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廟鎮屍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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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陵的山路在暴雨後愈發泥濘,林默的羅盤突然指向右側密林。休門光芒映著腐朽的木牌,半塊 \"山神廟\" 的匾額斜掛在樹杈上,廟牆坍塌大半,露出裏麵斑駁的壁畫 —— 畫中巨人腳踏混沌,手持與陰陽羅盤相似的法器。
    \"不對勁。\" 張陽的斷劍突然震顫,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泛著黑光,\"這地方的地脈在逆流,像被人抽走了生氣。\"
    蘇小滿的狐尾卷住他的手腕,金瞳映著廟內的青銅棺材:\"廟中央的棺材... 棺蓋刻著 " 歸墟使者 ",和民國殘頁上的圖騰一樣!\"
    三人剛跨過門檻,坍塌的廟頂突然落下碎石。林默眼尖,看見棺材縫隙裏滲出黑血,在地麵匯成細小的旋渦,中心顯形出歸墟核的輪廓:\"張陽,小心!這是歸墟核的血祭陣!\"
    張陽的斷劍本能地斬向棺材,劍風卻被彈回。棺蓋 \"吱呀\" 翻開寸許,露出裏麵暗紅的棺液,液麵倒映著三人扭曲的影子,竟都長著蚩尤的牛角。
    \"開景門!\" 林默催動羅盤,景門光芒掃過壁畫,顯形出民國時期的守廟人記憶 —— 一個穿長袍的老者跪在棺材前,將歸墟核碎片塞進屍體心口,\"歸墟使者... 秦無道當年埋下的血屍!\"
    話音未落,棺材突然炸裂。渾身淌著黑血的屍體破土而出,皮膚下蠕動著齒輪狀的紋路,胸口嵌著塊刻有 \"秦無道\" 三字的碎片。蘇小滿的銀墜發出悲鳴,這碎片竟與她在萬蠱窟見過的歸墟核同頻。
    \"血屍!\" 張陽的斷劍斬向屍頸,卻見刀刃陷入 fesh 像砍進淤泥,\"它的身體是歸墟核的血肉容器!\"
    林默的刻刀劃出休門符,卻被血屍噴出的黑霧腐蝕:\"小滿,用生門露水引開黑霧;陽哥,斷劍斬碎核心碎片!\"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化作靈狐虛影,引開血屍的注意力。張陽趁機欺身而上,斷劍劈開血屍胸口,歸墟核碎片 \"當啷\" 落地。但詭異的是,血屍並未倒下,反而發出機械般的轟鳴,皮膚下的齒輪紋路開始重組。
    \"糟了!\" 林默看著羅盤上擴大的裂痕,\"這碎片是歸墟核的意識載體,必須徹底銷毀!\"
    他不顧黑霧灼燒,撲上去撿起碎片。血屍突然暴起,手指化作尖刺捅向他後心。張陽想也不想,用斷劍硬生生擋住,自己卻被掀飛十丈,撞在廟牆上咳出血來。
    \"陽哥!\"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張陽,轉身時卻看見驚人的一幕 —— 林默手中的碎片正在融入羅盤,裂痕處顯形出 \"混沌將至\" 四個血字,而血屍的黑血滴落在地,竟長出了黑色的蓮花,每片花瓣都刻著 \"秦無道\" 的名字。
    \"默哥兒,鬆手!\" 蘇小滿撲過去,銀墜殘片與碎片產生共振,\"這是秦無道的血魂標記,會汙染羅盤!\"
    林默咬牙催動雙生血,休門與生門的光芒同時爆發,碎片應聲碎裂。血屍發出不甘的嘶吼,身體化作黑血滲入羅盤裂痕,卻在消失前,用渾濁的眼珠盯著林默:\"八族傳人... 終將成為歸墟的養料...\"
    廟內突然安靜,隻有張陽的咳嗽聲和羅盤的蜂鳴聲。林默看著裂痕擴大的羅盤,中央太極眼的黑白二氣已出現明顯斷層,休門光芒比之前暗了三成。
    \"陽哥,你的傷...\" 蘇小滿扶著張陽,發現他胸口的傷門印記與黑蓮產生共鳴,\"生門露水止不住歸墟毒,必須盡快找到雲中子!\"
    張陽勉強扯出笑,斷劍撐著地麵站起:\"不礙事,斷劍門的舍生訣還能再撐... 咳... 再撐三次。\" 他望著黑蓮,劍身上的苗族圖騰突然顯形出完整的鎮邪門符文,\"秦無道的名字出現在花瓣上,說明他早就和歸墟核綁定了。\"
    林默點頭,撿起半片黑蓮花瓣。花瓣在他掌心發燙,顯形出西陵秘境的地圖,入口處畫著與山神廟相同的壁畫:\"秦無道在西陵設了局,這黑蓮就是鑰匙。\"
    三人離開山神廟時,暴雨再次傾盆。蘇小滿回頭望去,廟內的黑蓮正在瘋長,花蕊處竟浮現出秦無道的虛影,對著他們陰笑。她突然想起民國殘頁上的記載:\"混沌源主以血為媒,借屍還魂。\"
    \"默哥兒,\" 她拉住林默的手,銀墜貼著羅盤裂痕,\"剛才血屍攻擊時,我看見它的記憶了... 秦無道用八族血祭養了歸墟核十年。\"
    林默的手指撫過羅盤裂痕,那裏還殘留著血屍的體溫:\"所以他才急著找我們,雙生血是歸墟核完全覺醒的最後鑰匙。\" 他望向張陽蒼白的臉,\"但我們不會讓他得逞,陽哥的斷劍、你的靈狐血、我的羅盤,都是八族留給混沌的枷鎖。\"
    張陽突然指著遠處的山坳,那裏的霧氣中顯形出西陵的牌樓,門楣上的守墓人徽記與桃木人衣飾相同:\"到了,西陵秘境的入口。\" 他握緊斷劍,\"希望雲中子真的能幫我們。\"
    山神廟在暴雨中漸漸消失,黑蓮的根莖卻順著地脈延伸,將 \"秦無道\" 的名字刻在每寸土地上。林默知道,這場與混沌源主的對決,早已不是簡單的正邪之戰,而是八族傳人用血脈與信念,對抗歸墟核吞噬的生存之戰。
    當啷 ——
    張陽的斷劍突然落地,劍刃上的 \"鎮邪\" 二字被黑蓮汁液染成暗紅。蘇小滿急忙扶住他,發現他的傷門印記已經蔓延至脖頸,歸墟毒正在順著斷劍門的血脈侵蝕。
    \"走。\" 林默接過斷劍,劍身上的苗族圖騰與他胸口的蚩尤圖騰產生微妙共鳴,\"西陵秘境裏,一定有破解歸墟毒的辦法。\"
    三人在暴雨中前行,羅盤的裂痕每擴大一分,歸墟核的跳動就強烈一分。但他們不知道,在西陵秘境的深處,雲中子正握著半塊染血的羅盤碎片,嘴角勾起與秦無道相同的冷笑,而他的袖口,繡著與山神廟壁畫相同的混沌圖騰。
    破廟鎮屍棺的血案,不過是混沌降臨的前奏。當黑蓮綻放到第七朵時,歸墟核的心髒將徹底蘇醒,而八族傳人的雙生血,能否成為阻止這場災難的最後鑰匙?西陵秘境的大門即將開啟,等待他們的,是盟友的援手,還是更大的陰謀?
    雨幕中,西陵牌樓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而在牌樓之後,無數雙泛著幽光的眼睛,正盯著三個冒雨前行的身影。歸墟核的呼喚聲在林默耳邊響起,這次,他沒有躲避,而是握緊了蘇小滿的手 —— 既然命運將他們選為八族傳人,那麽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他們也要用雙生血,為華夏地脈劈開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