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紙人散成紙灰的瞬間，蒼牙突然對著雪山深處炸毛，前爪扒著雪地，喉嚨裏滾出低沉的嘶吼 —— 剛才被燒化的雪煞怪殘骸裏，那縷沒清幹淨的血魔殘魂沒往別處逃，竟順著雪縫往地底鑽，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著走。張陽反應最快，按住腰上的斷劍往前踏了步，劍尖的淡金光 “噌” 地竄出來，對著雪縫掃過去，殘魂瞬間被燒得連影子都沒了。
    “這地方邪門得很。” 張陽收回劍，指了指腳下的雪，“剛才那殘魂跑的方向，和羅盤指的祭壇方向一模一樣，像是有人在那邊喊它似的。”
    林默蹲下來摸了摸雪麵，指尖傳來刺骨的冷，比之前在山腳時冷了不止十倍，連懷裏的鎮魂草都微微顫了下，葉子的青光淡了點。他掏出羅盤，盤麵的金紅色光裏竟纏了絲極細的黑霧，指針不再穩穩指西，而是繞著中心的陰陽魚打轉，像是在預警。“邪氣往祭壇聚了，我們得快點走，別等幽冥之主先有動作。”
    蘇小滿把青丘珠攥得更緊，珠子的青光在雪地裏映出圈暖光，剛好能罩住三人一狼：“蒼牙剛才的反應不對，它平時隻對邪祟凶，這次好像還怕什麽……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雪地裏好像藏著東西？”
    她的話剛落，蒼牙突然往林默腳邊縮了縮，耳朵貼在背上，尾巴繃得筆直。緊接著，腳下的雪地突然亮了起來 —— 不是月光的銀白，是種帶著暖意的金青色，從他們站的地方開始，順著雪層往雪山深處擴散，連空氣裏的黑霧都被這光凍住了，不再飄來飄去。
    “這光……” 林默剛站起來，就見發光的雪地裏慢慢浮出些影子，不是他們的倒影，是些穿著古裝的人影，有的握著劍，有的舉著符，身上裹著霜，卻跑得飛快，都朝著同一個方向 —— 祭壇的方向。
    影子越來越清晰，連人影臉上的表情都能看清：有年輕修士的決絕，有老道長的凝重，還有幾個披著狐裘的人，耳朵尖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跑起來的時候，身後好像有狐火在飄。“是青丘的人！” 蘇小滿的聲音有點發顫，手裏的青丘珠突然發燙，珠子的青光和雪地裏的金青光纏在一起，“我祖母說過，青丘先祖曾參與過上古封印，原來就是在這裏！”
    天空的影子也開始變化，原本灰蒙蒙的天，突然被墨色的烏雲罩住，烏雲裏往下掉著黑色碎塊，落地就變成披甲的邪祟，手裏的刀滴著黑血，嘶吼著往人影撲過去。“幽冥大軍！” 張陽按住斷劍，劍身在鞘裏嗡嗡響，“斷劍門劍譜開頭寫著‘昔有先輩戰幽冥，守昆侖，斷邪刃’，原來不是傳說！”
    就在邪祟要撲到人影的時候，道青金色的火柱突然從影子裏竄起來，燒得邪祟吱吱叫 —— 是個穿白狐裘的女子，站在最前麵，身後展開九條毛茸茸的尾巴，每條尾巴尖都綴著狐火，一甩尾，狐火就像雨似的落在邪祟身上，沒化雪，反而讓雪地裏的光更亮了。“九尾天狐！” 蘇小滿捂住嘴，眼淚差點掉下來，“是蘇璃先祖！她的狐火和青丘珠的光一模一樣！”
    蘇璃旁邊，還站著隻比蒼牙大兩倍的玄龜，殼上刻著土黃色的符紋，一抬頭就噴出道土光，把衝過來的邪祟困在光裏；遠處的天空，有隻火紅色的鳥盤旋著，翅膀扇出的火星落在邪祟身上，瞬間就能燒幹淨 —— 是鳳凰！還有條銀色的影子在雪地裏竄，速度快得像風，一口就能咬斷邪祟的脖子 —— 是龍！
    “五靈！是五靈的先祖！” 林默的羅盤突然轉得飛快，盤麵的陰陽魚和雪地裏的光呼應著，“祖父手記裏說，五靈曾助修士封印幽冥，原來就是這樣！”
    就在人影們快要擋住邪祟的時候，烏雲突然裂開道口子，道黑影飄了下來，沒有腳，黑袍拖在雪地上，能遮住半個天空，聲音像冰碴子似的：“爾等螻蟻，也敢攔我？”
    影子裏的人影瞬間停住，所有修士都舉起武器，蘇璃的九尾繃得筆直，玄龜、鳳凰和龍也圍了過來，把黑影困在中間。“幽冥之主！” 為首的老修士舉起手裏的羅盤，羅盤的光和雪地裏的金青光融在一起，“你想毀了陽界，先踏過我們的屍體！”
    黑影冷笑一聲，抬手就拍出道黑霧，直撲老修士。蘇璃突然衝過去，用身體擋住黑霧，狐火瞬間弱了大半，嘴角的影子好像在流血。“獻祭！” 老修士大喊一聲，舉起羅盤往地上按，“以我等靈力為引，以五靈之力為鎖，封幽冥之主於輪回門！”
    所有修士都跪了下來，把靈力往羅盤裏灌；蘇璃的九尾慢慢消失，狐火全融進羅盤；玄龜縮成殼，殼上的符紋亮得刺眼；鳳凰和龍也撲過來，把自身靈力灌進羅盤 —— 雪地裏的光突然變得極強，刺得人睜不開眼，等光弱下來的時候，黑影已經被吸進了地下的黑縫裏，老修士和蘇璃他們的影子也慢慢淡了，隻留下地上的羅盤，和黑縫周圍的封印紋路，與林默手裏的羅盤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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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地裏的影子漸漸消失，金青光也收了，隻留下圈淡淡的封印紋，圍著不遠處的一塊平地 —— 那就是祭壇！三人站在原地，半天沒說話，蒼牙也不低吼了，隻是用頭蹭了蹭蘇小滿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原來上古封印是這樣……” 蘇小滿抹了把眼角的淚，青丘珠的光還在發燙，“先祖們用自己的靈力，甚至性命，才把幽冥之主封起來，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費。”
    林默摸了摸懷裏的鎮魂草，草葉的青光又亮了點，像是在回應：“祖父當年去幽冥，說不定就是想找到加固封印的辦法。現在我們來了，還有五靈紙神，有青丘珠，有張陽的斷劍，一定能守住封印。”
    張陽的斷劍還在鞘裏響，他拔出來看了看，劍尖的破邪印記比之前亮了不少：“斷劍好像認了這裏的先輩，剛才影子裏的修士舉劍的時候，我的手也跟著動了。不管怎麽樣，到了祭壇，我們就用三脈合力，再加上五靈紙神，肯定能擋住幽冥之主。”
    蒼牙突然對著祭壇的方向叫了聲，尾巴指了指封印紋 —— 剛才影子消失的地方，封印紋上竟慢慢浮出五個小小的印記，分別是龍、鳳、龜、木、金的樣子，和青丘珠顯影時的五靈標記一模一樣。
    林默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印記，指尖傳來熟悉的氣息 —— 和龍涎香、鳳羽花、龜甲石的氣息一樣！“是五靈的印記！” 他抬頭看向蘇小滿和張陽，眼裏亮著光，“下一章我們到祭壇上，說不定能激活這些印記，讓五靈之力共鳴，這樣加固封印就更有把握了！”
    蘇小滿走過來，青丘珠的青光對著印記照過去，印記亮了下，像是在回應。張陽也湊過來，斷劍的光掃過印記，印記的光又強了點。“走吧，” 林默站起來，把羅盤揣好，“去祭壇，激活五靈印記，等月圓之夜，跟幽冥之主好好算算賬！”
    三人一狼踩著雪，朝著祭壇走去，雪地裏的封印紋還亮著淡淡的光，像是先輩們在為他們引路。雖然知道月圓之夜的戰鬥會很艱難，但他們心裏沒有一點怕 —— 有先輩的守護，有彼此的陪伴，還有五靈之力的希望，就算麵對幽冥之主，他們也敢一戰！
    隻是沒人注意到，祭壇深處的雪層下，那道被封印的黑縫裏，正慢慢滲出更濃的黑霧，黑霧裏，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等著月圓之夜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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