬之眾。
    然而，與瓦崗軍相比，這數量上依舊不占明顯優勢。
    但常遇春的戰術卻很果決。
    他打算直接運用騎兵的機動性強行衝散瓦崗軍的陣型，將其分割圍剿。
    很快，兩軍便在戰場上短兵相接。
    藍玉身先士卒，眼中閃爍著可怕鋒芒。
    他麾下的鐵騎衛隊，仿佛與他心靈相通，瞬間融為一體，化作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瓦崗軍陣之中。
    這支騎兵所向披靡，橫衝直撞，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瓦崗軍衝得七零八落，人仰馬翻。
    “快！快攔住他們！”
    “別讓這支騎兵繼續深入！”
    戰場上，不少焦急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但很快，便又被更激烈的廝殺聲所淹沒。
    另一邊，藍玉所率騎兵，猶如狼入羊群，勢不可擋。
    “殺啊！！！”
    戰場上，刀劍碰撞聲與廝殺聲交織，形成一片震耳欲聾的喧囂。
    在大規模的戰鬥中，個人的武力會有所削弱。
    因此，整體實力與配合，便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
    而在這兩點上，鐵掌騎兵軍團都展現出了碾壓態勢。
    戰場之外，眾人目光緊緊盯著藍玉的先頭部隊。
    若藍玉能率軍，直接撕破瓦崗軍的軍陣。
    那麽，這一場戰鬥的贏麵便會很大。
    倘若連一萬人的騎兵衛隊都難以抵擋，那麽瓦崗軍要拿什麽贏？
    當然，瓦崗軍也不全是酒囊飯袋，其中亦不乏猛人。
    比如秦瓊、羅成、單雄信等人，皆有出色表現，戰力頗為不俗。
    然而，瓦崗寨士卒與大秦鐵騎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快便顯現出來，使這些將領皆陷入了孤軍奮戰的境地。
    常遇春察覺到這些猛人的強悍武力後，便迅速安排上千名一流高手圍剿幾人。
    不求一舉擊殺他們，隻要能將這幾人困住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