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祖墳青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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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坳的祖墳在黎明前塌了。
當林默三人回到村口時,後山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青石板路上的晨露突然泛著血色,蘇小滿的銀墜 \"當啷\" 落地:\"默哥兒,祖墳的地脈在流血!\"
他們趕到時,九座祖墳已陷成巨大的天坑,坑底露出青銅殿的飛簷,銅鏽在晨霧中泛著微光。林默手中的羅盤瘋狂旋轉,休門光芒直指坑底,十二門上的符文正與青銅殿的雕花一一對應。
\"是地宮入口。\" 張陽捂著胸口,斷劍上的 \"鎮邪\" 二字在青銅殿反光中忽明忽暗,\"昨晚在蚩尤塚融合羅盤時,地脈震動引發了祖墳塌陷。\"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坑壁,原本垂直的土壁竟浮現出石階,每級都刻著林家先人的名諱。林默走在最前,指尖劃過石階,突然 \"看\" 見祖父臨終前的畫麵:老人跪在青銅殿前,將半塊羅盤塞進自己的棺材。
青銅殿的門虛掩著,門縫裏滲出的寒氣讓蘇小滿的狐尾蜷縮。門楣上刻著 \"陰陽樞要\" 四個古字,正是《陰陽樞要》古籍的封麵。林默推開門的瞬間,殿內燭火齊明,牆壁上的浮雕在火光中活了過來。
\"默哥兒,快看!\" 蘇小滿指著牆壁,金瞳映著動態的浮雕。畫麵裏,曆代林家傳人跪在祭壇前,胸口插著青銅碎片,鮮血匯入中央的羅盤 —— 正是他們剛剛融合的陰陽羅盤。
\"這是... 曆代獻祭的場景。\" 林默的聲音發顫,視線落在最新的浮雕上,那是個戴著機械義肢的男人,正是失蹤的父親林繼業,\"父親十年前就來過這裏,他的機械義肢... 是為了承受羅盤的反噬。\"
張陽的斷劍突然指向祭壇,那裏停放著具青銅棺材,棺蓋刻著林遠山的名字:\"你祖父的棺木?不對,這裏的時間流速和外麵不一樣。\"
林默走近棺材,發現棺蓋並未釘死。他顫抖著推開,裏麵躺著的不是屍體,而是卷血色經幡 —— 正是秦無道手中的血魂幡原型。經幡上用金線繡著密密麻麻的小字,第一句就像重錘砸在心上:「陰陽羅盤者,蚩尤心髒所化也,需八族血脈養之,每代傳人必以命相祭。」
\"原來祖父說的 " 守護羅盤 ",是讓我們世代為祭品...\" 林默的刻刀 \"當啷\" 落地,休門碎片在經幡上顯形出父親的留言:「默哥兒,歸墟核在南海,是混沌源主的心髒,羅盤裂痕是它的呼吸。」
蘇小滿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銀墜殘片貼著經幡發出悲鳴:\"默哥兒,經幡裏藏著你娘的靈識!\" 她的生門露水滲進經幡,顯形出蘇繡娘的虛影,\"小滿,歸墟核與羅盤同源,要阻止蚩尤複活,必須找到南海眼...\"
話未說完,祭壇中央的青銅羅盤模型突然爆發出強光。這個縮小版的陰陽羅盤上,十二門中有三門泛著黑光,中央太極眼裂出細紋,顯形出 \"陰陽失衡,歸墟核動\" 八個血字。
\"卦象指向南海。\" 張陽的傷門印記與祭壇共鳴,劍身上的苗族圖騰顯形出地圖,\"那裏有個叫 " 歸墟 " 的地方,是地脈的終點。\"
林默點頭,目光落在祭壇後方的石壁上。那裏刻著八族傳人聯手封印蚩尤的全景圖,卻在角落發現了異常 —— 本該是苗族聖女的位置,站著個戴銀墜的女子,與蘇小滿長得一模一樣。
\"那是... 你的先祖?\" 蘇小滿湊近細看,發現女子手中握著的,正是自己的銀墜殘片,\"八族封印蚩尤時,生門傳人必須以靈狐血脈為引,所以我娘才會...\"
地宮深處突然傳來嬰兒啼哭,聲音清亮卻帶著寒意。林默的羅盤劇烈震動,休門光芒指向祭壇下方的密道,那裏的石壁上用血寫著 \"歸墟核在此\"。
\"下去看看。\" 林默握緊羅盤,斷劍門的戰魂虛影在傷門顯形,\"張陽,你留在上麵護法;小滿,用生門露水守住經幡。\"
密道裏的寒氣更甚,每走十步就有具石俑,手中捧著不同的族器。林默數到第八具時,石俑突然睜眼,手中的斷劍殘片與張陽的斷劍共鳴,顯形出斷劍門初代祖師的虛影:\"後人聽著,歸墟核是蚩尤與混沌源主的共生心髒,唯有雙生血能分離二者。\"
啼哭越來越近,拐角處的石室裏,懸浮著顆跳動的紅色光球,表麵映著華夏大地的地脈走向 —— 正是羅盤顯示的歸墟核。光球中央,隱約可見胎兒般的輪廓,而在光球下方的石台上,擺著個繈褓,裏麵躺著個啼哭的嬰兒,眉心有蚩尤圖騰。
\"這是... 蚩尤的轉世?\" 林默的刻刀本能地劃出休門符,卻發現嬰兒的麵容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不對,歸墟核在模仿我的血脈!\"
光球突然爆發出紅光,顯形出秦無道的虛影:\"林默,老身等你很久了。\" 虛影指向嬰兒,\"這孩子是歸墟核的容器,而你胸口的蚩尤圖騰,就是啟動他的鑰匙。\"
林默隻覺胸口劇痛,圖騰紋路再次蔓延。危急時刻,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突然灑來,銀墜殘片與光球產生共振,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嬰兒的啼哭戛然而止,光球表麵裂開細紋,顯形出南海眼的坐標。
\"默哥兒,快走!\" 蘇小滿不知何時跟了下來,狐尾卷住他的手腕,\"地宮在崩塌,張陽已經撐不住了!\"
兩人衝出密道時,青銅殿的穹頂正在墜落。張陽跪在祭壇前,斷劍插在地上,周圍是被擊碎的血屍傀:\"經幡... 被我用血誓劍訣護住了,歸墟核的坐標...\"
\"我們拿到了。\" 林默扶起他,望向祖父的棺木,發現血魂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塊刻著 \"八族同心\" 的銅牌,\"張陽,你看見密道裏的嬰兒了嗎?他...\"
\"別說了。\" 張陽咳出血沫,指了指羅盤,\"先顧眼前 —— 你的胸口。\"
林默低頭,發現蚩尤圖騰已經蔓延至心口,與羅盤中央的太極眼形成陰陽對峙。蘇小滿急忙將生門露水塗在他胸口,銀墜殘片突然與圖騰融合,顯形出 \"雙生血祭,非生即死\" 的預言。
地宮突然發出巨響,青銅殿的大門轟然閉合。三人跌跌撞撞衝出天坑時,晨光正好灑在祖墳上,塌陷的土坑不知何時恢複如初,隻有青銅殿的飛簷一角還露在外麵,像是從未發生過崩塌。
\"王嬸!\" 蘇小滿眼尖,看見王嬸正抱著個包裹朝他們跑來,\"王嬸,你怎麽...\"
\"默哥兒,剛有個黑衣人留了這個。\" 王嬸喘著氣,遞出個油紙包,\"說... 說你們路上用。\"
林默打開一看,裏麵是塊刻著 \"西陵守墓人\" 的玉佩,還有張字條:「歸墟核異動,南海眼將開,速來西陵取地圖。」落款是個陌生的名字 —— 雲中子。
\"雲中子?\" 蘇小滿想起母親靈識裏的叮囑,\"我娘說過,他是天機閣正統派的最後傳人!\"
張陽勉強站起,斷劍指向東南方:\"西陵在長江流域,正好順路。\" 他看著林默胸口的圖騰,\"而且你的傷,隻有找到驚門傳人才能緩解。\"
三人回望祖墳,晨霧中,青銅殿的飛簷漸漸隱去,仿佛隻是錯覺。但林默知道,地宮深處的嬰兒啼哭、歸墟核的跳動、血魂幡的記載,都是真實存在的。祖父用頭骨守護天樞,父親用機械義肢拖延時間,現在輪到他,帶著蘇小滿和張陽,去揭開南海歸墟的秘密。
\"走吧。\" 林默握緊羅盤,十二門上的黑光還未退盡,\"先去西陵,再下南海,無論歸墟核是什麽,我們都要阻止蚩尤複活。\"
蘇小滿摸著銀墜殘片,發現上麵多了道新的紋路,正是密道裏八族戰魂的剪影。她知道,接下來的旅程將比苗疆更凶險,但隻要三人在一起,就有破解謎題的希望。
當啷 ——
張陽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與羅盤的上門共振,顯形出西湖斷橋的畫麵。那是驚門傳人的所在地,也是他們尋找八族傳承的下一站。
林家坳的晨風卷起紙紮鋪的風鈴,叮當聲中,三人踏上了新的征程。背後的祖墳安靜如初,卻在他們轉身時,再次傳來微弱的嬰兒啼哭,混著歸墟核的跳動,像是在訴說古老的詛咒與新生的希望。
而在南海深處,歸墟核的紅光越來越盛,表麵的胎兒輪廓漸漸清晰,眉心的蚩尤圖騰與林默胸口的印記遙相呼應。秦無道的虛影站在光球前,手中握著半塊染血的羅盤碎片,嘴角勾起冷笑:\"林默,老身的血魂幡早已融入歸墟核,你以為拿到地圖就能贏?真正的祭品,從來都是你們自己...\"
西湖的水波在遠處蕩漾,斷橋的傳說隨風飄來。林默手中的羅盤突然顯形出白娘子的虛影,那是驚門傳人的召喚。他知道,接下來的旅程,他們將揭開更多八族的秘密,而張陽的傷、歸墟核的異動、雙生血祭的預言,都將在南海眼迎來最終的對決。
\"默哥兒,你看。\" 蘇小滿突然指著羅盤,中央太極眼顯形出張陽的命星,雖然微弱,卻始終與他們的命星相連,\"八族傳人,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是的,他們不是一個人。從祖墳青銅殿的獻祭壁畫,到歸墟核的神秘嬰兒,他們一步步逼近真相,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隻要彼此在側,就有勇氣走下去。
當啷 ——
遠處傳來紙紮鋪的風鈴響,像極了羅盤十二門閉合的聲音。林默握緊手中的羅盤,望向遠方,那裏的西陵秘境,正等著他們揭開守墓人的秘密,而八族傳人的傳奇,還在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