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蚩尤塚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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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蚩尤塚的石門在身後閉合的瞬間,林默手中的羅盤突然發出蜂鳴。天樞與地軸的碎片在掌心發燙,竟自動拚接成完整的陰陽羅盤,中央太極眼流轉出黑白二氣,將溶洞照得透亮。洞頂垂落的鍾乳石上刻滿苗文,在光芒中顯形出蚩尤與黃帝大戰的畫麵,而在畫麵中央,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揮舞斷劍 —— 那是斷劍門初代祖師。
    \"默哥兒,看前麵!\" 蘇小滿的狐尾掃過他手背,金瞳映著溶洞深處的引魂燈台。十二盞青銅燈在石台上明明滅滅,燈芯上跳動的不是火焰,而是半透明的人影,其中一道身影突然凝實,竟是穿著苗疆服飾的少女,腰間掛著與蘇小滿銀墜相似的靈狐圖騰。
    \"那是... 苗疆聖女?\" 林默握緊羅盤,休門光芒掃過燈台,十二盞燈突然齊亮,顯形出南宋末年的戰場。他看見祖父的先祖與苗疆聖女並肩而立,手中的陰陽羅盤正在封印蚩尤的惡靈,而聖女的銀墜,正是蘇小滿現在佩戴的那枚殘片。
    \"八族傳人,今日重聚。\" 聖女的虛影開口,聲音像溶洞裏的滴水聲,\"引魂燈需以八族血脈點燃,當年我們留下地軸,就是等這一天。\" 她的目光落在蘇小滿身上,\"靈狐血脈的孩子,用你的生門露水助他一臂之力。\"
    蘇小滿點頭,銀墜殘片泛起微光,生門露水順著羅盤紋路流淌,竟在燈台上顯形出林默祖父的虛影。老人對著他笑了笑,指了指溶洞深處:\"默哥兒,地軸在蚩尤的胸骨裏,而守護它的,是九黎惡靈的怨氣。\"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落下蠱蟲。那些蟲子生著金屬般的外殼,翅膀上刻著 \"九黎\" 二字,正是蚩尤怨氣所化。蘇小滿的靈狐虛影本能地豎起,突然想起苗疆巫祝的話:\"白娘子的傳說,是蠱蟲的克星。\"
    \"白娘子,借您的威靈一用!\" 蘇小滿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銀墜上,靈狐虛影竟幻化成白娘子的素紗衣,在溶洞中顯形出雷峰塔的虛影。蠱蟲們發出刺耳的尖叫,竟掉頭撲向操控它們的幽冥教餘孽。
    \"怎麽可能!\" 躲在鍾乳石後的幽冥教弟子驚恐萬狀,\"這些蠱蟲是蚩尤怨氣養了三百年的...\" 話未說完,就被自己操控的蠱蟲反噬,瞬間化作白骨。
    林默趁機衝向溶洞深處,卻在轉過彎道時,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他墜入一片黑暗,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站在斷劍門的祠堂裏,父親林繼業正背對著他,手中握著斷劍。
    \"爹?\" 林默伸手去碰,父親突然轉身,胸口露出機械義肢的齒輪,眼中泛著幽冥教的紅光,\"默哥兒,來,加入我們,讓陰陽羅盤成為永動的齒輪...\"
    \"這是幻象!\" 林默咬著舌尖,羅盤的休門光芒掃過祠堂,顯形出隱藏的裂痕,\"心魔幻象,破之在念!\" 他想起張陽說過的斷劍門舍生訣,突然明白,真正的破陣關鍵不是躲避,而是直麵恐懼。
    溶洞另一頭,蘇小滿背著昏迷的張陽闖進心魔幻象陣。她看見張陽跪在地上,斷劍插在麵前,周圍環繞著無數惡靈,每隻惡靈都長著幽冥教首領的臉。
    \"張陽!\"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在他臉上,\"用斷劍門的舍生訣,像在苗寨時那樣!\"
    張陽咳嗽著抬頭,額角冷汗直冒:\"小滿,你看...\" 他指向幻象深處,那裏有具骷髏骨架,胸口嵌著地軸,手中握著半截斷劍,劍身上的紋路竟與自己的斷劍一模一樣。
    \"那是斷劍門初代祖師的殘片!\" 張陽的眼睛突然亮起,斷劍在掌心發燙,\"舍生訣,不是犧牲,是傳承!\" 他咬破舌尖,血滴在劍身上,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顯形出 \"鎮邪\" 二字,竟與骨架手中的殘片產生共鳴。
    幻象瞬間崩解,蘇小滿看見真正的地軸就在骨架胸口,而骨架的斷劍殘片,正指向羅盤的陰陽十二門。她突然明白,八族的族器碎片,正是啟動羅盤的鑰匙。
    \"默哥兒,張陽!\" 蘇小滿的聲音在溶洞中回蕩,\"地軸在蚩尤的胸骨裏,需要八族血才能取出!\"
    林默從幻象中掙脫,羅盤顯形出八族的圖騰,每族圖騰旁都有個空缺的卡槽。他想起寨主的話:\"地軸的封印需要八族血祭。\" 於是掏出隨身攜帶的八族血樣,依次滴在卡槽裏。
    當最後一滴血滴下時,蚩尤的骨架突然發出紅光,地軸緩緩升起,周圍環繞著八族的族器碎片。張陽的斷劍突然飛起,與骨架手中的殘片合二為一,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發出強光,竟將地軸周圍的惡靈全部淨化。
    \"成功了!\" 林默握住地軸,羅盤終於顯形出完整的陰陽十二門,\"小滿,張陽,我們做到了!\"
    但喜悅轉瞬即逝,溶洞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音 —— 不對,這不是機械齒輪,而是骨骼摩擦的聲響。蚩尤的骨架突然站起,眼中泛著九黎惡靈的紅光,胸口的地軸正在被緩緩吸收。
    \"林默,吾之宿敵...\" 惡靈的聲音像萬鬼哭嚎,\"當年八族聯手封我,今日你竟要重蹈覆轍?\"
    張陽的斷劍再次出鞘,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與羅盤共鳴:\"休想!斷劍門三十七代傳人在此,今日就送你回該去的地方!\"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與白娘子的素紗衣融合,生門露水化作雷峰塔的塔影,鎮住惡靈的行動。林默趁機將羅盤按在蚩尤的胸骨上,天樞與地軸的力量同時爆發,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
    \"以八族之名,封!\" 林默大吼一聲,羅盤的陰陽十二門同時亮起,將惡靈重新封印在蚩尤的胸骨裏。骨架轟然倒塌,地軸穩穩地落在他手中,而斷劍門的殘片,已經與地軸融為一體。
    當三人走出蚩尤塚時,血月已經西沉,苗寨的吊腳樓傳來雞鳴聲。張陽看著手中的斷劍,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還在發燙,而劍柄處,不知何時多了道苗疆聖女的圖騰。
    \"張陽,你的傷...\" 蘇小滿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眼裏泛起淚光。
    張陽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斷劍門的舍生訣,能撐到找到其他六族傳人。\" 他望向林默手中的羅盤,\"現在我們有了地軸,該去尋找驚門、傷門他們了。\"
    林默點頭,羅盤的休門光芒指向東北方:\"下一站,驚門所在地,西湖斷橋。傳說白娘子的傳說,就在那裏。\"
    蘇小滿摸著銀墜殘片,想起心魔幻象中苗疆聖女的話:\"八族傳人,需同心協力。\" 她知道,接下來的路,他們要尋找散落各地的族器碎片,喚醒其他六族的後人。
    而在蚩尤塚深處,被封印的九黎惡靈發出不甘的怒吼,骨架胸口的地軸突然顯形出一行小字:\"八族血祭未全,吾心不死。\"
    苗疆的晨霧中,三人踏上新的征程。林默手中的羅盤流轉著黑白二氣,張陽的斷劍上 \"鎮邪\" 二字閃閃發光,蘇小滿的銀墜殘片雖然破碎,卻依然散發著靈狐的微光。
    他們知道,蚩尤塚的考驗隻是開始,陰陽羅盤的力量還未完全覺醒,而八族的後人,還散落在各地。但此刻,他們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就像當年的八族先人一樣,為了守護地脈,在所不惜。
    \"默哥兒,你看。\" 蘇小滿突然指著羅盤,中央太極眼顯形出西湖斷橋的畫麵,\"驚門的筆架核心,就在那裏。\"
    林默點頭,望向遠方的群山:\"走吧,下一站,西湖。\"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苗疆的晨霧中,而在他們身後,蚩尤塚的入口緩緩閉合,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的開啟。陰陽羅盤的故事,才剛剛揭開新的篇章,八族傳人的傳奇,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