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雪麓古村:薩滿鼓碎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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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的寒風像把生鏽的銼刀,生生磨掉林默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他裹緊被雪脈撕裂的棉襖,望著山腳下那片被鐵灰色霧氣籠罩的村落。本該炊煙嫋嫋的雪麓古村,此刻寂靜得能聽見冰晶墜落的聲響,唯有村口那麵薩滿鼓,在風中發出詭異的 “哢嗒” 聲 —— 那不是皮革震動的韻律,而是齒輪咬合的刺耳摩擦。
    “不對勁。” 蘇小滿的狐尾卷住他的手腕,金瞳在霧氣中泛起幽光,“村民的命星... 都變成了倒轉的羅盤。” 她突然頓住,銀墜殘片貼著胸口發燙,“默哥兒,是開門族的氣息,但又混著黑門的機械屍文。”
    鐵明珠的機械義肢擦著冰層劃過,新凝聚的雪脈流光在黑暗中劃出幽藍軌跡:“雪脈倒轉了。” 她的機械義眼映著村頭那棵枯死的老榆樹,樹枝上掛滿齒輪狀的冰棱,“這些仿製品... 用的是我們開門族的雪脈結晶。” 話音未落,冰層突然炸開,三隻機械雪屍破土而出,胸口嵌著的藍色晶體正在瘋狂旋轉。
    林默的刻刀本能地劃出休門符文,紙紮白虎虛影卻在觸碰到雪屍的瞬間崩解成碎紙。蘇小滿的生門露水凝成靈狐屏障,卻被雪屍指尖彈出的齒輪絞成冰渣:“它們的核心能吸收地脈靈氣!” 她突然驚呼,靈視之眼穿透雪屍胸腔,“這些晶體裏... 困著村民的生魂!”
    鐵明珠的雪脈鼓突然發出清鳴,鼓麵泛起漣漪狀的藍光。她猛地將鼓身砸向地麵,雪脈能量化作衝擊波震碎冰棱:“雪魂戰陣,啟!” 隨著鼓點轟鳴,八道雪脈虛影從地底升起,組成開門族特有的防禦結界。機械雪屍發出齒輪卡殼般的嘶吼,竟從口中吐出黑色機油,將雪魂戰陣腐蝕出大片黑斑。
    “是黑門的逆薩滿陣!” 林默感覺胸口的休門碎片劇烈震顫,記憶深處閃過閣主的獰笑,“他們把薩滿教的地脈儀式... 改造成了機械熔爐!” 他的刻刀刺入雪屍核心,卻發現晶體內部刻滿倒轉的開門族符文,“這些仿製品,是用真正的雪脈結晶當誘餌!”
    村落深處突然傳來密集的齒輪轉動聲,數百隻機械雪屍從房屋陰影中湧出,領頭的雪屍披著薩滿祭司的長袍,胸口的晶體足有拳頭大小。蘇小滿的狐尾突然纏住鐵明珠的腰:“鐵姐,它的核心... 和雪脈鼓共鳴了!”
    鐵明珠的機械義眼紅光爆閃,機械義肢自動展開成鏈刃:“是黑門的‘雪脈吞噬者’!” 她的聲音混著鼓點,“小滿,用生門露水增幅雪魂戰陣;默哥兒,切斷它與晶體群的共鳴!” 雪脈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竟在空中顯形出鐵衣班先烈們的虛影,他們手持開天刃,組成旋轉的齒輪風暴。
    林默的刻刀順著血脈軌跡刺入 “血脈吞噬者” 的咽喉,刀刃卻被對方噴出的液態金屬纏住。千鈞一發之際,蘇小滿的生門露水化作靈狐利箭,穿透機械雪屍的胸腔。晶體爆裂的瞬間,林默看見裏麵困住的竟是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 —— 那是三天前在山路上向他們指路的囡囡。
    “還給我!” 鐵明珠的血脈鼓突然暴漲三倍,鼓麵顯形出她父親的虛影。老班長的機械義眼閃爍著怒火,開天刃劈開重重雪屍:“開門族的血脈,不是你們的燃料!” 雪魂戰陣與逆薩滿陣劇烈碰撞,整個村落的冰層開始龜裂,露出底下布滿機械屍文的地脈網絡。
    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地麵,突然發出驚叫:“默哥兒,黑門在長白山布置了‘機械龍脊’!這些晶體群是陣眼,一旦全部激活...” 她的聲音被齒輪的尖嘯淹沒,村落中央的薩滿祭壇緩緩升起,露出底下巨大的倒轉羅盤,“長白山的雪脈... 會被煉成機械龍王的脊椎!”
    林默感覺休門碎片的裂痕已經蔓延到脖頸,閣主的機械音在腦海中炸響:“小崽子們,慢慢品嚐絕望吧!當雪麓古村的地脈徹底倒轉,八族傳人就會變成永動齒輪的潤滑油!” 他的刻刀突然脫手,被機械雪屍群組成的齒輪絞碎成鐵屑。
    “不!” 鐵明珠的機械義肢刺入自己胸口,強行抽出半塊雪脈結晶,“雪脈鼓,共鳴!” 隨著她的怒吼,雪脈鼓與所有晶體產生共振,被困的生魂化作藍光掙脫束縛。林默和蘇小滿的雙生血不受控製地匯入戰陣,在半空凝聚出巨大的陰陽魚,魚眼處正是雪脈鼓與薩滿鼓的虛影。
    “原來如此...” 林默看著陰陽魚的旋轉軌跡,“薩滿鼓和雪脈鼓本是同源!黑門把地脈儀式機械化,卻忘了...” 他的話音未落,陰陽魚突然爆發出強光,將逆薩滿陣的機械屍文盡數焚盡。機械雪屍群發出淒厲的慘叫,胸口的晶體紛紛崩解。
    然而就在這時,長白山突然劇烈震顫,山頂顯形出巨大的機械龍頭 —— 那是黑門 “機械龍脊” 的核心。閣主的黃金麵具在龍眼中閃爍,機械爪碾碎一隻試圖逃跑的機械雪屍:“小聰明。” 他的聲音混著雪崩的轟鳴,“你們毀掉了陣眼,卻激活了機械龍王的蘇醒!”
    鐵明珠的雪脈鼓突然飛回她手中,鼓麵顯形出鐵衣班最後的血誓:“以雪為刃,以魂為鼓,八族同心,斬破虛妄!” 她的機械義眼泛起淚光,機械義肢吸收著晶體碎片,竟長出血脈構成的羽翼:“爹,我終於明白了。”
    林默握緊蘇小滿的手,雙生血順著血脈鼓的紋路注入機械龍脊。雪麓古村的薩滿鼓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與雪脈鼓產生共鳴,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他們手持各自的族器,在暴風雪中組成一道光芒萬丈的城牆。
    “破!” 隨著鐵明珠的怒吼,雪魂戰陣化作開天刃,直刺機械龍王的心髒。林默看見,在龍王核心深處,藏著張陽的傷門印記 —— 對方的眼睛裏已經布滿機械齒輪,閣主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小崽子們,長白山隻是開始。金陵的文氣、蜀地的神樹... 都將成為機械地脈的祭品!”
    機械龍王轟然倒塌的瞬間,長白山的雪脈開始回流。鐵明珠跪在滿地齒輪殘骸中,機械義肢上的血脈紋路更加清晰:“默哥兒,小滿,黑門的陰謀比我們想得更深。” 她撫摸著血脈鼓上父親的刻痕,“但隻要八族戰魂還在,他們就別想得逞。”
    蘇小滿的銀墜殘片突然發出強光,竟在雪地上顯形出母親蘇繡娘的靈狐虛影。靈狐的尾巴掃過眾人,聲音帶著潮汐的力量:“長白山的危機隻是前奏。記住,八族地脈本就同源,而你們... 是喚醒地脈真意的鑰匙。”
    當啷 ——
    鎮魂劍的銅鈴在風雪中響起,這次帶著血脈的悲壯。林默望著遠處重新亮起的村落燈火,握緊手中重新凝聚的刻刀。他知道,黑門的 “機械龍王” 計劃不會就此終結,而金陵、蜀地的地脈危機,正如同潛伏在暴風雪中的巨獸,等待著八族傳人的,將是更殘酷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