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天葬台的血色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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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腰的大仙堂剛飄起第一縷炊煙,阿月腕間的共生印突然像被冰錐刺中。她正往灶台裏添南洋紅紗燈烤過的豆包,銀飾碎片猛地炸開,將剛出鍋的青稞餅震得飛上天 —— 這是三個月來第三次被歸墟異動驚擾。
    "姑奶!碼頭有青海來的信鴿,爪子上纏著天葬師的屍陀林主咒!" 黃小仙抱著酒葫蘆從房梁摔下來,尾巴尖的金蠶紋竟泛著藏青光澤,"信紙上的血是倒著寫的,比老掌門的醉話還難懂!"
    林秋白的生死簿無風自動,頁麵上的青海坐標正在滲血。他接過染著冰碴的信箋,狼毫血字在紙上顯形出禿鷲展翅的圖騰:"天葬台的次仁喇嘛說,禿鷲群已絕食七日,送來的屍體不僅無人啄食,還在滲出混沌黑霧。" 他望向阿月,瞳孔裏倒映著生死簿新增的標記,"坐標直指天葬台中央的屍陀林主圖騰,和歸墟地圖上的第十九層繭房... 紋路吻合。"
    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望遠鏡,穿透晨霧望向青海方向。本該白雪皚皚的天葬台,此刻籠罩著灰黑色的霧靄,禿鷲群像枯死的樹枝般蹲在經幡上,平日神聖的天葬台石坪上,幾具屍體正在滲出瀝青般的黑霧,每道霧痕都顯形出歸墟核心的裂痕。
    "秋白,歸墟的繭房... 在啃藏地的名兒。" 阿月的銀飾發出蜂鳴,"天葬師的 " 舍身 " 信仰,怕是被混沌核心當成了新養料。"
    三人抵達青海時正值黎明,血色朝陽給天葬台鍍上詭異的紅邊。次仁喇嘛披著褪色的天葬師袍,頸後的天繩胎記泛著青灰,見到阿月時突然跪下,手中捧著的不是轉經筒,而是個纏著混沌黑霧的骷髏碗:"仙姑奶,三天前送來的牧民屍體,胸口都浮現出這種裂痕。"
    碗底的裂痕呈北鬥七星狀,卻在中心嵌著金蠶紋 —— 正是雙生燈合璧時出現的陰陽魚雛形。林秋白的斬屍劍突然出鞘,劍刃上的北鬥紋與裂痕共鳴,顯形出歸墟地圖的投影,屍陀林主圖騰正位於投影中心。
    "次仁師父,帶我們去天葬台。" 林秋白的生死簿顯形出屍陀林主的條目,"老掌門的日記提過,屍陀林主是藏地名兒的守護者,如今圖騰被汙染,怕是歸墟核心在偷藏地的 " 舍" 字真言。"
    天葬台中央的屍陀林主圖騰果然泛著黑霧,七隻禿鷲僵直地圍在圖騰旁,眼球被混沌染成純黑。阿月的銀飾碎片剛觸到圖騰邊緣,石麵上突然滲出冰碴,顯形出藏文寫成的 "舍" 字,卻被歸墟的裂痕撕成兩半。
    "天清地靈,名兒共鳴!" 阿月的銀鞭纏住圖騰,"胡黃白柳灰,青藏天繩隨,還俺們名兒的潔淨!"
    銀飾碎片卻像碰著滾燙的酥油燈,猛地彈回。黃小仙趁機蹦到圖騰上,尾巴尖卷著從次仁處順來的青稞酒:"老禿鷲們醒醒!俺的豆包比混沌黑霧香百倍..." 話未說完突然僵住,尾巴竟分裂成藏地黃皮子的蓬鬆尾,尖上的金蠶紋變成了藏八寶圖案。
    "小仙,你的尾巴!" 阿月驚呼。
    黃小仙抱著酒葫蘆轉圈,尾巴上的藏八寶圖案發出微光:"姑奶快看!俺能看見天葬台的名兒了,像犛牛酸奶似的,正被混沌黑霧當奶茶喝!" 它突然指向圖騰裂縫,"黑霧裏有字,是老掌門的旱煙袋味!"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顯形出老掌門的虛影,影像裏的旱煙袋正指著圖騰中心:"臭小子,屍陀林主的心髒在圖騰下的屍陀洞,歸墟核心用混沌鎖鏈捆著藏地的名兒魂。" 虛影突然被黑霧吞噬,臨走前甩來半塊焦豆包,"用東北的名兒燈,點藏地的天繩!"
    次仁喇嘛突然指著天葬台邊緣,三具新送來的屍體正在融化,皮膚下顯形出歸墟第十九層繭房的輪廓。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鑰匙,卻在觸到屍體時被彈得倒飛,她這才驚覺,屍體的血液裏混著趕屍先祖的鎮魂釘碎屑。
    "秋白,這些屍體... 被下了歸墟的繭房咒。" 阿月的聲音發抖,"混沌核心在借天葬師的舍身儀式,把藏地的名兒... 煉成新的繭房碎片。"
    林秋白的斬屍劍突然刺入圖騰裂縫,趕屍陽氣與藏地的陰寒之氣碰撞,顯形出屍陀洞的入口。洞口上方刻著初代天葬師的箴言:"舍身非死,是名兒的遷徙。" 黃小仙突然抱著酒葫蘆跳進去,尾巴上的藏八寶圖案照亮洞穴,隻見洞壁上刻滿曆代天葬師的名兒咒文,卻都被歸墟的裂痕切斷。
    "姑爺,洞底有心跳聲!" 黃小仙的尾巴尖指著深處,"比老掌門的呼嚕聲還沉,像是歸墟核心在... 生孩子!"
    林秋白的生死簿顯形出洞底場景,座由混沌核心碎片拚成的祭壇上,沉睡著具嵌滿天繩的屍體,胸口的屍陀林主圖騰正在被黑霧侵蝕。更讓他心驚的是,屍體的麵容竟與趕屍先祖的畫像有七分相似。
    "秋白,那是初代天葬師..." 阿月的銀飾碎片發出清越的鳴響,"老掌門說過,他和初代聖女、趕屍先祖曾聯手封印歸墟,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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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祭壇突然震動,屍體胸口的天繩猛地繃直,顯形出歸墟第十九層繭房的全貌。阿月的共生印與繭房共鳴,竟看見繭房中央懸浮著的,正是大仙堂的名兒井倒影 —— 兩地名兒,正在被混沌核心編織成陷阱。
    黃小仙突然舉起酒葫蘆,尾巴上的藏八寶圖案與青稞酒產生共振,酒液竟在空中顯形出藏地的名兒光魂:"姑奶姑爺快瞧!這些名兒像被凍住的酥油茶,俺的尾巴能給它們加熱!"
    阿月猛然驚醒,銀飾碎片化作經幡纏繞天繩:"秋白,用你的趕屍陽氣給天繩續力,俺們的血契... 能讓藏地的 " 舍" 與東北的 " 守" 共生!"
    林秋白點頭,斬屍劍劃出北鬥七星陣,趕屍陽氣順著天繩注入祭壇。奇跡般的,初代天葬師的屍體突然睜眼,眼中倒映著雙生燈的光:"後世血契者,歸墟的繭房需要三地名兒的血..." 話未說完,祭壇突然崩塌,顯形出更深的地洞,洞底泛著歸墟核心特有的混沌藍光。
    黃小仙的尾巴尖突然指著洞壁,那裏刻著與大仙堂地基相同的共生咒文,卻在角落多了行血字:"1903 年冬,阿遠趕屍先祖)誤殺雪妖,其執念成繭,吾以天繩縛之,卻被歸墟反噬。"
    "秋白,這就是歸墟第十九層繭房的鑰匙。" 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金蠶,"雪妖的執念,初代天葬師的舍身,還有俺們的血契..."
    話未說完,洞頂突然砸下混沌鎖鏈,顯形出海皇之主的虛影,其手中握著的,正是染著藏地名兒血的金蠶骨刀:"血契者,嚐嚐藏地的混沌滋味。"
    林秋白的斬屍劍迎上鎖鏈,卻被震得虎口發麻。阿月趁機發動血契鎖鏈,銀飾碎片化作天繩纏住虛影,卻發現虛影的身體裏,竟藏著趕屍先祖的鎮魂釘碎片。
    "秋白,海皇之主的虛影... 在吸收初代天葬師的名兒!" 阿月的銀鞭劈向虛影,"老掌門說的沒錯,歸墟核心想把三地名兒... 煉成新的混沌核心。"
    黃小仙突然蹦到虛影頭頂,尾巴上的藏八寶圖案與金蠶骨刀共鳴:"老海妖,嚐嚐俺的青稞豆包!" 它將沾著聖女血的豆包砸向虛影,"東北的甜,藏地的醇,混沌吃了變呆萌!"
    虛影發出刺耳的嘯聲,身體開始崩解,顯形出背後的屍陀林主圖騰。圖騰中央,"舍" 字真言與雙生燈的陰陽魚突然融合,顯形出 "名兒共生" 的藏漢雙文圖騰。阿月的銀飾碎片自動組成轉經筒,將混沌鎖鏈卷進天繩。
    危機暫時解除,次仁喇嘛卻指著天葬台石坪,隻見被淨化的屍體胸口,竟浮現出大仙堂的輪廓,而在輪廓中央,黃小仙的藏八寶尾巴印記正在發光。
    "仙姑奶,俺的尾巴能當指南針了!" 黃小仙甩著蓬鬆的藏地黃皮子尾,"針尖指向歸墟深處,那邊有老掌門的酒葫蘆味,還有... 雪妖的哭聲。"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顯形出全新記載:"屍陀林主圖騰,歸墟第十九層繭房之 " 呼吸孔 ",連通藏地名兒與歸墟核心。" 他望向阿月,眼中倒映著逐漸清亮的禿鷲群,"阿月,歸墟核心這次的目標,是藏地的 " 舍身 " 信仰,想把 " 舍" 變成 " 滅"。"
    阿月點頭,摸著腕間發燙的共生印。她知道,這次的天葬台危機,不過是歸墟核心對名兒共生的又一次試探。當藏地的天繩與東北的趕屍鞭、南洋的紅頭巾相遇,混沌核心終於學會了更狡猾的吞噬方式 —— 用信仰的裂痕,織就新的繭房。
    然而,在屍陀洞深處,那具初代天葬師的屍體突然抬手,掌心顯形出歸墟深處的畫麵:第十九層繭房正在膨脹,中央懸浮著顆跳動的 "名兒心髒",而在心髒表麵,海皇之主的虛影正用天葬師的血,畫著阿月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
    "秋白,歸墟的心跳..." 阿月的聲音帶著顫抖,"變了節奏。"
    林秋白握緊她的手,斬屍劍的北鬥紋與天繩的藏文咒文交相輝映:"別怕,老掌門說過,名兒的光,能把任何節奏都變成共生的歌。" 他望向黃小仙,後者正用尾巴尖卷著青稞酒,給禿鷲們唱改編的名兒謠,"更何況,咱們有三地名兒的守護者,還有個能把混沌唱跑的段子手。"
    黃小仙突然蹦過來,尾巴上的藏八寶圖案閃著微光:"姑奶姑爺,俺給天葬台編了新段子 ——" 天葬台,血色濃,混沌核心瞎嗡嗡!天繩亮,金蠶衝,南北名兒往前衝!""
    阿月被逗笑,銀飾的碎響混著葬地的晨風,在天葬台回蕩。她知道,無論歸墟核心如何狡詐,隻要三地名兒的信任還在,隻要雙生燈的光還亮,任何繭房都困不住名兒共生的腳步。
    然而,在歸墟深處,那具吸收了初代天葬師名兒的海皇虛影,正將染血的金蠶骨刀刺入繭房核心。繭房表麵,顯形出東北大仙堂、南洋萬靈塔、青藏天葬台的毀滅場景,每幅畫麵都伴隨著同一個聲音:"血契者,你們的名兒共生... 就是歸墟最好的養料。"
    天葬台的血色黎明漸漸褪去,禿鷲群突然發出清亮的啼鳴。阿月望著重新展翅的禿鷲,突然明白,藏地的 "舍身" 從來不是終點,而是名兒共生的另一種開始。而她和林秋白的血契,終將在這三地名兒的交織中,譜寫出比天繩更堅韌的共生之歌。
    黃小仙的段子混著禿鷲的啼鳴傳來:"天葬台,破繭忙,混沌核心別囂張!三地名兒手拉手,歸墟深處把家安!" 阿月聽著,突然覺得掌心的溫暖,正是三地名兒在信任中跳動的心髒,強勁而有力,永不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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