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祖墳陰兵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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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坳的秋夜突然起了霧,林默剛在紙紮鋪躺下,羅盤就發出蜂鳴。他摸向胸口的蚩尤圖騰,發現紋路正隨著心跳明滅,像被遠處的火光引燃。
    \"默哥兒,祖墳方向!\" 蘇小滿的銀墜碎成三瓣,殘片在窗台跳動,\"陰火!是陰兵借道的前兆!\"
    張陽的斷劍 \"當啷\" 落地,他捂著胸口坐起,傷門印記在月光下泛著青灰:\"當年斷劍門祠堂遇襲時見過這霧,是混沌氣息。\"
    三人趕到祖墳時,九座墓碑前站著整齊的甲胄隊伍。月光穿過霧靄,照見為首將軍手中的黑色令旗,旗麵繡著扭曲的混沌圖騰 —— 正是山神廟血屍胸口的印記。
    \"陰兵借道,借的是地脈陽氣。\" 林默的羅盤死門符文自動亮起,\"這些不是普通陰魂,是被混沌令操控的戰魂。\"
    將軍突然轉頭,眼窩黑洞洞的:\"八族傳人,交出羅盤,饒你們全屍。\" 他的聲音像石碑摩擦,\"吾乃混沌源主先鋒,奉秦無道之命取歸墟鑰匙。\"
    張陽的斷劍顫抖得幾乎握不住:\"秦無道果然來了!\"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向霧陣,卻被令旗吸走:\"他們在抽取地脈靈氣!默哥兒,用死門召喚真正的陰兵!\"
    林默咬牙催動羅盤,死門符文化作黑色火焰。祖墳地宮的方向傳來鎖鏈崩斷聲,南宋戰場的喊殺聲由遠及近,十二道身影從墓碑後走出 —— 正是當年八族封印蚩尤的守墓人戰魂。
    \"後輩小心!\" 為首的苗疆聖女戰魂手持銀鈴,\"這些陰兵被混沌令汙染,是秦無道用歸墟核煉的假魂!\"
    真假陰兵在祖墳前對衝,金屬碰撞聲震落墓碑上的青苔。林默看見張陽的斷劍砍在混沌令旗上,劍刃竟被染黑,而將軍的令旗裂開瞬間,顯形出秦無道的冷笑投影:\"林默,老身在歸墟等你!\"
    \"陽哥,你的劍!\" 蘇小滿驚呼,張陽的斷劍正在吸收混沌氣息,劍身上的 \"鎮邪\" 二字逐漸模糊。
    張陽卻笑了,傷門印記突然爆發出強光:\"正好,斷劍門劍訣,專斬混沌!\" 他的劍刃掃過三座墓碑,竟引動斷劍門先祖戰魂附體,\"三十七代傳人,今日祭劍!\"
    林默趁機將羅盤按在祖墳中央,死門與休門共鳴,顯形出八族封印陣圖。那些被汙染的陰兵觸碰到陣圖,立刻顯形出本體 —— 竟是山神廟血屍的同類,胸口嵌著歸墟核碎片。
    \"原來秦無道用黑蓮養出了混沌兵!\" 林默的刻刀劃出休門符,\"小滿,用靈狐血纏住令旗;陽哥,斷劍斬核心!\"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化作素紗衣,纏住將軍的令旗。張陽的斷劍趁機斬落,卻見令旗碎塊上刻著 \"秦無道已入歸墟\" 的苗文。混沌令崩潰的瞬間,所有陰兵化作黑血滲入羅盤裂痕,中央太極眼的黑白二氣劇烈震蕩。
    \"不好!\" 林默感覺胸口的蚩尤圖騰被刺痛,\"混沌令的碎片在腐蝕羅盤!\"
    蘇小滿的銀墜突然發出強光,殘片拚合顯形出母親的完整虛影:\"小滿,用雙生血祭穩固陣圖!\" 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當年八族沒能徹底銷毀歸墟核,現在隻能靠你們!\"
    林默與蘇小滿四手相抵,雙生血在羅盤表麵匯聚成太極圖。那些滲入裂痕的黑血竟被緩緩逼出,顯形出秦無道的血魂印記。張陽的斷劍趁機將印記斬成十七塊,每塊都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祖墳突然震動,地宮入口顯形出南宋守墓人的遺書:「歸墟核不滅,混沌不止,雙生血祭,非生即死」。林默看著遺書,終於明白為何秦無道執著於雙生血 —— 那是能讓歸墟核突破最後封印的鑰匙。
    \"默哥兒,你的胸口!\" 蘇小滿指著他心口,蚩尤圖騰正在吸收雙生血,竟與混沌令碎片產生共鳴,\"這是... 混沌源主在認主?\"
    林默咬牙忍受劇痛,發現圖騰紋路裏藏著八族戰魂的虛影:\"不,是守墓人戰魂在對抗。\" 他望向張陽,\"陽哥,你的斷劍...\"
    張陽看著徹底變黑的劍刃,反而笑了:\"斷劍黑了,鎮邪門卻亮了。\" 他指向羅盤的傷門,那裏不知何時多了道混沌紋路,\"秦無道以為汙染我的劍,就能打開歸墟,卻忘了斷劍門的劍,越黑越能斬邪。\"
    霧散時,祖墳恢複平靜,唯有中央墓碑出現新裂痕,顯形出南海眼的方位。林默撿起混沌令碎塊,發現背麵刻著 \"鮫人古墟,血月開眼\",正是苗疆首領提過的線索。
    \"去南海前,先回祠堂。\" 張陽擦去劍上的黑血,\"鎮靈碑或許能淨化斷劍的混沌氣息。\"
    三人回到紙紮鋪時,王嬸正在神龕前燒紙,火光映著張陽的牌位:\"默哥兒,夜裏夢見你祖父了,他說... 說地脈在流血。\"
    林默望向祠堂方向,鎮靈碑的方向傳來微光:\"王嬸,沒事的。\" 他摸著羅盤上的裂痕,\"地脈的傷,我們會補上。\"
    深夜,張陽獨自坐在祠堂,斷劍橫在膝頭。劍刃上的混沌紋路與鎮靈碑的 \"鎮邪第七門\" 共鳴,他突然看見斷劍門初代祖師的虛影:\"孩子,斷劍染混沌,心不可染。\"
    \"祖師爺,歸墟核到底是什麽?\" 張陽握緊劍柄。
    虛影歎了口氣:\"是蚩尤與混沌源主的共生心髒,當年八族隻能分開封印。如今秦無道要讓二者融合,唯有雙生血能阻止。\" 虛影消失前,在劍刃刻下新符文,\"記住,鎮邪不在劍,在人心。\"
    祠堂外,林默和蘇小滿站在桃樹下。蘇小滿的銀墜終於完整,卻失去了往日的光澤:\"默哥兒,母親的虛影說,雙生血祭的悖論... 是要用我們的血,同時滋養羅盤和歸墟核。\"
    \"所以秦無道在等我們主動進入歸墟。\" 林默望著羅盤上的血月標記,\"但他忘了,八族傳人從來不是被動的祭品。\"
    當啷 ——
    張陽的斷劍在祠堂發出清鳴,驚飛了桃樹上的夜鴉。三人相視一笑,知道接下來的南海之行,將是九死一生。但正如祖墳的陰兵借道被擊退,隻要雙生血還在,八族戰魂還在,歸墟核的混沌,就永遠無法吞噬地脈的希望。
    霧散後的星空格外明亮,羅盤的十二門符文雖然暗淡,卻始終有休生二門的光芒交織。林默握緊蘇小滿的手,張陽的斷劍重新入鞘,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在青石板上拚成八族圖騰的形狀。
    而在南海深處,歸墟核的紅光中,秦無道看著手中的混沌令碎塊,發現 \"秦無道已入歸墟\" 的刻字變成了 \"林默將至\"。他的嘴角勾起冷笑,指尖劃過青銅鼎上的雙生血槽:\"小崽子們,老身的歸墟祭典,就等你們的血來開場了...\"
    祖墳的新裂痕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那裏曾經是陰兵借道的入口,現在卻成了地脈覺醒的印記。林默知道,每道裂痕都是八族傳人的傷疤,但這些傷疤,終將成為照亮混沌的光芒。
    當啷 ——
    祠堂的風鈴響起,這次的聲音格外清亮,像是對歸墟核的宣戰。三人轉身望向南海方向,羅盤的死門光芒首次與休生二門同步,顯形出八族戰魂的虛影。他們知道,真正的決戰即將到來,而他們,早已做好了用雙生血守護地脈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