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苗疆萬蠱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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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坳的銅鈴還在震耳,蘇小小的銀冠突然發瘋似的往南偏,靈狐虛影在半空炸成煙花,每片火星都映出個蠱蟲的影子。林小默拽著韁繩追出去時,看見張小陽正舉著斷劍戳馬屁股,那匹老馬被驚得直尥蹶子,馬鞍上的酒葫蘆顛出半壇燒刀子,潑在地上竟冒出藍火 —— 是歸墟核的混沌氣在燃燒。
    “銀冠這是要去苗疆!” 蘇小小突然勒住馬,生門露水在掌心凝成鏡子,鏡中顯形出守望寨的吊腳樓,每棟樓的屋簷都在往下掉蠱蟲,“百年蠱在哭!它們的信標斷了!”
    三人衝進苗疆地界時,瘴氣裏飄著股腥甜。張小陽的斷劍突然豎起來,劍刃的金光劈開濃霧,露出下麵的血色梯田 —— 原本養蠱的田壟爬滿金蠶蠱,蠱蟲正往一個方向湧,像被磁石吸住的鐵屑,目的地正是守望寨的祭壇。
    “老嫗出事了!” 林小默的羅盤往祭壇方向飛,盤心的 “陰陽永鎮” 古篆與地脈產生共鳴,他看見梯田的泥裏嵌著無數銀飾,拚湊起來是老嫗的百褶裙圖案,隻是裙角多了個黑蓮印記,“秦無道的殘魂來過!”
    祭壇的景象讓三人同時攥緊了武器。老嫗倒在青銅鼎旁,銀簪插進胸口的黑蓮符,嘴角的血沫裏混著蠱蟲的翅膀。鼎裏的百年蠱正在瘋狂撞壁,蠱群組成的 “歸墟地圖” 正在褪色,原本清晰的歸墟核輪廓,現在隻剩團模糊的黑影,邊緣還在不斷擴大。
    “快救蠱!” 蘇小小撲過去時,銀冠突然炸開,靈狐虛影鑽進青銅鼎,生門露水像甘霖般落在百年蠱身上。她剛要拔老嫗胸口的銀簪,就被老人突然抓住手腕,“別碰…… 用我的血…… 飼蠱……”
    老嫗的銀簪突然自己往外拔,生門血順著簪子流進青銅鼎,百年蠱突然集體仰起頭,發出尖銳的嘶鳴。林小默看見鼎壁顯形出驚人畫麵:混沌源主的虛影正在歸墟核深處凝聚,原本模糊的輪廓長出了手腳,胸口的位置嵌著塊完整的歸墟核,核上的裂縫正在愈合,“它凝實體了!”
    “地圖在更新!” 張小陽舉著斷劍護在鼎邊,劍刃的金光逼退湧來的黑霧,“蠱蟲在畫新路線!歸墟核的裂縫下麵…… 有個巢穴!” 他突然指著鼎心,那裏的蠱群正在重組,顯形出個巨大的心髒圖案,每跳一下就噴出道黑血,“這是混沌源主的本體位置!”
    老嫗突然用盡最後力氣拽過蘇小小,將銀簪塞進她手裏:“聖女血脈…… 必須…… 讓百年蠱認主……” 她的百褶裙突然展開,裙角的苗文在陽光下亮得刺眼,“用你的血…… 混著張陽將軍的酒…… 蠱蟲才會信你……”
    蘇小小剛咬破指尖,張小陽就把半壇燒刀子潑進青銅鼎。生門血與烈酒交融的瞬間,百年蠱突然炸開,化作無數光點鑽進蘇小小的銀冠,靈狐虛影突然長到三丈高,額頭上多了個蠱蟲印記,“我能看見歸墟核了!它的心髒在吸蝕骨蟲的精元!”
    林小默的羅盤突然與銀冠共鳴,盤心顯形出完整的歸墟地圖。新出現的巢穴位置閃爍著紅光,周圍纏著無數血管狀的黑線,連接著歸墟門的各個裂縫,“那些黑線是混沌源主的根須!它在吸收地脈的精氣!” 他突然抓住蘇小小的手,“你的靈狐能找到根須的弱點嗎?”
    “在歸墟核的最深處!” 靈狐虛影突然噴出團光霧,霧裏顯形出根金色的絲線,一端連著混沌源主的心髒,另一端纏在塊殘破的石碑上 —— 是八族的血誓碑,碑上的字跡正在被黑線吞噬,“那是最後一道封印!是林默和蘇小滿祖宗用雙生血畫的!”
    老嫗的身體突然化作光點,融入青銅鼎的紋路。祭壇周圍的吊腳樓突然亮起,每扇窗都映出守蠱人的虛影,他們舉著銀簪指向歸墟的方向,嘴裏的苗語匯成一句話:“八族同心,萬蠱為兵!”
    金蠶蠱突然集體起飛,在三人頭頂組成盾牌。林小默看見蠱群中央的百年蠱已經與蘇小小的銀冠完全融合,靈狐虛影的眼睛變成了歸墟核的紋路,“它說能引我們去血誓碑!但要穿過蝕骨蟲的巢穴,那裏的混沌氣濃得化不開!”
    張小陽突然把酒葫蘆往地上一墩,斷劍在手裏轉得像風車:“怕個球!陽爺爺當年用燒刀子就能灌暈蝕骨蟲,咱們帶了三壇呢!” 他突然往鼎裏倒了半壇酒,火焰騰起的瞬間,歸墟地圖的紅光突然變亮,顯形出條隱藏的密道,“這是守蠱人挖的逃生路,直通血誓碑!”
    林小默的羅盤突然飛進密道入口,盤心的古篆與密道的石壁產生共鳴,他看見壁上刻著百年前的留言:“生門血飼蠱,休門血引路,鎮邪血護道,三血齊聚,歸墟可安。” 字跡的邊緣還沾著酒漬,與張陽的酒葫蘆裏的燒刀子味道一模一樣。
    蘇小小剛要跟著進密道,就被靈狐虛影拽住。銀冠突然指向祭壇西側,那裏的茅草堆裏藏著個陶罐,罐口的符紙正在冒煙,“是老嫗留的後手!裏麵是‘子母蠱’,能讓我們在密道裏互相感應,萬一被混沌氣衝散也能找到彼此。”
    三人分了子母蠱,蘇小小突然把自己的那份塞進林小默手裏:“你的雙生印能護住蠱蟲,我有銀冠不怕。” 她的靈狐虛影蹭了蹭林小默的手腕,那裏的雙生印正在發燙,“奶奶說雙生血同氣連枝,你的傷就是我的傷。”
    張小陽突然吹了聲口哨,斷劍在前開路,酒葫蘆往身後一甩,正好落在林小默懷裏:“拿著!陽爺爺說關鍵時刻,燒刀子比羅盤管用!” 他的鎮邪符玉佩在密道裏亮得刺眼,每走三步就往石壁上拍一下,留下個小小的符印,“這是路標,也是陷阱,混沌氣碰到就會炸。”
    密道深處傳來蝕骨蟲的嘶鳴,林小默的羅盤突然加速,盤心的古篆與歸墟地圖產生共鳴,他看見血誓碑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碑前站著個模糊的身影 —— 是混沌源主的實體,正用驚門筆架戳著碑上的雙生血封印,筆芯的綠光已經穿透了三層符紙。
    “還有三裏地!” 蘇小小的銀冠突然發出警報,靈狐虛影對著前方齜牙,“蝕骨蟲來了!它們聞著生門血的味道了!”
    張小陽突然把酒葫蘆往地上一摔,斷劍劈出道火牆:“小默哥帶小小先走!老子用鎮邪符拖著它們!” 他的鎮邪符玉佩突然炸開,無數符紙碎片在密道裏飛舞,每個碎片都變成小小的斷劍,“陽爺爺說過,斷劍門的人從來不會讓朋友斷後!”
    林小默拽著蘇小小往前衝時,聽見身後傳來爆炸聲。他回頭望了一眼,看見張小陽的身影在火光中越來越小,斷劍的金光卻越來越亮,像盞永不熄滅的燈塔。羅盤突然在掌心發燙,盤心的 “陰陽永鎮” 古篆映出張小陽的笑臉,和百年前張陽舉著斷劍的模樣,重合在了一起。
    密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那是血誓碑的雙生血封印在發光。蘇小小的銀冠突然加速,靈狐虛影已經能看見碑上的裂痕,“快!封印撐不了多久了!”
    兩人衝出密道的瞬間,同時舉起了武器。林小默的羅盤與蘇小小的銀冠在空中交匯,雙生血織成的光網罩向血誓碑,而混沌源主的實體,正緩緩轉過身來,胸口的歸墟核發出幽光,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 —— 決戰,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