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祖墳地宮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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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坳的祖墳在子夜突然塌陷,林小默趕到時,祠堂的銅鈴正對著地縫瘋狂震顫。他往裂縫裏扔了枚羅盤碎片,碎片墜落的回音裏混著鎖鏈拖動聲 —— 是祖父棺底的鎮邪鏈,此刻正被什麽東西拽得嘩嘩作響。
    “是地宮祭壇。” 蘇小小的銀冠突然飛進裂縫,靈狐虛影鑽出來時,嘴裏叼著塊青銅碎片,上麵的紋路與歸墟核的太極圖完美契合,“爺爺的筆記說,林家祖墳下藏著歸墟決戰陣圖,必須用八族血才能顯形。”
    張小陽舉著斷劍往裂縫裏跳,卻被股巨力彈回來。劍刃劈開的氣浪中,地縫顯形出八級台階,每級台階都刻著族名,最頂端的祭壇正在發光,祭壇中央的凹槽形狀,正好能放下林小默的羅盤和蘇小小的銀冠。
    “缺了鎮邪符。” 林小默摸著台階上的刻痕,指尖的休門血滲進去的瞬間,台階突然震動,“陽爺爺的鎮邪符必須嵌在陣眼,可我們手裏隻有半塊……”
    “我知道在哪!” 張小陽突然往祠堂跑,回來時抱著個布滿灰塵的木箱,裏麵是斷劍門的族譜,族譜最後一頁夾著半塊符紙,邊緣的燒刀子酒漬還沒幹透,“這是我爹臨終前塞進來的,說等歸墟陣圖現世,就把它跟你的羅盤合在一起。”
    兩半鎮邪符剛碰到祭壇,地宮突然亮起。八族的族器虛影從石壁裏鑽出來,定沙珠在東南角發抖,石狼頭在西北角低吼,每個虛影都對著天空哀嚎 —— 是八族血脈的共鳴,在催促後人歸位。
    “還差七個。” 林小默的羅盤在祭壇上轉得飛快,盤心的太極印記突然暗了暗,“杜門沙家在西域守地脈,傷門狼族去了漠北,驚門李家……”
    “驚門在莫高窟補壁畫!” 蘇小小突然拽住他的手腕,靈狐虛影指向西方,“我收到青鸞火傳信,李家人的鎮魂墨快用完了,壁畫裏的混沌氣正在往外滲。” 她突然把銀冠往祭壇上一扣,“先去莫高窟!驚門的血脈最急!”
    三人趕到莫高窟時,第三百二十七窟的壁畫正在滲血。驚門李家的傳人舉著毛筆在補畫,筆尖的鎮魂墨剛落在壁畫上,就被混沌氣蝕成青煙:“再等三天,這些血痕就會變成蝕骨蟲!” 他突然對著林小默跪下,“李家的血脈在我女兒身上,她前天被沙暴卷進了藏經洞!”
    藏經洞的石門被混沌氣封得死死的。張小陽的斷劍劈上去,劍刃竟被彈回來,上麵的鎮邪符閃了閃:“這氣不對勁!比歸墟核的還邪門!” 他突然往門上潑了半壇燒刀子,火焰騰起的瞬間,門縫裏傳出個小女孩的哭聲。
    林小默的羅盤突然插進石門縫隙,休門血順著盤紋流淌,與門後的鎮魂墨產生共鳴。他看見洞深處的景象: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正用毛筆在石壁上畫鎮邪符,符紙雖然歪歪扭扭,卻逼得混沌氣不敢靠近,“是驚門的血脈在護著她!”
    蘇小小的銀冠突然炸開,生門露水在石門上畫出生門陣。靈狐虛影鑽進陣眼的瞬間,石門 “轟隆” 一聲裂開,小女孩舉著毛筆衝出來,筆杆上的驚門印記正好撞在林小默的羅盤上,祭壇所需的驚門血痕,在盤心悄然亮起。
    “我爹說畫滿一百張符,就能等來帶羅盤的哥哥。” 小姑娘把毛筆塞進林小默手裏,筆杆裏藏著卷族譜,“這是驚門的血脈錄,上麵記著八族後人的下落。”
    離開莫高窟時,沙暴裏突然鑽出個黑影。是杜門的沙姓青年,他的定沙珠裂得更厲害了,珠內顯形出西域地脈的裂痕:“杜門的少主被混沌氣困在鳴沙山,那小子懷裏揣著歸墟陣圖的沙模,再不去救,就要被蝕成沙子了!”
    鳴沙山的月牙泉正在冒泡,水麵漂浮的沙粒凝成個少年的模樣。林小默的羅盤往泉裏一扔,杜門血與沙粒碰撞的瞬間,少年的實體突然顯形,他脖子上掛著的定沙珠,正往泉底滲著杜門血 —— 與祭壇凹槽的杜門刻痕完美契合。
    “我爹說沙模遇雙生血會顯形。” 少年突然把個陶碗遞給蘇小小,碗裏的沙粒正在重組,顯形出八族聚居地的分布,“傷門狼族在長白山,他們的少主正帶著石狼頭跟混沌氣打架,說要等陣圖齊了再下山。”
    往長白山趕的路上,蘇小小的銀冠突然發燙。靈狐虛影在半空炸開,顯形出傷門狼族的困境:個披狼皮的少年正舉著石狼頭,與頭混沌巨狼對峙,少年的手臂已經被狼爪抓傷,傷口流出的血在雪地裏畫著鎮邪符。
    “是狼族的‘血誓戰魂’!” 張小陽的斷劍突然出鞘,劍刃的金光與少年的血產生共鳴,“那小子在用傷門秘術,每滴血流出來,戰魂就強一分,再等半個時辰,他就要跟混沌狼同歸於盡了!”
    林小默突然拽過蘇小小的手,雙生血在掌心凝成光彈。光彈炸開的瞬間,混沌巨狼的影子突然潰散,披狼皮的少年舉著石狼頭撲過來,狼頭的綠光射向林小默的羅盤,盤心的傷門血痕,在雪光中亮得刺眼。
    “我娘說見到雙生印,就把這個給你們。” 少年解下腰間的皮囊,裏麵裝著八族先人的血誓,“這是當年陽爺爺讓上門保管的,說等重啟封印時,要讓後人知道,八族從來不是為了自己而戰。”
    收集完五族血脈時,林小默的羅盤突然指向苗疆。盤心的血痕還缺三道,分別是生門旁支、西陵守墓人,還有個從未見過的族名 ——“隱門”。蘇小小的銀冠突然飛向守望寨,靈狐虛影鑽進老嫗的青銅鼎,鼎底顯形出張地圖,地圖盡頭畫著個隱字。
    “隱門是百年前守護歸墟門的暗線。” 蘇小小摸著鼎壁的苗文,生門露水顯形出隱門的圖騰 —— 是隻銜著羅盤的靈狐,“我奶奶說,隱門的後人住在湘西的趕屍客棧,他們的血脈能讓陣圖隱形,避開混沌氣的窺探。”
    趕屍客棧的燈籠在雨夜泛著綠光。林小默推門時,櫃台後的掌櫃突然抬起頭,他的眼睛竟是太極形狀,與林小默的雙生印一模一樣:“等你們很久了。” 掌櫃的指甲縫裏卡著朱砂,“隱門守了百年的陣眼機關,就等雙生血來啟動。”
    他往羅盤上滴了滴血,盤心突然顯形出完整的歸墟決戰陣圖。八族的位置分布像顆星辰,陣眼正是林家祖墳的地宮,而陣圖的邊緣,還刻著行小字 ——“陣成之日,歸墟永鎮”,字跡與張陽的鎮邪符如出一轍。
    離開客棧時,掌櫃突然往林小默懷裏塞了個木盒。盒裏裝著塊玉佩,與張小陽的鎮邪符玉佩拚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 “歸墟” 二字:“這是隱門的信物,帶著它去地宮,陣圖才會認主。”
    回到林家坳時,地宮的台階已經亮起七道血痕。林小默把最後一滴隱門血滴在第八級台階,整個地宮突然震動,祭壇顯形出決戰陣的全貌 —— 八族血脈在陣圖上織成網,雙生血與鎮邪符在網中央發光,像顆跳動的心髒。
    “還差最後一步。” 蘇小小的銀冠指向祭壇中央,那裏的凹槽正在發光,“需要所有八族後人同時注入血脈,陣圖才能啟動。” 她的靈狐虛影突然對著東方哀嚎,“長白山的傷門少主出事了!石狼頭的信號斷了!”
    林小默抓起羅盤往外跑時,地宮的石壁突然滲出黑血。他回頭望了眼祭壇上的陣圖,那些剛亮起的血痕正在褪色,像被什麽東西在悄悄吞噬。張小陽的斷劍突然豎起來,劍刃的金光映出石壁上的影子 —— 是秦無道的殘魂,正貼著地脈往祭壇爬。
    “他沒被徹底淨化!” 張小陽的鎮邪符突然炸開,符紙碎片在石壁上貼出屏障,“這老東西藏在地脈裏,就等我們啟動陣圖時搶血脈!”
    林小默的羅盤往長白山方向飛,盤心的陣圖正在閃爍,傷門的位置已經變成黑點。他拽著蘇小小的手往馬廄跑,身後的地宮傳來陣圖的哀鳴,像在催促,又像在求救 —— 八族的血脈,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混沌的窺探。
    而在長白山的雪地裏,傷門少年的石狼頭突然炸裂。他最後看了眼歸墟的方向,將狼族血脈灑在雪地上,血痕在風中凝成個小小的鎮邪符,與林家坳地宮的陣圖產生共鳴,像顆不願熄滅的星。
    一場關乎八族血脈與歸墟存亡的終極博弈,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