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降頭師殘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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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城港口的硝煙味還沒散盡,阿月腕間的名兒共生印突然像被針紮般刺痛。她望著海麵漂浮的紅紗燈,發現燈芯的金蠶光竟在滲出黑霧 —— 那些本該飄向東北的名兒燈,此刻正歪歪斜斜地朝紅樹林方向漂,像被無形的手拽著。
"姑奶,燈油裏摻了鬼火!" 黃小仙突然蹦到她肩頭,尾巴尖的金蠶紋被黑霧染成灰撲撲的,"就像老掌門把豆包掉進茅坑,臭得俺的名兒共鳴都打擺子!"
林秋白的生死簿無風自動,頁麵上的南洋名兒記載正在被黑色墨跡覆蓋:"阿月,是養鬼術。" 他望向紅樹林深處,那裏騰起的黑霧中隱約有孩童的哭聲,"天蜈教餘孽在拿紅頭巾的名兒養小鬼。"
阿麗的紅頭巾突然繃直,腕間北鬥七星玉佩泛著微光:"姑爺,紅樹林裏有俺們紅頭巾的義莊。"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上個月剛給血祭大陣裏的姐妹立了碑..."
三人衝進紅樹林時,眼前場景讓阿月的銀飾幾乎崩斷 —— 上百座新墳的墳頭都插著黑幡,幡上繡著扭曲的蓮花胎記,每個墳前都擺著半碗滲著黑血的糯米。黃小仙突然指著墳頭驚叫:"姑奶!糯米在爬蠱蟲,蟲背上刻著俺們黃仙廟的鎮魂咒!"
"天清地靈,名兒歸位!" 阿月的銀鞭甩出,卻在觸到黑幡時被彈回。她這才發現,幡布是用紅頭巾女鬼的頭發織成的,每根發絲都纏著降頭師的骨粉,"秋白,他們在抽紅頭巾的名兒當鬼糧!"
林秋白的斬屍劍劈開黑幡,劍刃卻像砍在活人皮膚上般發出慘叫。生死簿顯形出墳中亡者的真名,卻見每個名字都被劃上紅叉:"阿麗,這些都是血祭大陣裏失蹤的紅頭巾姐妹,他們的名兒... 被煉成了小鬼的契約。"
紅樹林深處突然傳來尖笑,個裹著屍布的身影踏鬼火而來。她的手腕戴著十二串骨鐲,每串都嵌著混沌核心碎片,正是在黑貓客棧見過的降頭師殘黨 —— 當年被阿月用銀飾碎片劃傷的 "骨蝶"。
"血契者,別來無恙?" 骨蝶的聲音像指甲刮過陶罐,"俺們黑巫會新立的規矩,紅頭巾的名兒,比東北黃皮子的鱗甲更養鬼。"
阿月這才注意到,骨蝶身後跟著十幾個半透明的孩童鬼影,他們的胸口都嵌著紅頭巾的碎片,正是港口失蹤的華人小孩:"你用名兒契約強拘亡魂!"
"錯了。" 骨蝶掀開屍布,露出胸口紋著的混沌核心圖案,"俺們用的是初代聖女的血玉髓,能讓小鬼吞了名兒後... 永遠長不大。"
黃小仙突然蹦到鬼影群中,尾巴尖卷著老掌門留下的焦豆包:"小娃娃們,俺這兒有甜豆包!比骨蝶的屍油糖好吃百倍!" 詭異的是,鬼影們聞到豆包香,胸口的紅頭巾碎片竟開始鬆動。
林秋白趁機發動生死簿:"天清地靈,趕屍引魂!" 北鬥七星紋照亮鬼影額頭,顯形出被吞噬的名兒殘片。阿月的銀飾碎片化作金蠶,將殘片從鬼影體內拽出,卻發現每片殘片上都刻著 "血玉髓" 三個字。
"血玉髓?" 阿麗的紅頭巾突然飄落,"阿公說過,那是初代姑奶奶留在南洋的貼身玉佩,能吸人魂魄養金蠶。"
骨蝶發出尖笑,骨鐲碰撞聲中,紅樹林的霧氣突然凝結成棺木。阿月的銀飾碎片發出警報,她看見棺木上刻著初代聖女的蓮花胎記,而在棺木中央,塊泛著血光的玉髓正在跳動,表麵還沾著新鮮的聖女血。
"聰明。" 骨蝶的手指撫過血玉髓,"黑巫會的新主人說了,隻要集齊十八塊混沌核心碎片,再用這血玉髓當引子..." 她突然指向阿月,"就能把你們的血契,煉成歸墟大門的鑰匙。"
林秋白的生死簿出現新裂痕,他終於想起在歸墟核心看見的壁畫 —— 初代聖女臨終前曾摘下血玉髓,埋在檳城的義莊裏。而現在,骨蝶手中的玉髓正在吸收紅頭巾的名兒,顯形出歸墟大門的輪廓。
"秋白,血玉髓在召喚混沌核心碎片!" 阿月的銀鞭纏住骨蝶手腕,"老掌門說過,這玉髓本是金蠶核心的碎片,被混沌汙染後成了吞噬名兒的惡鬼。"
骨蝶突然掙脫,將血玉髓拋向紅樹林深處。玉髓落地的瞬間,所有黑幡同時燃燒,顯形出十八個降頭師世家的族徽。黃小仙的酒葫蘆突然發燙,裏麵的名兒碎片正在與玉髓共鳴:"姑奶!玉髓在喊俺的名兒,說要請俺去吃斷頭飯!"
阿麗突然指著燃燒的黑幡:"仙姑奶,每個族徽下都標著地點 —— 都是南洋降頭師的老巢!" 她的北鬥七星玉佩與族徽共鳴,"阿公的日記裏提過,這些世家當年參與過血祭大陣。"
林秋白握緊斬屍劍,趕屍陽氣注入劍身:"阿月,你護著阿麗回收名兒殘片,俺去追血玉髓。" 他望向骨蝶消失的方向,"黑巫會的目標不是製造恐慌,是用紅頭巾的名兒給玉髓開眼。"
阿月點頭,銀飾碎片組成結界護住義莊:"秋白,當心玉髓的血咒。"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耳後的共生印突然刺痛 —— 那是血契在預警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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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樹林深處,骨蝶跪在塊刻滿咒文的石碑前,手中的血玉髓正在吸收混沌核心碎片。石碑上,初代聖女的蓮花胎記被刻成吞噬狀,每道紋路都滴著黑血:"主人,血玉髓已吸收七塊碎片,剩下的..."
"剩下的,該讓血契者自己送上門。" 黑霧中傳來低沉的聲音,"記住,玉髓最饞的,是血契者的信任。"
阿月剛回收完最後一塊名兒殘片,就聽見紅樹林深處傳來林秋白的悶哼。她衝進霧中,看見他正被血玉髓的血咒纏住,生死簿上的字跡正在被玉髓吞噬。骨蝶站在一旁陰笑,手中的骨鐲已增至十八串,每串都嵌著新的混沌核心碎片。
"秋白!" 阿月的銀鞭劈向玉髓,卻被血咒反彈。她突然想起老掌門的話,咬破指尖在玉髓上畫出血契印記,"天清地靈,血契為引,初代姑奶奶,借您的金蠶力一用!"
奇跡般的,玉髓表麵的血咒開始崩解,顯形出初代聖女的虛影。虛影的手中捧著金蠶核心,與阿月的共生印產生共鳴:"丫頭,血玉髓本是俺的悔恨所化,唯有你的信任... 能讓它歸位。"
骨蝶發出不甘的尖叫,十八串骨鐲同時炸裂。阿月趁機用銀飾碎片困住她,卻發現骨蝶的後頸處,竟紋著與黑龍王相同的北鬥七星紋 —— 她也是趕屍先祖的後裔。
"血契者,殺了俺吧。" 骨蝶的聲音突然哽咽,"俺們黑巫會... 不過是歸墟核心的提線木偶。"
林秋白勉強撐起生死簿,發現骨蝶的命格裏刻著 "陳阿梅" 三個字:"你是阿麗的姑姑?"
骨蝶點頭,淚水砸在血玉髓上:"二十年前,黑龍王用俺女兒的名兒要挾,讓俺們這些紅頭巾後裔... 成了混沌核心的養料。"
阿麗突然衝進霧中,紅頭巾下的北鬥七星玉佩與骨蝶的紋章共鳴:"姑婆,俺娘的名兒... 是不是在血玉髓裏?"
骨蝶慘笑,指向玉髓深處:"去看吧,紅頭巾的名兒,都被煉成了歸墟的引魂燈。"
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鑰匙,插入血玉髓的蓮花紋。玉髓突然爆發出強光,顯形出無數被囚禁的紅頭巾名兒,其中最明亮的那團,正是阿麗母親的名兒。黃小仙趁機蹦進去,尾巴尖卷著豆包:"名兒們跟俺走!老掌門的酒葫蘆裏,有熱乎的糯米酒等著呢!"
然而,就在名兒即將全部回收時,血玉髓突然炸裂。骨蝶的身體化作黑霧,顯形出黑巫會的終極命令:"血契者,歸墟大門的鑰匙,從來都在你們自己手裏。"
碎片散落的瞬間,阿月看見每塊碎片上都刻著她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林秋白的生死簿徹底裂開,顯現出歸墟深處的場景 —— 趕屍先祖的軀體正在吸收血玉髓的力量,胸口的鎮魂釘已徹底變黑。
"秋白,鎮魂釘..." 阿月的聲音帶著恐懼,"歸墟核心在借血玉髓,侵蝕趕屍先祖的封印。"
林秋白點頭,撿起塊刻著 "陳雪梅" 的碎片:"師父說過,初代聖女的悔恨,是歸墟核心最愛的餌料。" 他望向阿麗,發現少女正抱著母親的名兒光魂哭泣,"現在,該輪到俺們用信任... 把餌料變成解藥了。"
黃小仙突然舉著半塊沒被汙染的豆包蹦過來:"姑奶姑爺,俺給黑巫會編了新段子 ——" 養鬼術,骨蝶凶,血玉髓亮你就慫!" 下次再敢養小鬼,俺用豆包撐破它們的肚皮!"
阿月被逗笑,銀飾的碎響混著紅樹林的蟲鳴,卻難掩心中的沉重。她知道,這場降頭師殘黨的襲擊,不過是黑巫會陰謀的冰山一角。而血玉髓的炸裂,不僅暴露了歸墟核心的真正目標,更讓她和林秋白的血契,成了正邪雙方爭奪的關鍵。
然而,在南洋最深處的降頭師世家裏,黑巫會的新主人正盯著手中的血玉髓殘片。殘片上,阿月和林秋白的血契印記正在融合,顯形出初代聖女和趕屍先祖的虛影。他的嘴角扯出陰冷的笑,將殘片按在胸口的混沌核心上:"血契者,歸墟的大門,就差你們的最後一滴血了。"
檳城的天漸漸暗了,雙生燈的光芒照亮了紅樹林的每一寸土地。阿月看著阿麗將母親的名兒光魂接入紅頭巾,看著林秋白用生死簿修補鎮魂釘的裂痕,突然覺得,這場與黑巫會的較量,不過是名兒共生路上的又一道坎。而她和林秋白的血契,還有南洋紅頭巾的信任,終將在這坎上,踏出一條讓名兒重新亮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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