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金剛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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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葬台的風雪在繭破裂的瞬間凝滯,林秋白失明的雙眼泛起微光,通過血契 “看” 見繭中飛出的不是邪神殘魂,而是個身披金色袈裟的僧人。那人左手持金剛杵,右手結降魔印,眉心一點朱砂痣與阿月的聖女印記遙相呼應。
    "娘?!" 阿月的銀鞭 "當啷" 落地,金蠶蠱在她發間發出歡快的嘶鳴。僧人轉身時,袈裟上的金蠶紋路與苗繡圖騰完美重合,正是月娘日記裏記載的 "金剛聖女像"。
    "阿月,秋白。" 僧人開口的瞬間,昆侖墟的暴雪突然轉為細雨,"我是你娘用聖女血與昆侖鏡力量凝結的分魂,等這一天,已等了二十年。"
    林秋白感覺心口發燙,生死簿自動翻開到全新篇章,上麵畫著僧人用金剛杵劈開陰門的場景。阿月顫抖著撲過去,卻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娘的分魂?那你的本體..."
    "在雪蓮破裂時,我已與邪神殘魂同歸於盡。" 僧人指尖劃過阿月眉心,金色光芒掃去她眼底的疲憊,"但邪神的命核還在,就藏在南洋的 " 屍婆陵 "。"
    話未說完,冰層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林秋白通過血契感知到,千裏之外的南洋海底,無數刻著六芒星陣的陶罐正在上浮,每個陶罐都封印著邪神的肋骨。更可怕的是,青陽市殯儀館的地基下,那具刻著他生辰八字的棺材,此刻正在吸收地脈陰氣。
    "屍婆陵的入口,在南海的 " 鬼哭礁 "。" 僧人將金剛杵遞給阿月,杵身上的昆侖符文與巫蠱圖騰發出共鳴,"此杵能破南洋降頭術,但需聖女血與趕屍人陽氣共同催動。"
    阿月剛接過金剛杵,天葬台突然震動,無數冰屍從裂縫中爬出,胸口的人麵雪蓮印記泛著紫光。僧人雙手結印,袈裟上的金蠶紋路化作光刃:"這些是邪神用昆侖弟子魂魄煉製的 " 屍羅衛 ",秋白,用生死簿護住阿月!"
    林秋白摸索著翻開生死簿,卻發現書頁上的 "鎮屍咒" 對冰屍毫無作用。阿月的銀鞭纏上金剛杵,金蠶蠱附著在杵尖,瞬間劈開三具冰屍:"秋白,它們的命門在眉心的雪蓮印記!"
    他集中精神,通過血契 "看" 見每具冰屍眉心都有個黑色漩渦,正是邪神殘魂的標記。斬屍劍自動出鞘,劍身上父親的血痕與他的掌心相貼,竟在虛空中拚出趕屍門的終極符陣。
    "天清地靈,陰陽合流!" 兩人異口同聲,金剛杵與斬屍劍同時劈下。六芒星陣光芒閃過,冰屍們的雪蓮印記紛紛爆裂,露出底下昆侖弟子的麵容。僧人雙手合十,超度的梵唱響起,那些麵容終於恢複平靜。
    "娘,屍婆陵的入口..." 阿月握住僧人透明的手,淚水滴在金剛杵上,"當年你和爹是不是也去過?"
    僧人點頭,眉心朱砂痣亮起:"二十年前,我與你爹在屍婆陵外布下 " 陰陽血契陣 ",但最終沒能阻止大祭司奪走邪神肋骨。" 她的目光轉向林秋白,"秋白,你體內的趕屍陽氣,正是破陣的關鍵。"
    林秋白突然感覺丹田處有團熱氣翻湧,那是父親當年留在他體內的本命陽氣。生死簿自動翻到 "屍婆陵" 篇,上麵用鮮血寫著:"九根肋骨,九座祭壇,血契雙生,缺一難破。"
    "等等!" 他突然想起鏡中世界的畫麵,"黑袍人手中的玉牌,是不是對應著其中一根肋骨?"
    僧人還未及回答,天葬台的冰層突然全部崩塌。林秋白被氣浪掀飛,在墜落過程中,他 "看" 見更深的冰層裏,沉睡著具覆蓋著金蠶鱗片的古屍,胸口嵌著最後一根邪神肋骨,而古屍的麵容,竟與阿月七分相似。
    "那是... 初代聖女?" 阿月的聲音帶著顫抖,金剛杵上的金蠶紋路發出警報,"秋白,她胸口的肋骨在召喚我的血脈!"
    僧人突然化作光點,金剛杵上浮現出新的符文:"快去南海!屍婆陵的守墓人,是當年背叛昆侖派的 " 屍陀林主 ",他手中的 " 骨哨羅盤 " 能定位肋骨位置。"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記住,每摧毀一根肋骨,邪神就會蘇醒一分..."
    話音未落,所有光點匯入阿月的銀蝴蝶吊墜。林秋白摸索著抓住她的手,發現她掌心滾燙,耳後的蝴蝶胎記正在吸收金剛杵的金光。遠處的雪山傳來雪崩的轟鳴,卻蓋不住兩人相貼的胸口,那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秋白,我們去南海。" 阿月將金剛杵橫在肩上,銀飾在風雪中發出清越的響聲,"先去青陽市接金蠶蠱,然後坐船去鬼哭礁。" 她突然輕笑,"你不是一直想見識南洋的降頭術嗎?"
    他聽見少女聲音裏的顫抖,知道她在害怕,卻依然強裝鎮定。握緊她的手,斬屍劍在虛空中劃出弧度:"好,不過先說好,到了南洋,你得教我怎麽用金蠶蠱辨別降頭師的陷阱。"
    兩人相視而笑,轉身走向昆侖墟的出口。然而,就在他們踏出天葬台的瞬間,林秋白的血契感知突然刺痛 —— 青陽市殯儀館的方向,傳來金蠶蠱驚恐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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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金蠶蠱在求救!" 阿月的銀飾突然全部炸裂,"是南洋降頭師!他們趁我們在昆侖墟,襲擊了陰陽客棧!"
    林秋白感覺有盆冰水兜頭澆下,通過血契,他 "看" 見青陽市的天空泛著詭異的綠色,無數毒蝶在殯儀館上空盤旋,而在停屍房內,那具刻著他生辰八字的棺材,此刻正緩緩打開。
    "走!" 他拽住阿月衝向雪山腳下,斬屍劍化作流光劈開冰壁,"金蠶蠱是我們的命根子,絕不能讓它們落在降頭師手裏!"
    南海的風浪比昆侖的暴雪更刺骨,當兩人抵達青陽市時,殯儀館的屋頂已被毒霧籠罩。阿月的銀鞭率先甩出,金蠶蠱從她發間飛出,卻在接觸毒霧的瞬間發出慘叫。林秋白摸出生死簿,發現 "毒霧篇" 的字跡正在融化。
    "是 " 萬蠱噬心霧 "!" 阿月的銀飾隻剩最後一枚鈴鐺,"秋白,用你的趕屍陽氣護住金蠶,我去屋頂破陣!"
    他還未來得及阻止,少女已踩著銀鞭騰空而起。林秋白摸索著衝進停屍房,血腥味混著降頭術的惡臭撲麵而來。棺材裏躺著具渾身纏著金蠶的幹屍,胸口刻著與他相同的生辰八字,而在幹屍手中,握著半張染血的請帖 —— 正是南洋降頭師的 "催命帖"。
    "林秋白,聖女阿月," 沙啞的聲音從房梁傳來,穿白衣的降頭師倒掛在燈籠上,腰間纏著十三條銀環蛇,"屍婆陵的大門,為你們敞開了。"
    林秋白握緊斬屍劍,通過血契感知到阿月正在屋頂與三名降頭師纏鬥。生死簿突然發出蜂鳴,自動翻開到 "降頭術" 篇,上麵用父親的筆跡寫著:"南洋降頭,以血為引,破陣之法,在眉心印記。"
    "阿月!用聖女血滴在眉心!" 他大喊著甩出銅錢,卻被銀環蛇一口咬住手腕,"這些降頭師的本命蠱,怕你的聖女印記!"
    少女的回應是一聲清越的銀笛響,正是月娘留下的安魂曲。金蠶蠱在毒霧中振翅,翅膀上的金光竟將毒霧染成金色。林秋白趁機斬落房梁,降頭師發出慘叫,銀環蛇化作血水。
    當他衝出停屍房時,正看見阿月單膝跪地,金剛杵插在屋頂的陣眼,而她的銀發已變成純白。"秋白,毒霧破了..." 她抬頭微笑,卻咳出金色的血,"金蠶蠱們... 都躲在地下室..."
    話未說完,南海方向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海嘯聲。林秋白感覺血契傳來劇烈的震動,通過生死簿,他 "看" 見屍婆陵的入口正在打開,無數纏著金蠶的幹屍從海底爬出,而在最前方,正是那個戴著九眼麵具的黑袍人。
    "阿月,我們必須立刻出發。" 他抱起少女衝向地下室,金蠶蠱們受驚的嘶鳴讓他心疼,"屍婆陵的守墓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阿月靠在他懷裏,指尖劃過他手腕的蝴蝶印記:"秋白,你說,等我們打敗邪神,真的能開成陰陽客棧嗎?"
    他低頭,用額頭抵住她的:"當然。我們要在門口掛三盞會發光的金蠶燈籠,客房裏擺上趕屍符和防蠱香,讓所有路過的魂靈,都能在這裏找到安息的地方。"
    少女輕笑,銀飾的最後一聲脆響消失在夜風中。遠處的南海傳來第二聲海嘯,比第一聲更接近,更震撼。林秋白知道,真正的硬仗還在前方,但隻要懷裏的少女還在,掌心的血契還在,就沒有跨不過的難關。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海底,屍婆陵的大門徹底敞開,九根邪神肋骨在祭壇上發出嗡鳴。黑袍人站在祭壇中央,手中握著最後一塊玉牌,麵具下的嘴角扯出冰冷的微笑:"血契者,歡迎來到真正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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