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獅鼓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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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角座星係的基因燈海像團燃燒的紅綢,在靛青色星霧裏翻卷出陸氏條形碼的暗紋。
    麥穗的蜂鳴音感剛觸到燈海邊緣,巨型蜂的機械翅膀突然發出警報般的顫鳴 —— 那是 2000 年廟會舞獅時,
    獅頭撞擊鐵門的聲響,此刻正與燈海的基因鎖產生共振。
    "燈海的光頻在模仿咱們的蜂鳴指揮係統!"
    唐果的頭盔被紅光映得發燙,飯團的尾巴卷著太空冰淇淋在控製台上敲出雜亂的鼓點,
    "陸氏把 2000 年的鑼鼓隊大鼓改造成了基因共振器,
    現在每聲鼓點都在震碎蜂巢信標的分子鍵。"
    養父的咳嗽聲混著鼓皮震動的嗡鳴傳來,老人正用解剖刀撬著巨型蜂胸甲上的燈海碎片,
    刀柄上的紅頭繩纏著褪色的獅頭鬃毛:"1999 年除夕,你養母用獅鼓節奏給蜂王漿發酵..."
    他忽然抬頭,刀疤在紅光中繃成緊繃的鼓線,
    "現在得讓這些機械鼓點,聽聽野蜂振翅的破音。"
    曉曉的熒光粉圍裙被燈海映成金紅色,她對著基因鼓陣甩出甲油膠:"啟動 " 獅鬃美甲 "!"
    粉色液體在鼓麵炸開 2000 年廟會的獅頭金粉,
    "陸氏的共振射線,會被咱們的 " 糖葫蘆鼓點結界 " 黏住鼓槌!"
    程野的手術刀在鼓麵滑出火星,刀柄上纏繞的鑼鼓隊紅綢突然與共振核心共振:"他們的共振核心還在用 1999 年的鼓皮..."
    他忽然對曉曉笑,條形碼紋身與鼓點頻率跳起了獅子擺尾,"不過別擔心,
    我給每個聲波分子都發了美團舞獅教學視頻 —— 現在他們的工程師,正在為 " 鼓點該重拍還是輕拍 " 打成一團。"
    麥穗的蜂鳴音感卡在《獅鼓狂想曲》的重音區,工蜂們的翅膀在鼓陣中撞出金色光斑,竟震落了粘在鼓麵上的 2000 年廟會門票。
    她忽然摸到口袋裏的金屬戒指,養母的字跡在掌心發燙:"當鼓點變成鐐銬,就用跑調的獅吼撕開節奏。
    " 於是她哼起 2000 年廟會舞獅人的號子,沒想到共振射線竟開始播放當年養母編的《蜂箱鼓點》。
    "漂亮!" 唐果的手指在控製台飛舞,"我在號子裏藏了 376 個鼓點變奏,
    現在他們的共振主機,正在為 " 南獅還是北獅 " 陷入節奏混亂。"
    基因燈海在反物質玫瑰突然蜷縮時爆發出強光,麥穗看見花瓣上的星軌紋路被震成碎片,像極了養母日記被鑼鼓聲撕裂的頁麵。
    她忽然想起養父說過的 "廢墟破拍"—— 最精準的節奏,往往怕最自由的跑調。
    於是她指揮工蜂在共振核心築巢,蜂蠟與鼓麵的接縫處,滲出的竟是 2000 年廟會的糖葫蘆甜香。
    "他們的鼓麵...
    在黏連!"
    曉曉的熒光粉甲油膠突然在鼓麵凝結成獅鬃形狀,"陸氏的工程師忘了 —— 鑼鼓敲久了,會想念糖葫蘆的粘牙!"
    巨型蜂的複眼在糖葫蘆香擴散的瞬間爆發出琥珀色,翅膀上的蜂蠟信標與鑼鼓隊的鼓槌產生共振,竟將共振射線轉化成《醉拳》的變調。
    陸子昂趁機抽出養父的解剖刀,刀刃在共振核心刻下養母的蜂箱圖案,
    裂縫裏滲出的,是 2001 年城中村老人們的舞獅吆喝。
    "全體注意!"
    麥穗的蜂鳴音感終於穿透燈海,"用養母的《獅鼓戰術》編織破拍網 —— 每個跑調的鼓點,都是擊碎基因鎖的獅爪!"
    基因警察的撤退信號在糖葫蘆香氣漫入共振核心時亮起,麥穗看見敵方指揮官的製服口袋裏,
    掉出半串 2000 年的糖葫蘆簽,頸側的條形碼紋身正以《男兒當自強》的節奏明滅。
    陸子昂接過對方的能量核心,忽然笑了:"其實你們的共振射線,比我們的蜂箱更怕生活的雜音。"
    暮色漫過星際熔爐廣場時,團隊圍坐在沉默的鑼鼓旁,唐果用共振核心的餘溫熬著糖葫蘆,
    糖稀的甜香混著鼓皮的牛皮味,在星霧中投出 2000 年廟會的剪影。
    曉曉給每個機械守衛的關節都塗上了 "獅鬃棱角" 美甲,現在它們正舉著鼓槌,在燈海殘片上還原當年的舞獅步法。
    "知道為什麽燈海會崩碎嗎?" 陸子昂忽然舉起從核心找到的鑼鼓模具,
    上麵還刻著養母手寫的 "蜂蠟鼓點配方","陸氏的科學家們,終究沒算到 ——2000 年的糖葫蘆黏絲,早就和蜂蠟、鼓皮,談好了破拍的秘密。"
    麥穗笑了,指尖撫過反物質玫瑰重新舒展的花瓣。
    她看見養父正靠在巨型蜂的翅膀下,用解剖刀在鼓麵上刻下新的星軌圖,
    程野在給機械守衛講解 "如何用糖葫蘆簽破解共振邏輯",唐果和曉曉正用甲油膠在星霧中畫當年的鑼鼓攤。
    廣場外,野薔薇的藤蔓已順著燈海殘片生長,在宇宙的裂縫裏,開出了第一朵能讓節奏自由的,帶刺的玫瑰。
    當第一顆被命名為 "獅鼓星" 的恒星亮起時,反物質玫瑰突然發出清亮的蜂鳴,花瓣帶起的氣流將所有培養艙托向廣場中央。
    老周的消息在唐果的頭盔閃爍:"大麥哲倫星係傳來新信標,那裏的文明正在用咱們的鑼鼓模具搭建星際鼓樂廣場。"
    麥穗望著反物質玫瑰中心的蜂箱花蕊,忽然明白,這場與基因編輯的戰爭,早已成為宇宙的獅鼓狂想。
    他們是星際的破拍者,用記憶當鼓槌,用帶刺的跑調當節奏,在每個文明的精準牢籠裏,敲打出屬於所有不完美生命的,永不整齊的自由節拍。
    金句:"當基因鼓點試圖敲出完美的節奏,糖葫蘆的黏絲卻纏亂了鼓槌。
    帶刺的跑調是最自由的鼓點,能在文明的節拍器上,敲出每顆渴望破拍的,不完美的星響。
    "——《廢墟玫瑰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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