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祠堂血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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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坳的祠堂在立冬前夜被黑霧籠罩,林默正在擦拭鎮靈碑,羅盤突然在供桌上跳起,十二門符文同時閃爍紅光。他抬頭看見天井裏飄著黑色旗幡,旗麵上繡著扭曲的骷髏頭,正是幽冥教的萬魂幡。
    \"默哥兒,後山方向!\" 蘇小滿的銀墜發出蜂鳴,狐尾掃過祠堂門縫,\"有至少三十道混沌氣息!\"
    張陽的斷劍已經出鞘,劍刃上的鎮邪符文在黑霧中明滅:\"是秦無道的血魂陣,當年斷劍門祠堂被破時就是這味道。\" 他踹開側門,卻見十八具穿著清朝官服的屍體堵住去路,心口都嵌著歸墟核碎片。
    祠堂正門轟然倒塌,秦無道披著血紅色鬥篷站在月光下,手中的萬魂幡滴著黑血:\"林默,老身來取血魂幡了。\" 他的目光掃過神龕,\"聽說它認主了?可惜,在萬魂幡麵前,任何靈器都是亡魂的養料。\"
    林默的刻刀在掌心發燙,休門碎片顯形出祖墳地宮的記憶 —— 祖父的棺木裏,血魂幡曾與蘇繡娘的銀墜共鳴:\"小滿,血魂幡在神龕夾層!\"
    蘇小滿剛轉身,神龕突然炸裂。血魂幡被黑霧托著升起,幡麵染著的八族鮮血在秦無道的笑聲中褪色。她這才想起,在破廟鎮屍棺時,秦無道曾用黑蓮吸收過自己的生門血。
    \"母親的靈識...\" 蘇小滿的銀墜碎成四瓣,殘片映出母親臨終場景,\"血魂幡是生門聖器,當年聖女用靈狐血祭煉的...\"
    秦無道的萬魂幡突然展開,顯形出十二道虛影 —— 正是林家曆代先祖。林默的祖父林遠山走在最前,眼中泛著混沌紅光:\"默哥兒,把羅盤交給秦先生,他能讓地脈永生...\"
    \"爺爺?\" 林默的刻刀 \"當啷\" 落地,休門血珠在掌心發燙,\"你說過,地脈的永生不是機械齒輪...\"
    \"那是老糊塗話。\" 祖父的虛影逼近,袖口露出歸墟核碎片,\"現在跟我們走,小滿還能活。\"
    張陽的斷劍突然橫在林默胸前,劍風劈開虛影:\"默哥兒,這些是被萬魂幡操控的假魂!\" 他的傷門印記與斷劍門先烈共鳴,\"看劍上的紋路,真正的先祖戰魂在幫我們!\"
    蘇小滿趁機撲向神龕夾層,卻被秦無道的黑霧纏住。血魂幡在她指尖發燙,幡麵突然顯形出苗族聖女的虛影,正是她在桃林幻象中見過的姑婆蘇婉卿:\"生門傳人,用你的血喚醒幡靈!\"
    \"小滿小心!\" 林默的羅盤斬破黑霧,休門光芒掃過血魂幡,\"血魂幡的真正主人是生門傳人,隻有你的靈狐血能激活它!\"
    蘇小滿咬牙咬破舌尖,生門血珠滴在幡麵。血魂幡發出清越的鍾鳴,原本褪色的八族圖騰重新亮起,顯形出 \"陰陽平衡\" 四個古字。秦無道的萬魂幡竟在這光芒中出現裂痕,那些操控的先祖虛影紛紛慘叫著消散。
    \"不可能!\" 秦無道的鬥篷被氣浪掀飛,露出胸口的歸墟核碎片,\"老身用蚩尤骨血養了三十年的萬魂幡...\"
    \"因為你不懂,血魂幡的力量不是吞噬,是共生。\"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與幡靈融合,銀墜殘片重新拚合,\"八族血不是祭品,是讓地脈心跳的火種。\"
    林默趁機催動羅盤,休門與血魂幡共鳴,顯形出八族戰魂虛影。張陽的斷劍斬落萬魂幡的幡心,劍刃上的鎮邪符文與血魂幡的 \"陰陽平衡\" 相互輝映,竟將秦無道的黑霧逼出祠堂。
    \"秦無道,你的混沌源主永遠得不到雙生血!\" 林默的蚩尤圖騰在胸口燃燒,卻被血魂幡的光芒壓製,\"因為我們的血裏,有八族傳人的信念!\"
    秦無道在敗退前甩出歸墟核碎片,碎片劃過蘇小滿的手臂:\"老身的歸墟核已經嚐過你的血,南海眼的鮫人古墟... 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的身影消失在黑霧中,卻留下句冷笑,\"別忘了,張陽的傷門血,還在歸墟核裏泡著!\"
    祠堂內恢複寂靜,血魂幡緩緩落在蘇小滿手中,幡麵顯形出八族傳人並肩的剪影。張陽靠著鎮靈碑滑坐在地,斷劍上的混沌紋路又深了三分:\"這老東西,居然用我的血養歸墟核...\"
    \"陽哥!\" 蘇小滿的生門露水灑在他傷口,卻發現傷門印記與血魂幡產生排斥,\"血魂幡的力量太強,你的斷劍門血脈...\"
    \"沒事。\" 張陽扯出笑,指了指神龕,\"看看血魂幡的新紋路。\"
    林默湊近,發現幡麵在 \"陰陽平衡\" 下方,新顯形出 \"雙生血祭,八族同心\" 的苗文。蘇小滿的銀墜突然指向神龕角落,那裏躺著半塊染血的羅盤碎片,正是秦無道敗退時遺落的。
    \"歸墟核碎片。\" 林默撿起碎片,發現上麵刻著南海眼的詳細坐標,\"秦無道故意留下的,他在引我們去鮫人古墟。\"
    蘇小滿摸著血魂幡上的靈狐圖騰,突然想起母親虛影的最後一句話:「小滿,血魂幡會告訴你,生門的真正力量不是殺戮,是守護。」她抬頭望向林默,金瞳裏映著血魂幡的光芒,\"默哥兒,我們去南海,但要先做一件事。\"
    \"什麽事?\"
    \"去斷劍門遺址。\" 蘇小滿看向張陽,\"陽哥的傷,需要斷劍門的祖傳心法,而我... 要讓血魂幡記住八族的每一道血脈。\"
    張陽剛要反對,鎮靈碑突然發出強光,顯形出斷劍門初代祖師的虛影:\"孩子,歸墟核的毒,唯有讓斷劍與血魂幡共鳴才能解。\" 虛影看向蘇小滿,\"生門傳人,帶他去斷劍門祠堂,那裏有老身留下的鎮邪陣圖。\"
    深夜,三人在祠堂外的桃林告別王嬸。王嬸看著蘇小滿手中的血魂幡,欲言又止,最後隻塞給她一包艾草:\"小滿啊,你娘當年離開時,也帶著這麽個幡...\"
    蘇小滿的銀墜突然發燙,她知道,母親的靈識一直都在血魂幡裏,就像父親的靈識在羅盤裏。血魂幡的幡角掃過桃葉,顯形出 \"斷劍門,鎮邪陣\" 的字樣,那是八族先人留下的最後指引。
    當啷 ——
    張陽的斷劍砍斷擋路的荊棘,劍刃與血魂幡共鳴,竟在荊棘傷口處開出白色小花。林默知道,這是血魂幡在淨化混沌氣息,就像當年八族先人淨化蚩尤的怨氣。
    \"陽哥,等解決歸墟核,\" 蘇小滿突然說,\"我們把血魂幡和斷劍都刻在鎮靈碑上,讓後人知道,八族傳人從來不是單打獨鬥。\"
    張陽笑了,傷門印記雖然暗淡,眼中卻有光:\"好啊,不過先得讓我的斷劍,在南海眼砍斷歸墟核的根須。\"
    桃林的月光穿過血魂幡,在三人身上投下交錯的影子。林默望著手中的羅盤,發現裂痕處的雙生血光芒更盛,就像蘇小滿手中的血魂幡,張陽手中的斷劍,都是八族傳人血脈的延伸。
    而在南海深處,秦無道站在歸墟核前,手中握著從蘇小滿傷口取下的血珠:\"雙生血,陰陽平衡... 老身就讓你們看看,在混沌源主麵前,這些不過是笑話。\" 他將血珠注入青銅鼎,鼎內顯形出鮫人古墟的入口,\"鮫人淚,血月引,八族傳人,老身的祭典就差你們了...\"
    祠堂的風鈴在夜風中響起,這次的聲音不再是警示,而是戰鼓。血魂幡的幡麵隨風舞動,顯形出八族圖騰,每條紋路都在訴說著傳承的重量。蘇小滿知道,從她滴血認主的那一刻起,生門傳人的使命就不再是獨自戰鬥,而是與所有八族傳人一起,讓血魂幡的光芒,永遠照亮地脈的方向。
    當啷 ——
    張陽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身上的鎮邪符文與血魂幡的 \"陰陽平衡\" 完全契合。三人相視一笑,轉身踏上前往斷劍門遺址的路,身後的祠堂在月光下靜靜矗立,鎮靈碑上的 \"鎮邪第七門\",在血魂幡的光芒中愈發清晰。
    歸墟核的跳動聲越來越近,但他們的腳步卻越來越穩。因為他們知道,當血魂幡與羅盤共鳴的那一刻,八族傳人的血脈就已經連成了最堅固的鎖鏈,而這條鎖鏈,終將鎖住混沌源主的野心,讓地脈的心跳,永遠鮮活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