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第三天，就接到110警情通報，在石頭城外秦淮河鐵橋上有人從橋上跳下去了。
    警車立即出動。
    這是夾在草場門橋和清涼門橋中間的一座人行橋。已經是薄暮時分，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大多是晚飯後到石頭城遺址公園散步和跳舞的小區居民。
    看到警車過來，人們立即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聲音傳了過來。
    "半個時辰前，有人就在橋中間跳下去了。"
    "是朝草場門橋的方向跳的。"
    "是個女的，穿了件大紅衣服。"
    有個中年男子擠了過來，手中還拿著釣魚竿。″我正在橋下麵綠道上釣魚，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響。響聲很大，濺起水花把我鞋子都搞濕了。應該不會遊水，就像一個石頭砸在水裏。"
    "紅衣服在水麵還飄了一陣，才沉下去。我看見手在水麵上亂抓。不知道是男是女，個子好像比較大。"一個女孩子插過來說。
    沒有風，水流也比較平緩。秦淮河上什麽都看不見。
    王大望向大鳥。
    大鳥搖頭。"上下兩千米範圍沒有任何氣息。"
    王大略微有些失望。
    大鳥說，"我下去看看。"
    大鳥從警車上取來潛水服和水靠，沒帶氧氣瓶，走下秦淮河。
    半個時辰後，大鳥從下遊一處荒廢已久的躉船側麵爬上岸來。
    他對王大搖了搖頭，"沒有找到可疑的東西。"
    王大收隊，警車開走了。圍觀的人群也散了。
    "王大，我在躉船船底聞到了屍臭味，很淡。要不，找條秦淮河清汙船，讓他們帶上專門工具來扒一下看。"
    王大笑了。"剛跳下去，就有屍臭味，你說的是天方夜譚吧。船和人我都給你找來，如白跑一趟，我就要扣你工資了。"
    王大對大鳥的兩項"特長"還是頗為期待的。警察命案必破，對於他這個刑偵大隊長壓力山大。這一次在水中半個時辰沒見大鳥出水換氣，王大就欣喜若狂了。而對於氣味的敏感更是使他感到匪夷所思。即使是吹牛也無礙大局，大鳥畢竟隻是協警而已。但如真有這樣的特異功能，那不就撿到寶了？
    王大帶領兩名刑警和大鳥，悄悄地返回石頭城。沒多久，清汙船和清汙工人也來了。
    挑燈夜戰，幾乎把躉船周圍的各種垃圾、塑料袋、水草全部清理幹淨，卻仍是什麽也沒發現。
    大鳥對王大說，"頭，我們一起下去看看？"
    王大和大鳥一起穿上潛水服和水靠，潛入躉船底部。
    其實，以大鳥強悍的魂力，早就發現了水中的屍體。但他不能表現得過於特異，隻能慢慢引導王大去發現。他需要的不是功勞，而是一個工作的平台。他總覺得，有了一個適合自己的平台，他能夠得到更好的機遇。
    在大鳥的引導下，王大逐步接近了卡在躉船底部彎曲得象一個大蝦米的屍體，在眾人的幫助下，屍體終於出水了。又在一處洞隙中找到了與水草卷在一起的大紅色披風。
    大功告成！王大激動得滿臉通紅。
    作為一名幹了三十年的老刑警，大鳥一眼就看出，死者年約五十四、五歲，皮膚黝黑，手指粗糙，是一個體力勞動者。死去的時間也超過兩天了。這樣的人與大紅披風也毫不相幹。
    這是一起案中案。
    沒多久，法醫也趕到現場。解剖的結果，死者確實死於溺水，但死亡時間超過了52個小時。
    馬上印發協查通報，查找死者身份。一係列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
    但這些與大鳥這位協警就沒有關係了。他在屍體移動之前讓江豬進入死者的腦海。但因為死者已逝去兩天多了，腦海幹枯，腦細胞死亡，找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在反複查找下，發現了一點若隱若現的執念。
    是一塊石頭，體積很大，表麵布滿泥漿和青苔，狀似大黿？
    狀似大黿的石頭，鎮水獸？避水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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