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羅盤裂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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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的血月照亮苗疆吊腳樓的飛簷時,林默正蜷縮在竹席上。胸口的蚩尤圖騰像活物般遊走,每一道紋路都順著羅盤裂痕的方向蔓延,疼得他冷汗浸透衣襟。蘇小滿握著他的手,生門露水在掌心凝成血珠,卻止不住圖騰的侵蝕。
    \"默哥兒,你的體溫在發冷。\" 蘇小滿的銀墜貼著他胸口,殘片映出羅盤的太極眼正在崩裂,\"歸墟核的心跳和你同步了...\"
    張陽靠在門框上,斷劍 \"鎮混沌\" 三字在血月下泛著暗紅,劍鞘上的鮫人淚早已碎裂:\"在西陵秘境時,歸墟核的黑洞吞噬了太多地脈靈氣。\" 他扯開衣襟,傷門印記已蔓延至心口,\"我的血誓劍訣快壓不住了。\"
    林默強撐著坐起,羅盤裂痕比在西陵時深了三倍,十二門符文有四門徹底暗滅:\"秦無道搶走了陰竅圖,現在羅盤的陽竅感應在減弱。\" 他望向窗外的血月,發現月輪邊緣竟顯形出混沌源主的輪廓,與蚩尤虛影詭異地重合。
    \"等等!\" 蘇小滿突然站起,銀墜殘片在月光下顯形出星圖,\"北鬥七星的搖光星分裂了,陰陽二星失衡!\" 她想起守墓人老者的話,\"雙生血祭必須在血月之夜進行,否則羅盤會被歸墟核徹底吞噬。\"
    張陽的斷劍突然砍向廊柱,木屑紛飛中顯形出斷劍門心法殘頁:\"血祭需要八族族器共鳴,我們還差杜門沙核和景門銅鏡。\" 他盯著林默胸口的圖騰,\"但現在最緊要的是默哥兒的血脈,再拖下去...\"
    \"沒有時間了。\" 林默按住羅盤,休門血珠自動滲出,\"在西陵秘境時,守墓人說歸墟核的陰陽二竅對應雙生血。如果我和小滿同時注入血祭,或許能重啟封印。\"
    蘇小滿的指尖撫過銀墜內側的苗文,突然想起母親靈識最後說的話:「小滿,雙生血祭的悖論,是讓生門血養休門,休門血護生門。」她咬牙割破掌心,生門血珠與林默的休門血在羅盤表麵交融,竟顯形出八族戰魂的殘缺虛影。
    \"不對!\" 張陽突然低喝,\"血魂幡和斷劍的共鳴在減弱,秦無道一定在鮫人古墟做了手腳!\" 他指向血月,隻見混沌源主的輪廓張開巨口,正對著羅盤裂痕吞噬地脈靈氣。
    林默感覺有無數齒輪在血管裏轉動,蚩尤圖騰已蔓延至咽喉,聲音變得沙啞:\"陽哥,你帶小滿先走。我... 我來當誘餌。\"
    \"放屁!\" 張陽一腳踹翻竹桌,斷劍橫在兩人中間,\"斷劍門傳人從不說這種渾話。\" 他扯下頸間的斷劍門玉佩,\"還記得在桃林說的嗎?八族傳人是共生的鎖鏈,缺一不可。\"
    蘇小滿的靈狐虛影突然膨脹,生門露水化作雷峰塔虛影籠罩吊腳樓:\"默哥兒,你看血月!\" 她指著月輪,混沌源主的輪廓與蚩尤虛影完全重合,\"守墓人說歸墟核是混沌源主的心髒,那蚩尤...\"
    \"或許是混沌源主的轉世容器。\" 林默握緊羅盤,裂痕處突然噴出黑血,\"當年八族封印的不是蚩尤,是混沌源主的意識,而羅盤和歸墟核,是劈開混沌的兩把鑰匙。\"
    血月突然暗了暗,深海方向傳來歸墟核的心跳聲,每一聲都震得羅盤裂痕擴大。蘇小滿將銀墜殘片按在林默胸口,生門血與蚩尤圖騰劇烈對抗,竟在他心口顯形出 \"陰陽平衡\" 的苗文。
    \"有辦法了!\" 蘇小滿想起西陵秘境的混沌封印圖,\"雙生血祭不是注入歸墟核,是讓羅盤與歸墟核同頻共振。默哥兒,用你的休門血激活羅盤十二門,我用生門血守住裂痕!\"
    張陽的斷劍突然插入羅盤裂痕,\"鎮混沌\" 三字與劍鞘共鳴,竟將暗滅的四門符文重新點亮:\"我來當陣眼!斷劍門的舍生訣,正好和歸墟核的毒同歸於盡。\"
    林默望著好友逐漸透明的身影,突然想起在蚩尤塚時張陽替他擋刀的場景:\"陽哥,你的傷...\"
    \"別婆婆媽媽的。\" 張陽扯出笑,傷門印記在劍鞘光芒中暫時褪去,\"等封印了歸墟核,我還要回斷劍門祠堂刻碑呢。\" 他指向血月,\"小滿,準備生門露水;默哥兒,啟動羅盤!\"
    蘇小滿點頭,銀墜殘片與血魂幡共鳴,幡麵的八族圖騰化作實體戰魂,在吊腳樓四周布下結界。林默將羅盤按在胸口,休門血沿著裂痕注入,十二門符文依次亮起,最終在中央顯形出完整的太極圖。
    \"以八族之名,鎮!\" 三人同時大喝。
    羅盤裂痕處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生門血與休門血在太極眼交融,竟將混沌源主的虛影從血月中拽出。張陽的斷劍趁機斬向虛影心口,\"鎮混沌\" 三字與羅盤共鳴,顯形出八族戰魂的鎖鏈,將虛影重新封印回歸墟核。
    血月突然恢複明亮,歸墟核的心跳聲漸漸遠去。林默癱倒在竹席上,胸口的蚩尤圖騰退至心口,羅盤裂痕雖然還在,卻不再擴大。蘇小滿的銀墜殘片終於完整,顯形出苗疆聖女的完整虛影。
    \"做得好,八族傳人。\" 聖女虛影望向血月,\"當年我們沒能徹底銷毀混沌源主,才留下歸墟核的隱患。現在你們用雙生血祭重新係緊了鎖鏈。\" 她的目光落在張陽身上,\"斷劍門的孩子,你的舍生訣該收收了,歸墟核的毒已經清了大半。\"
    張陽摸著胸口的傷門印記,發現黑血已退至手腕:\"聖女大人,歸墟核的陰陽二竅...\"
    \"秦無道拿走的陰竅圖,其實是個陷阱。\" 聖女虛影指向羅盤,\"真正的陽竅,就在你們的雙生血裏。\" 她的虛影漸漸消散,\"記住,羅盤的裂痕不是弱點,是八族血脈相連的印記。\"
    黎明時分,三人站在吊腳樓前,望著南海方向的晨光。林默手中的羅盤裂痕泛著微光,每道紋路都對應著八族戰魂的位置。張陽的斷劍不再發燙,劍鞘上的鮫人淚碎成的粉末,正隨風飄向歸墟。
    \"默哥兒,你看。\" 蘇小滿指著羅盤中央,太極眼顯形出西湖斷橋的畫麵,\"驚門筆架核心在召喚我們,杜門沙核應該在敦煌。\"
    林默點頭,望向張陽逐漸恢複血色的臉:\"陽哥,等收集完剩下的族器,我們就去鮫人古墟,徹底封印歸墟核。\"
    張陽笑了,斷劍在掌心彈得嗡嗡響:\"先說好,到時候我砍歸墟核,你和小滿負責念咒,別讓秦無道那老東西搗亂。\"
    南海的風帶來鹹澀的氣息,卻混著苗疆特有的艾草香。蘇小滿摸著銀墜,發現內側的苗文變成了 \"八族同心,歸墟永寂\"。她知道,這次血月祭隻是暫時穩住了羅盤,真正的決戰,還在收集齊八族族器之後。
    張陽的斷劍突然發出清鳴,劍刃上的 \"鎮混沌\" 三字與羅盤的傷門共鳴,顯形出鮫人古墟的入口。三人相視一笑,收拾起行囊,踏上新的征程。身後的吊腳樓在晨光中靜靜矗立,仿佛在目送八族傳人繼續他們的使命。
    而在深海的歸墟核旁,秦無道握著搶來的陰竅圖,發現圖卷早已變成空白,中央顯形出 \"雙生血祭,八族永鎮\" 的苗文。他的臉因憤怒而扭曲,手中的萬魂幡突然崩裂,露出裏麵藏著的歸墟核碎片,上麵清晰映著林默三人遠去的身影。
    \"林默!\" 秦無道的怒吼在深海回蕩,\"老身不會放過你們!鮫人古墟的血魂陣,等著你們的雙生血來激活!\"
    南海的陽光穿透海水,照在歸墟核表麵,那裏的混沌源主虛影正在緩緩沉睡,等待著下一次血月的召喚。而林默三人的腳步,卻始終堅定,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八族傳人還在,隻要雙生血還在,混沌源主的野心,就永遠無法得逞。
    吊腳樓的風鈴響起,這次的聲音清越而堅定,仿佛在宣告八族傳人的信念。林默握緊羅盤,蘇小滿挽住他的手臂,張陽走在最前,斷劍劈開晨霧。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旅程將更加艱難,但隻要彼此在側,就沒有過不去的關。
    血月雖已落下,但八族傳人的故事,還在繼續。而羅盤上的裂痕,終將成為他們守護地脈的勳章,永遠閃耀在華夏大地的每一寸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