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話到嘴邊，覺得又問不出來了。
    話出口後，又覺得後悔。
    如果他是個替身，他會怎麽辦？
    狠心離開？
    肯定是不舍得的。
    “算了。”
    他躺在床上，寬大的手掌遮住眼睛。
    裏麵的落寞隻有自己知道。
    “大金磚怎麽了？不好用？”
    大金磚好像聽到了阮糖的話，突然從姬霄禦的識海中出來了。
    搖頭晃腦的，那意思好像是說：我很好用啊。
    然後看向姬霄禦：【這個主人也很好用。】
    姬霄禦呢喃著：“這個主人？你有幾個主人？”
    識海裏麵響起聲音：【三個啊，糖糖主人，還有硯白主人，現在的主人是你啊。】
    【主人們都可喜歡大金了，大金是最可愛的啦。】
    它的自戀發言，姬霄禦不感冒。
    “果然，你是姬硯白的法器。”
    姬霄禦本來就難受，聽後就更難受了。
    也把它收了回去。
    阮糖就算是感覺遲鈍也發現姬霄禦不對勁了。
    “你怎麽了？”
    “我...糖糖，大金說它之前有主人，是誰？”
    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眼中的緊張。
    拉著阮糖的手心都出汗了。
    說到這個，阮糖其實心裏也有些別扭。
    姬硯白可是她的首席大弟子，現在她跟弟子的後代，一個不知道多少代的後代成為道侶，雙修，總有一種道德敗壞的感覺。
    坐在床上的屁股也往外挪了挪。
    罪惡啊罪惡！
    這要是放在修仙界，師父和弟子相愛結道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輕則逐出師門，重則被宗門大義滅親，身死道消。
    可姬霄禦不知道啊，隻知道糖糖不願意挨著他了。
    提到那個人，糖糖都要疏遠他了。
    他也存了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咬了咬牙，問道：
    “糖糖，大金磚是你曾經送給誰的？”
    眼睛直直的看著阮糖，好像要看到她內心最真實的回答。
    看出他的緊張，阮糖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麽。
    那雙眸子裏倒映的都是她，足以見得姬霄禦的認真。
    如實說道：“是送給姬硯白的。”
    “...真的是他！”
    知道了真相，姬霄禦心裏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
    狠狠的落在心底，疼的嘴唇都有些白了。
    石頭蕩起的層層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劍譜也是他刻的？”
    那個石洞裏麵，牆壁上的劍法，原來是姬硯白刻的。
    “是的，那套劍法是我教給他的。”
    姬霄禦心裏都疼的要窒息了，糖糖還教給他劍法。
    那是不是手把手的教啊？
    肢體接觸的那種！
    忍著心頭的巨痛，問道：
    “那我跟姬硯白是什麽關係？”
    人吧，有時候就是有這種心理，越難受，越要追根究底。
    他眼神低垂，像是等待阮糖最後的判刑。
    阮糖被問的莫名其妙：“你跟姬硯白什麽關係？你不知道嗎？”
    姬霄禦心中愈發的忐忑：“我...該知道嗎？”
    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廢話，他是你姬家的先祖，你不該知道，誰該知道？我嗎？”
    姬霄禦愣愣的，糖糖在說什麽？
    阮糖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是他的後代嗎？你問我？”
    “隻是後代嗎？”
    “那你還想當他的誰？”
    “糖糖，我不是他的轉世或者替身？”
    “糖糖，這些日子你時不時就陷入沉思，不是在思念他嗎？
    你那麽優秀，有功法，會祛除煞氣，會煉丹，會煉器，會畫符籙，會劍法，會的東西很多，修為還高，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有蹊蹺，你怎麽會跟我雙修？”
    越說姬霄禦越不自信。
    糖糖太優秀了，優秀的不真實。
    他有什麽值得糖糖喜歡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阮糖確實被他問的有些懵：“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就是你啊。”
    她最初想找姬霄禦是看上了他的房子。
    這棟別墅不僅風水好，而且這人錢多。
    而她是存不住錢的，也是為了有個吃住，能修煉的地方。
    所以在他邀請她的時候，她順理成章的就來了。
    當然，愛美的老祖也是看臉的。
    始於房子，終於顏值！
    嗯，就是這樣！
    姬霄禦小心的問道：“那我不是姬硯白的轉世？也不是誰的替身？”
    “姬硯白還活著呢，什麽轉世不轉世的。”
    “還活著？”
    姬霄禦的呼吸都停住了，姬家的先祖據記載到現在，已經有六千年了。
    還活著？在哪兒？
    “對啊，隻是不在這個小世界罷了。”
    “糖糖，你也是從別的世界來的？”
    “嗯。”
    然後又搖頭。
    “什麽意思？”
    這又點頭又搖頭的，他不懂。
    “身體是這個小世界的，靈魂不是。”
    姬霄禦更緊張了，他不在乎糖糖是從哪兒來的。
    她的靈魂來到這裏，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樣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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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處再次傳來疼痛，隻是這次不是因為方才的失落，而是心疼她。
    還有，如果這姬硯白是糖糖心裏的白月光，活著的白月光，那他怎麽辦？
    “那糖糖喜歡的人是他？”
    糖糖會不會有一天會消失，去找他？
    想法到姬硯白，阮糖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別提他。”
    想起他，阮糖都頭大。
    明明她是師父，他才是弟子，結果嘞，天天在她的耳邊嘮叨個不停。
    煩！
    阮糖不悅，姬霄禦開心了。
    “糖糖不喜歡他？是吧？”
    “你開什麽玩笑，我怎麽會喜歡他？”
    姬霄禦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他是誰？”
    “是我的徒弟。”
    姬霄禦覺得自己需要消化消化這個消息。
    實在是太震驚了，姬家的先祖是糖糖的徒弟。
    那他呢？糖糖的徒孫孫孫孫...
    不知道多少代的孫...
    這輩分，差的太多了。
    “那糖糖你今年多少歲？”
    他腦子裏突然出現之前姚逸塵說的，糖糖已經五萬歲了。
    原來當時她跟姚逸塵說的都是真的！
    “五萬歲！”
    “等等，姬霄禦，你不會是想說我老牛吃嫩草吧？”
    阮糖眼睛微眯，不悅之色很明顯。
    姬霄禦揚起大大的微笑：“糖糖，我好開心。”
    他不是誰的替身，也不是誰的轉世。
    糖糖也沒有喜歡別人，糖糖是屬於他一個人的，真是太好了！
    “嗬嗬嗬...”
    看著阮糖低笑，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修煉無歲月，修仙的人可能長生，五萬歲不算什麽的，在漫長的歲月河流中，你還是個少女呢。”
    阮糖對他的回答還算滿意，臉上的怒氣也褪去了。
    誰也不能說老祖我老，哼！
    姬霄禦也不行！
    隻是看著他的笑臉，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些別的想法。
    那種曾經在地下雙修的想法。
    自從雙修過後，她每次看，都對姬霄禦的臉沒有抵抗力。
    身體也有些按耐不住了，現在她有些理解合歡宗的女人們了。
    人生苦短，當及時行樂啊。
    忍不住親了上去。
    “姬霄禦，我們雙修吧。”
    姬霄禦伸出一根手指擋住她的嘴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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