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蜂房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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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大廈的旋轉門卡在坍塌的天線殘骸裏,像隻被拔掉毒刺的機械蜂。
    麥穗的蜂箱剛觸地,工蜂們就順著大理石地麵的裂縫鑽去,
    翅膀振動的頻率與大廈地基裏的地鐵蜂巢形成奇妙共振 —— 那是養母二十年前埋下的基因信標,
    此刻正從鋼筋深處傳來微弱的蜂鳴。
    "小心自動門夾手。"
    陸子昂的鑲鑽袖扣已不知去向,露出的手腕上纏著養父給的紅頭繩,"
    這些金屬門的液壓係統,當年都泡過蜂王漿 —— 現在該讓它們嚐嚐蜂蠟的滋味了。"
    他忽然對麥穗笑,笑容裏帶著劫後餘生的笨拙,"
    其實我早就想把這棟鋼鐵蜂巢,改造成能聞見烤冷麵香的地方。"
    唐果的頭盔光束掃過布滿裂痕的大堂,飯團正用尾巴卷起陸氏的水晶吊燈,
    鐵鏈碰撞聲竟湊出《改造交響曲》的前奏:"檢測到三十七處基因防禦機關 —— 不過別擔心,
    我給每個攝像頭都裝了美顏濾鏡,
    現在它們看見咱們,全是自帶蜂蠟柔光的網紅主播。"
    曉曉的熒光粉圍裙在落地窗前格外刺眼,
    她正用甲油膠給自動滅火噴淋頭畫笑臉:"陸氏的消防係統,
    以後就噴蜂蜜水吧 ——" 話未說完,天花板突然裂開,十二台基因防禦機器人從天而降,
    關節處的黑豹 ogo 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
    "是忠誠派的 " 黑豹護衛 "!"
    陸子昂的條形碼紋身驟然發亮,"他們隻認陸氏的原始指令 ——"
    "那就給他們點新指令。" 程野的手術刀精準刺中機器人的視覺傳感器,
    唐果趁機甩出烤冷麵簽子,簽子上的蜂蠟瞬間堵塞了對方的液壓管道,
    "現在它們的芯片裏,循環播放的是曉曉的美甲教學視頻 ——《如何用蜂蠟給機械臂塗漸變甲》。"
    麥穗的蜂鳴音感化作《裝修狂想曲》,工蜂們順著機器人的關節縫隙填入蜂蠟,
    翅膀振動的頻率竟讓金屬外殼泛起木質蜂箱的紋理。
    曉曉的熒光粉甲油膠在機器人胸口畫出巨大的 "047",甲油裏的抗毒酶讓黑豹 ogo 逐漸剝落,
    露出底下養母當年刻的蜂箱圖案。
    "漂亮!"
    唐果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舞,"我黑進了它們的中央處理器,
    現在每台機器人的開機密碼都是 " 烤冷麵加蜂蜜不要辣 "—— 輸錯三次就會自動跳《極樂淨土》。"
    基因庫的合金門在養父的解剖刀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刀刃與金屬摩擦的火星,竟與門內傳來的蜂鳴形成節奏。
    陸子昂忽然按住老人發顫的手,體溫透過布滿刀疤的掌心傳來:"讓我來 —— 當年您在蜂場教我握刀的姿勢,我一直記著。"
    門開的瞬間,冷凍基因庫的寒氣裹挾著二十年前的來蘇水味湧來。
    麥穗看見玻璃罐裏漂浮的克隆體胚胎,每個胸口都印著與自己相同的蜜蜂刺繡,
    卻在工蜂振翅的瞬間,胚胎表麵開始凝結蜂蠟保護層 —— 那是養母留在基因裏的自愈代碼。
    "用蜂蠟給每個培養艙編號。"
    養父將解剖刀遞給陸子昂,刀柄上的紅頭繩在冷光下格外鮮豔,
    "就像當年給蜂箱刻記號那樣 —— 每個生命都該有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編號。"
    暮色漫過基因庫時,團隊圍坐在新改造的蜂房中央,
    唐果用陸氏的會議桌搭起臨時灶台,烤冷麵的香氣混著蜂蠟味在金屬空間裏流轉。
    曉曉給每個機器人的機械臂都塗上了彩虹甲油,現在它們正笨拙地搬運蜂箱,
    腳下的防滑紋在地麵印出 "歡迎回家" 的蜂蠟字樣。
    "知道為什麽忠誠派的機器人最後會幫忙嗎?"
    唐果忽然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機器人的最後一條代碼注釋,"
    我在它們的核心算法裏寫了句話:" 真正的忠誠,
    是守護會唱歌的蜂巢,而非冰冷的指令。""
    陸子昂摸著培養艙上的蜂蠟編號,忽然抬頭望向麥穗:"養母在日記裏說,
    蜂房的每個六邊形,都是用缺陷拚成的完美。"
    他的手指劃過自己頸側剛剝落條形碼的皮膚,
    那裏露出與麥穗相同的蜜蜂刺繡疤痕,"現在我終於明白,
    陸氏追求的完美基因,不過是偷來的蜂房碎片。"
    養父的咳嗽聲在蜂房深處響起,他正用解剖刀在合金牆上刻下新的蜂鳴符號,
    每道刻痕都對應著一個實驗品的名字。
    麥穗悄悄遞過裝著蜂王漿的小瓶,
    看見老人手背上的刀疤在冷光下泛著微光,像條終於找到歸途的蜂。
    當第一盞改造後的蜂蠟燈亮起時,基因庫的玻璃穹頂突然透進星光,工蜂們在光點中拚出養母的笑臉。
    唐果的冷笑話混著烤冷麵的滋滋聲傳來:"陸氏的董事會要是看見現在的基因庫,
    估計會氣到條形碼紋身變色 —— 不過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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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他們的會議室裝了蜜蜂振翅版的白噪音機,專治完美主義失眠。"
    麥穗笑了,指尖撫過培養艙上的蜂蠟印記。
    她看見巨型蜂正趴在新搭建的蜂箱旁,機械翅膀上纏著曉曉的熒光粉甲油膠,
    程野正在給它的複眼安裝烤冷麵渣做的護目鏡。
    廢墟的風從破碎的落地窗灌進來,帶著城中村的煙火氣,卻在基因庫內化作溫柔的蜂鳴。
    "該給新蜂房取個名字了。"
    陸子昂望著穹頂下振翅的工蜂,忽然想起養母日記裏的話,
    "養母說過,最好的蜂巢,永遠向所有帶刺的生命敞開 —— 就叫它 " 廢墟玫瑰蜂房 " 吧。"
    養父點頭,解剖刀在合金牆上刻下最後一道痕,與養母二十年前的字跡終於重合。
    麥穗知道,這場與基因編輯的戰爭遠未結束,
    但此刻,看著身邊帶著傷痕卻依然忙碌的夥伴,看著基因庫內逐漸成型的蜂房,
    忽然覺得,廢墟上的重建,從來不是摧毀與替代,而是讓每個破碎的生命,
    在蜂巢的裂縫裏,重新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當第一滴蜂蠟從穹頂滴落時,巨型蜂突然振翅,
    翅膀帶起的氣流在蜂房內形成小型龍卷風,將所有的蜂蠟碎片、烤冷麵渣和基因庫數據卷上星空。
    唐果的頭盔突然收到老周的消息,附帶一張照片:陸氏大廈的外牆,
    不知何時爬滿了野薔薇,花瓣上凝結的露珠,竟映著蜂巢般的六邊形光芒。
    金句:"鋼筋水泥的裂縫裏,蜂蠟正在縫合破碎的基因。
    當機械臂開始搬運蜂箱,當烤冷麵香飄進基因庫,廢墟上的重建,從來都是帶著傷痕的生命,對完美主義最溫柔的反叛。
    "——《廢墟玫瑰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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