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機械廢寺:沙脈齒輪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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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工業城的風沙裹著鐵鏽味灌進鼻腔,林默用袖口捂住口鼻,休門碎片在掌心傳來灼痛。遠處廢棄機械廠的煙囪像根斷了半截的機械手指,直指灰蒙蒙的天空,而本該寂靜的廠區,卻隱隱傳來齒輪轉動的嗡鳴 —— 那聲音混著沙礫摩擦,像無數人在地下磨牙。
“這不對勁。” 蘇小滿的狐尾卷住他的手腕,金瞳映著廠區大門扭曲的金屬招牌,“地脈靈氣... 都變成了齒輪形狀。” 她的銀墜殘片突然發燙,竟在沙地上投射出小莎驚恐的臉,啞女正用葦稈在廢鐵堆裏劃出杜門沙脈,每道紋路都在瞬間被齒輪狀的黑影吞噬。
鐵明珠的機械義肢擦著生鏽的鐵門劃過,血脈流光撞上金屬表麵,濺起一串藍紫色的火花:“是死門碎片的氣息。” 她的機械義眼紅光爆閃,“黑門用工人的記憶當燃料,把這裏煉成了機械沙傀的巢穴。”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三隻機械沙傀破土而出,它們的皮膚由齒輪拚接而成,胸口嵌著的死門碎片泛著不祥的紫光。
阿朵的景門火折子 “噌” 地燃起,淡藍色火焰照亮沙傀空洞的眼眶:“這些東西... 還留著生前的工作服!” 她的銀環劇烈震顫,十七隻火蝶虛影撲向沙傀,卻在觸及齒輪皮膚的瞬間被絞成灰燼。林默的刻刀本能地劃出休門符文,紙紮玄武虛影剛成型就被沙傀噴出的黑色沙暴腐蝕,他這才看清,那些沙粒裏竟混著細小的機械零件。
“它們在吸收地脈沙氣!” 林默抹了把臉上的鐵鏽,“小莎!用你的杜門沙脈!” 他轉頭尋找啞女的身影,卻看見小莎跪在廢墟中央,葦稈深深插進地麵,杜門沙脈在沙礫中瘋狂遊走,顯形出地底密密麻麻的倒轉羅盤紋路 —— 整座廠區的地麵,竟都是黑門布置的巨型機械陣眼。
小莎突然渾身顫抖,杜門沙脈化作鎖鏈纏住一隻沙傀的腳踝。眾人驚訝地看著,啞女的瞳孔竟變成沙礫狀,隨著她指尖顫動,沙傀胸口的死門碎片開始龜裂,無數透明的記憶碎片從中飄出。“她在讀取沙傀的生魂記憶!” 蘇小滿驚呼,靈視之眼穿透記憶碎片,“默哥兒,黑門用死門咒印篡改了工人的意識,把他們的恐懼煉成了機械核心!”
鐵明珠的雪脈鼓轟然砸向地麵,雪脈能量震碎兩隻撲來的沙傀:“找到陣眼!這些齒輪陣在抽取西北地脈的沙核!” 她的機械義肢展開成鏈刃,精準斬斷沙傀的齒輪手臂,卻發現斷口處湧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鐵鏽的黑色沙漿。林默握緊刻刀衝過去,休門碎片與地麵的倒轉羅盤產生共鳴,他 “看” 見記憶深處,閣主的機械爪正將老沙的杜門真典殘頁埋進陣眼。
“殘頁在廠區中心!” 林默大喊,刻刀劈開擋路的機械廢料。阿朵的景門火折子突然暴漲,火焰將周圍的沙暴燒成齏粉,卻在照亮前方時,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 數百隻機械沙傀組成齒輪狀的人牆,最前方的沙傀穿著廠長製服,胸口的死門碎片足有籃球大小,正貪婪地吸收著地脈靈氣。
小莎突然站起,杜門沙脈在她周身凝聚成沙鎧。她的沙眸閃過堅定,葦稈淩空一劃,所有沙傀腳下的沙礫突然沸騰,顯形出無數工人被囚禁的生魂。“她覺醒了!” 蘇小滿的狐尾激動地拍打地麵,“是‘沙眸穿魂’!小莎能通過沙礫連接所有生魂!”
沙鎧小莎的葦稈指向廠長沙傀,杜門沙脈化作鎖鏈穿透其胸口。死門碎片炸裂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組成畫麵:黑門科學家將工人騙進廠區,用機械裝置抽取他們對失業的恐懼、對未來的迷茫,這些負麵情緒在死門咒印中被煉化成驅動機械沙傀的燃料。而在畫麵深處,老沙的杜門真典殘頁正被泡在綠色的機械黏液裏,殘頁上的沙脈紋路,正在被改寫成機械屍文。
“原來黑門要的不是工人的命...” 林默的刻刀在顫抖,“他們要的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用來當機械核心的催化劑!” 他突然感覺休門碎片傳來劇痛,恍惚間看見金陵秦淮河上的驚門紙船正在加速,船上的倒轉羅盤與西北地脈產生共鳴。
廠長沙傀發出齒輪卡殼般的怒吼,身體開始膨脹變形,竟化作一隻百米高的機械沙蟲,外殼布滿倒轉的杜門符文。鐵明珠的鏈刃狠狠刺入沙蟲腹部,血脈流光卻被對方吸收,反而讓沙蟲噴出更強的黑色沙暴。阿朵將雙生血滴在景門火折子上,火焰化作巨大的火蝶,卻在觸及沙蟲的瞬間被腐蝕成灰燼。
千鈞一發之際,小莎的沙眸爆發出強光,杜門沙脈在沙蟲體內顯形出無數生魂鎖鏈。她的葦稈在空中劃出古老的杜門符文,所有被困的生魂突然齊聲呐喊,竟將沙蟲體內的機械核心震出裂縫。“就是現在!” 林默的刻刀與蘇小滿的生門露水同時攻向裂縫,雙生血的力量與杜門沙脈共鳴,在沙蟲體內炸開耀眼的光芒。
機械沙蟲轟然倒塌,露出底下的巨型倒轉羅盤。林默衝過去,從羅盤中心的黏液池中撈出杜門真典殘頁,殘頁上的沙脈紋路還在頑強抵抗著機械屍文的侵蝕。小莎的沙鎧開始消散,她虛弱地用葦稈在地上劃出幾個字:“機械核心... 孵化艙... 地下三層。”
鐵明珠的機械義肢自動重組為鑽頭,雪脈流光在金屬地麵熔出通道:“走!黑門在西北的陰謀還沒完!” 眾人順著通道下潛,卻在即將抵達地下三層時,聽見震耳欲聾的齒輪轟鳴。蘇小滿的靈視之眼穿透岩壁,突然臉色煞白:“默哥兒,孵化艙裏... 有數百個機械胚胎,每個胚胎上都刻著八族傳人的生辰八字!”
當啷 ——
鎮魂劍的銅鈴在機械轟鳴中響起,帶著沙礫的嗚咽。林默握緊杜門真典殘頁,殘頁上的沙脈紋路與他掌心的休門碎片產生共鳴,顯形出祖父的遺言:“八族地脈,生於恐懼,死於希望。” 他抬頭看向漆黑的通道深處,知道黑門的陰謀遠比想象中可怕,而金陵的危機迫在眉睫,他們必須在機械核心孵化前,找到破解死門咒印的方法。
而在千裏之外的金陵秦淮河,驚門紙船的船帆已經被毒霧染成黑色,船上的倒轉羅盤每轉動一圈,就有一座地脈節點徹底機械異化。當啷 —— 遠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音,那是死亡的倒計時,也是八族傳人必須跨越的生死門檻。小莎的沙眸再次閃過微光,她知道,自己剛剛覺醒的 “沙眸穿魂”,或許就是解開黑門機械陰謀的關鍵鑰匙,但這把鑰匙,也可能讓她永遠迷失在無數生魂的記憶深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