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的火被夜風添得更旺，卻暖不透祭壇上的涼意 —— 林默靠在五靈石碑旁，嘴角還沾著血，手裏的羅盤被他緊緊攥著，盤麵藍光雖穩，卻比之前弱了不少；張陽坐在他旁邊，左臂被卓小子用布條緊緊纏著，布條上滲著淡淡的血，斷劍斜靠在腿邊，金紋偶爾閃一下，像在替他喘氣；蘇小滿蹲在小白身邊，正用靈狐血給它擦爪子上的黑氣，小白疼得縮了縮腳，卻還是往她懷裏鑽，青丘珠放在一旁，綠光泛著疲憊。
    “先把傷藥敷上，不然傷口會被煞氣纏上。” 卓爺爺捧著個布包走過來，裏麵是雪山特有的草藥，搗得細細的，還帶著股清苦的味道，“這藥是俺太爺爺傳下來的，能治煞氣傷，你們忍著點疼，敷上就好了。”
    老周也湊過來，手裏拿著個陶碗，裏麵是溫熱的酥油茶：“快喝口暖暖，剛才跟本體拚的時候，你們耗了太多靈力，得補補。俺們牧民守著篝火，你們盡管放心弄，有啥動靜俺們先喊。”
    林默接過藥和茶，剛想道謝，就見輪回門的裂縫裏又滲出來些黑氣 —— 這次的黑氣雖淡，卻比之前更黏，像蛛絲似的纏在門縫上，慢慢往祭壇爬。“不好！煞氣在往外滲！再不管，裂縫會變大！” 他猛地坐直身子，把茶碗遞給蘇小滿，“別敷藥了，先加固裂縫！俺們的傷能忍，輪回門不能等！”
    張陽也撐著斷劍站起來，左臂疼得他齜牙咧嘴，卻還是咬著牙說：“俺們就算拚了命，也得把裂縫封住！總不能讓幽冥之主再從這兒鑽出來害人！”
    蘇小滿趕緊把小白抱到牧民身邊，讓老周幫忙照看，自己撿起青丘珠：“祖母的手記裏說，五靈信物能借殘魂之力組封印，咱們把信物貼在裂縫上，說不定能暫時封住煞氣！”
    卓爺爺點點頭，往輪回門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頭叮囑：“你們剛耗了不少靈力，要是撐不住就說，俺們牧民雖然不懂五靈術，卻能幫你們聚陽氣，多少能補點力！”
    三人走到輪回門前，裂縫就在門中央，像道猙獰的傷疤，黑紅色的煞氣正從裏麵慢慢往外滲，碰在地上的雪，雪瞬間就變黑了。林默深吸一口氣，把羅盤舉到裂縫前：“水靈借道，引殘魂！祖父，幫俺們一把！”
    羅盤的藍光突然亮了，比之前還盛，淡藍的人影從裏麵飄出來 —— 是林山的殘魂！他比之前透明了些，卻還是穩穩地站在裂縫旁，“玄兒，別怕，祖父在！” 藍光順著裂縫往下淌，像層薄冰，暫時擋住了滲出來的煞氣。
    蘇小滿也把青丘珠貼在裂縫上，指尖凝聚靈力：“木靈借道，喚殘魂！祖母，求您助我們！” 青丘珠爆發出淡綠的光，蘇月的殘魂慢慢顯形，她飄到林山身邊，綠光和藍光纏在一起，“小滿，咱們蘇家從來不怕難，今天也一樣！” 綠藤從裂縫的石縫裏鑽出來，纏著藍光，像給裂縫纏上了層綠布。
    張陽咬著牙，用沒受傷的右手舉起斷劍，劍穗上的金珠對著裂縫閃：“金靈借道，召殘魂！劍塵先祖，俺們需要您！” 斷劍的金紋全亮了，劍塵的殘光從劍上飄出，他握著把虛影劍，站在裂縫另一側，“張家後輩有骨氣！先祖陪你們守！” 金劍氣像細針似的，紮進裂縫，把往外滲的煞氣逼了回去。
    “還有火靈和土靈！” 林默趕緊掏出鳳羽花和龜甲石，把它們貼在裂縫剩下的位置，“鳳蒼先祖！龜玄前輩！求你們顯靈！” 鳳羽花瞬間爆發出淡紅火光，鳳蒼的殘魂飄出來，手裏舉著團火苗；龜甲石也泛出土黃的光，龜玄的殘魂慢慢顯形，手裏握著塊小龜甲，“後輩們都這麽拚，咱們哪能缺席！”
    五道殘魂圍著裂縫站成圈，五靈信物的光全聚在裂縫上 —— 藍、綠、金、紅、黃，五種光像五條彩帶，繞著裂縫慢慢轉，轉得越來越快，最後凝成個厚厚的光層，把裂縫嚴嚴實實地封住，滲出來的煞氣被光層擋住，慢慢縮了回去，連裂縫的影子都快看不見了。
    “成了！封住了！” 卓小子興奮地喊起來，牧民們也跟著鬆了口氣，老周把小白抱過來，小白看到蘇小滿，立馬撲進她懷裏。
    可林默卻皺起眉頭，他盯著光層，手裏的羅盤輕輕震動：“不對…… 這封印隻是臨時的。你們看 ——” 他指著光層的邊緣，那裏的光正在慢慢變暗，“五靈殘魂的力快耗光了，咱們剛才也耗了太多靈力，這封印撐不了多久，最多半個月，煞氣就能把光層衝開，到時候幽冥之主的本體就能順著裂縫出來了。”
    蘇小滿也趕緊看青丘珠，珠麵綠光閃了閃，“祖母的殘魂剛才跟我說，這封印隻能擋小股煞氣，擋不住本體的力量。要想徹底封門，得找‘五靈的終極之力’—— 就是初代五靈使者的殘魂合力，隻有他們的力，才能把輪回門徹底封死。”
    “初代使者的殘魂？” 張陽愣了愣，斷劍的金紋暗了些，“劍塵筆記裏沒提過他們在哪啊！這半個月，咱們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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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爺爺突然一拍大腿，轉身往帳篷跑：“俺知道！俺太爺爺的手記裏提過！初代五靈使者的殘魂藏在‘五靈舊祭壇’裏！就在昆侖深處，是他們當年第一次封印幽冥之主的地方！” 沒一會兒，他捧著個泛黃的手記跑回來，翻到中間一頁，指著上麵的字，“你們看！這裏寫著‘舊壇藏初魂，五靈聚則封’，就是說舊祭壇裏藏著初代的殘魂，把他們聚在一起，就能封門！”
    林默趕緊湊過去，手記上的字跡雖然有些模糊，卻能清晰地看到 “五靈舊祭壇” 的位置 —— 在昆侖主峰的背麵，有個隱蔽的山洞，洞口刻著五靈紋，隻有五靈信物同時亮，才能打開洞口。“太好了！終於有線索了！” 他的眼睛亮了，之前的疲憊好像散了不少，“咱們明天一早就去舊祭壇，找初代使者的殘魂！隻要聚齊他們的力，就能徹底封死輪回門，不讓幽冥之主出來！”
    蘇小滿也點點頭，把青丘珠係回脖子上：“小白能跟著去，它的靈狐鼻子能找路，說不定能幫咱們更快找到舊祭壇。”
    張陽試著動了動左臂，雖然還疼，卻能慢慢抬起來了：“俺的胳膊也沒事，斷劍能護著俺們，就算遇到煞氣，俺也能斬！”
    卓爺爺把手記遞給林默：“你們明天去舊祭壇，俺們牧民留在這兒守著輪回門的封印。要是有啥動靜，俺們就捏傳訊符，你們趕緊回來；要是你們找到了殘魂，也傳訊告訴俺們，俺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老周也趕緊說：“俺給你們準備幹糧和艾草，舊祭壇裏肯定有煞氣，艾草能幫你們擋擋。路上小心，別硬拚，實在不行就先回來，咱們再想辦法！”
    夜深了，火堆的火慢慢變小，卻依舊暖著祭壇上的人。林默把手記和五靈信物放在一起，看著身邊的蘇小滿和張陽，又看了看守在篝火旁的牧民，心裏滿是踏實 —— 雖然封印是臨時的，雖然找初代殘魂的路肯定不好走，但隻要他們在一起，隻要陽界的人還在並肩作戰，就沒有跨不過的坎，沒有守不住的家。
    小白窩在蘇小滿懷裏，慢慢睡著了；蒼牙趴在林默腳邊，時不時對著舊祭壇的方向 “汪” 一聲，像是在期待明天的行程；張陽靠在石碑上，手裏握著斷劍，金紋閃著淡淡的光，像在為他鼓勁。
    輪回門的封印還在亮著，雖然光層邊緣依舊在慢慢變暗，但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希望 —— 明天，他們就要去尋找終極之力，就要為徹底封死幽冥之主，為守護陽界，邁出最關鍵的一步。而那藏在昆侖深處的五靈舊祭壇，正等著他們的到來，等著初代與後輩的傳承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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