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歸墟初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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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通往西陵的青石板路上,林默懷中的羅盤突然劇烈震顫。原本流轉的黑白二氣變得紊亂,十二門符文瘋狂閃爍,休門處更是迸發出刺目的紅光。
“默哥兒!” 蘇小滿驚呼一聲,她的銀墜殘片同時發出尖銳的嗡鳴,“羅盤怎麽...”
話未說完,羅盤表麵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麵:深邃的海底,一座巨大的青銅鼎懸浮在漩渦中央,鼎身布滿古老的紋路,“混沌之源” 四個大字在幽藍的海水中泛著詭異的光。鼎內,一顆跳動的心髒狀物體散發著暗紅的光芒,赫然是眾人在祖墳地宮所見的歸墟核。
林默隻覺胸口一陣劇痛,蚩尤圖騰如同活物般扭動起來,滾燙的溫度幾乎要灼燒他的皮膚。張陽握緊斷劍,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與羅盤共鳴,卻無法壓製這股突如其來的異動。
“歸墟核... 它在召喚我。” 林默咬牙說道,額頭上青筋暴起,“我能感覺到,那東西和我血脈相連。”
蘇小滿急忙將生門露水塗抹在他胸口,銀墜殘片上緩緩浮現出 “歸墟核” 三個血字。她的手微微顫抖:“默哥兒,這不是好兆頭。蠱母說過,混沌源主的心髒...”
羅盤的異動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一切恢複平靜時,三人發現自己竟偏離了原本的路線,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村落。村口的老槐樹下,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麵前擺著一個簡陋的卦攤,卦幡上畫著半毀的陰陽魚。
“三位小友,可是為歸墟而來?” 老人頭也不抬,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方才那陣異動,整個湘西的地脈都在震顫。”
張陽立刻擋在林默身前,斷劍出鞘半寸:“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們的事?”
老人終於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泛黃的圖紙,“歸墟圖,記載著南海眼的真正位置,還有... 混沌源主的秘密。”
林默警惕地接過圖紙,展開的瞬間,羅盤再次發出微弱的共鳴。圖紙上的線條蜿蜒如地脈,終點處畫著一座燃燒著黑火的城池,城池中央正是那座青銅鼎。在圖紙的角落,一行小字若隱若現:“混沌將借羅盤重生,八族血祭是鑰匙。”
“這圖紙從何而來?” 林默追問,“你為什麽要給我們?”
老人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蒼涼:“因為你們是八族傳人,因為...”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五百年。”
蘇小滿的銀墜劇烈晃動,她驚恐地發現老人的腳正在變成桃木紋理:“他... 他是桃木人!”
“不錯,老身不過是西陵守墓人留下的一道分身。” 桃木人即將消散之際,衣袖滑落,露出繡在衣擺處的 “西陵守墓人” 徽記,“記住,歸墟核不是蚩尤的心髒,而是混沌源主用來吞噬陰陽的誘餌。”
話音未落,桃木人化作一堆木屑,隻留下那卷歸墟圖靜靜躺在地上。林默彎腰撿起圖紙,發現背麵還有一行用血寫的小字:“雲中子不可信。”
“默哥兒,現在怎麽辦?” 蘇小滿望著手中幾乎透明的銀墜,“羅盤異動、歸墟圖、還有這莫名其妙的警告...”
張陽的斷劍指著南方,劍身上的苗族圖騰泛起微光:“不管如何,南海眼是一定要去的。歸墟核的毒還在我體內,隻有徹底解決它,才能真正破解危機。”
林默點頭,目光堅定:“桃木人說混沌將借羅盤重生,而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止它。先去西陵,找到雲中子,看看他手中的地圖和這歸墟圖有什麽關聯。”
三人繼續趕路,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林默不時低頭查看歸墟圖,總覺得那些線條似曾相識。突然,他想起在祖墳地宮看到的壁畫 —— 八族封印蚩尤時,腳下的地脈走向,竟與這圖紙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你們看!” 林默展開圖紙,“這歸墟圖不僅是南海眼的地圖,更是八族當年封印陣的逆圖。如果混沌源主真的要借羅盤重生,就是要把當年的封印反過來!”
蘇小滿的臉色變得蒼白:“也就是說,秦無道他們想要利用羅盤,打開混沌的大門?”
“很有可能。” 張陽握緊斷劍,“而且桃木人特意提醒雲中子不可信,看來西陵也不太平。”
夜幕降臨,三人在破廟中休息。林默將羅盤放在歸墟圖上,試圖尋找兩者的聯係。突然,羅盤的太極眼發出一道光束,投射在牆壁上,竟顯形出秦無道的身影。
“林默,老身等你很久了。” 秦無道的虛影獰笑著,手中把玩著蠱母的青銅牌,“歸墟核已經蘇醒,南海眼的鮫人淚即將現世。你以為拿到歸墟圖就能阻止我們?太天真了!”
林默立刻催動羅盤,休門光芒射向虛影:“秦無道,你們的陰謀不會得逞!”
虛影消散前,傳來一陣狂笑:“等你到了南海眼就會明白,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八族傳人,不過是混沌重生的祭品罷了!”
“默哥兒,別衝動。” 蘇小滿按住他顫抖的手,“秦無道就是想激怒你。我們按計劃行事,先去西陵,找到雲中子問個清楚。”
張陽望著窗外的月色,斷劍輕輕敲擊地麵:“不管前方有什麽陷阱,我這把斷劍,定會為八族劈開一條路。”
深夜,破廟外傳來窸窸窣的聲響。林默握緊羅盤,休門光芒照亮黑暗 —— 數十隻幽冥鴉盤旋在空中,羽毛上的蠱毒在月光下泛著幽綠。
“是秦無道的眼線。” 張陽起身,劍刃劃破夜幕,“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一場惡戰在即,林默看著手中的歸墟圖和羅盤,心中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前方是怎樣的陰謀,他都要守護住八族的傳承,阻止混沌的重生。而西陵的雲中子,究竟是敵是友?歸墟核的秘密,又將如何揭開?這些謎團,都在等待著他們去探尋。
三人背靠背站定,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危機。月光下,羅盤的十二門符文再次亮起,與歸墟圖上的紋路遙相呼應,仿佛在預示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即將展開。而在南海深處,歸墟核的跳動愈發強烈,青銅鼎周圍的旋渦開始吞噬海水,混沌的陰影,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