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三十嗎？】
    【估計也就二十八？】
    那人明顯知道自己打開攝像頭後，會麵臨什麽樣的嘲笑。
    不甘心的吼道：“我才二十二。”
    【長的確實著急了點哈。】
    【不，是頭發著急落葉歸根！】
    【我知道他為什麽起發海這個名字了。】
    【哈哈哈...】
    【這是被鬼吸了陽氣了啊。】
    笑聲戛然而止。
    【大神說那是個程序員，是個男的。】
    【男的就不能吸陽氣了？如果他是個同性戀呢？】
    這一刻他們好像忘了鍵盤上有鬼的事兒了，還有心思天馬行空的發消息。
    “大神，我這樣抱著可以嗎？”
    阮糖看他手裏的鍵盤恨不得離他八丈遠，是有多怕啊。
    “可以。”
    其他人也不吱聲了，不會真的有鬼吧？
    都屏住呼吸的看著。
    隻見發海呼哧呼哧的就跑下樓了，他們都聽到喘氣聲兒了。
    沒一會兒，他就來到阮糖說的位置。
    掏出打火機，點燃鍵盤。
    火苗飄忽，突然從中間冒出來一股黑氣，黑氣的樣子就是個人。
    頭發都能看清，雖然上麵沒幾根。
    要說掉頭發最嚴重的行業，絕對是程序員。
    大神說的是真的。
    【啊...真有鬼！】
    【媽媽呀，這個世界真有鬼啊。】
    【大神救命啊。】
    他們怎麽哀嚎，也沒有站在旁邊的人心驚膽戰的。
    那團黑氣張牙舞爪的想去抓發海的頭發，可是他好像是被禁錮住了，嘴不正常的張著。
    像是在無聲的嘶吼，呐喊。
    發海隻覺的後背上爬了一百條蛇，冰涼入骨。
    這鬼不會是要吃了他吧。
    他是真的跪了：“大神，救命啊。”
    “他不是惡鬼，不會要你命的，你快念往生咒。”
    超度一下，好讓他投胎去，也是個可憐人。
    被火燒，很痛苦，但是這樣還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如果過幾日自己消散了，那可真是魂飛魄散了，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間。
    “我..我不會啊。”
    阮糖一想也對，凡人一般都是不會的。
    “跟我念。”
    “南無阿彌多婆夜...”
    整整十句，那人跟著念完了。
    “再念九遍就完成了。”
    “...我沒記住。”
    阮糖心裏罵了一聲廢物，這麽簡單的十句話都記不住。
    這要是放在修仙界，連修仙的門都碰不到。
    隻能浪費唇舌的又領著他念了九遍。
    這要是不給她一個住宿的錢，都對不起她的口水。
    【我也沒記住。】
    【我也...】
    發海念完後，鬼魂也消失不見了，隻留下燒鍵盤留下的灰燼。
    他衝著鏡頭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
    “謝謝大神，我今夜應該不會做夢了吧？”
    “不會了，隻是，你跟他有緣，匿名給他的妻兒捐點錢吧。”
    發海瘋狂的點頭：“我願意，我願意。”
    破財免災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隻是，大神，我不知道怎麽捐啊。”
    “你打開手機新聞，熱點第十五條就是。”
    法海照做。
    “大神，他家孩子白血病？”
    “嗯，盡你所能吧。”
    “大神，我知道了。”
    麻繩專挑細處斷，男人死了，孩子白血病，這一家子可怎麽過啊。
    自己能幫多少幫多少吧。
    怪不得死的不甘心，要是他，也不甘心啊。
    觀眾們艱難的咽了下口水，這是真的大神啊。
    【我也去捐點，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我也去。】
    【我也去。】
    “你們的善心會被記住的。”
    阮糖沒有說謊，積善行德，會回報在自己身上的，無論早晚。
    發海捐完款後，對阮糖又是一頓千恩萬謝，一架飛機從屏幕上飛過。
    “飛機？這個多少錢？”
    看大神懵懂，不會是剛下山的高人吧？
    一定是的。
    於是自告奮勇：
    【大神大神，我知道，一架飛機是5999個狼牙，價值599元。】
    【就你打字快，你是八爪魚轉世吧？】
    【讓這孫子在大神麵前露臉了，嫉妒！】
    【應該是自己那啥練的吧？】
    【絕對是！】
    “那我的賬戶上為何才359？”
    【大神，是平台抽成了，一般會扣40左右。】
    阮糖不由得罵出聲：“奸商！”
    她辛辛苦苦的費口水，又算狗又算頭發的，往生咒可是念了整整十遍啊。
    一半的成果就被人竊取了。
    這就跟她辛辛苦苦的找到了一處寶藏，結果被人截胡了一樣。
    想罵老天！
    其他人也附和：【誰說不是呢。】
    【大神，要不你擺攤吧，這樣的話就沒有平台抽成了。】
    【我們一定每天都去捧場。】
    【還能跪舔大神的美顏。】
    【褻瀆大神，滾！】
    【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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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還是忍一段時間吧。”
    擺攤，一來她的年齡不會有人相信的，二是她沒有名氣，沒人來找啊。
    還是對著屏幕好一些，幾乎沒有成本。
    不管怎樣，她今日的住宿費是有了。
    而且，她還感覺到微弱的信仰之力，從這座城市的四麵八方進入她的身體。
    她的魂魄穩定了一點點。
    這也算是意外驚喜啦。
    “你們還有沒有要算的？一日三卦，算完我就下播了。”
    直播間的人是想算又不敢算，命不是說算的就算的。
    算的不準的，他們可以玩笑的算一算。
    可現在關鍵是大神太準了啊。
    說你好，你心裏開心。
    要是說你命不好，那豈不是一輩子心裏都是疙瘩？
    ......
    就在這個時候，狼牙的後台發現問題了。
    “周助理，我們的直播出現bug了，有個算命的直播，一直在第一位。”
    周錦接到消息後，都驚呆了。
    “算命的都來直播了嗎？觀看人數多少？”
    “132個。”
    “這麽少？”
    “是啊，我們已經調試了，可是怎麽都弄不下去。”
    “技術人員怎麽說？”
    “他們查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發現bug在哪兒。”
    “他們可都是全國頂尖的人才。”
    周錦咬牙切齒的蹦出’人才‘倆字。
    回答他的是對方的沉默。
    他們這次是遇上硬茬子了。
    “我看看是誰敢在狼牙的地盤上撒野。”
    周錦還在姬家沒有回去，姬霄禦當然也聽見了。
    “這是遇到踢場子了？”
    周錦麻溜兒的打開手機，點開第一個。
    “姬總，這是那個直播間，您看看。”
    他們打開後，正好聽見阮糖的最後一句話。
    一日三卦，算完就要下播了。
    “你算一卦。”
    周錦指著自己的鼻子：“算我？我有啥可算的呀？”
    “姬總，我爸打小就給我算過了，說我這輩子吃喝不愁，穿金戴銀，順風順水。”
    姬霄禦神色平靜，語氣沉穩地說道：“那就算姻緣。”
    “姬總，不要啊。”
    周錦伸出自己的手，晃了晃小拇指上的尾戒。
    “我可是不婚主義者，算哪門子姻緣啊。”
    萬一給算出個媳婦兒來，他信念就崩塌了。
    不，一定不能算。
    打死都不算。
    “那你在大街上還看女人？”
    “愛美之心啊，姬總。”
    話雖這麽講，但周錦還是敲下幾個字發了出去：“我要算。”
    這邊，阮糖本來是想關掉的，沒人要算，今夜有錢住賓館了，打算下播了。
    在河邊時間久了，她有些冷了，這個身體還真是弱不禁風的。
    可就在手指即將挨到手機的時候，屏幕上彈出消息，有人要算。
    阮糖點連麥：“你要算什麽？”
    接通後，對方並沒有露臉，隻傳來一個聲音：“我要算…嗯...我要算...”
    阮糖認真的等下文，可是什麽沒有了。
    周錦一時支支吾吾答不上來，算什麽呢？
    都急死他了，怎麽關鍵時候腦子不好用了呢？
    突然，他靈機一動。
    大聲說道：“算我老板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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