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鬼市驚現?黃泉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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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的雪剛化淨,阿月腕間的銀飾碎片就開始反常地發燙。那些平日裏安分的小銀片突然在她手腕上拚出羅盤形狀,針尖直指西南方向,羅盤中央浮現出半透明的黃泉路引圖,墨線勾勒的洛陽邙山輪廓正在滲出金光。
    "秋白,銀飾在發燙。" 阿月甩了甩手腕,銀片卻像生了根似的貼在皮膚上,"上次這麽鬧還是在歸墟見到共生樹幼苗的時候。"
    林秋白的斬屍劍自動出鞘三寸,劍刃上的北鬥紋與銀飾羅盤遙相呼應:"老掌門的筆記裏提過,銀飾碎片能感應名兒裂縫。" 他翻開隨身攜帶的牛皮筆記本,泛黃紙頁上歪歪扭扭寫著:"中原腹地,邙山之下,黃泉之門常開不閉。"
    黃小仙正蹲在窗台上啃豆包,尾巴尖突然被銀飾羅盤的金光掃到,酒葫蘆 "當啷" 落地:"媽呀!姑奶的首飾成指南針了?" 它蹦到阿月跟前,用尾巴尖戳了戳羅盤,"這指針咋還帶夜光呢?比老掌門的旱煙袋亮堂多了。"
    三人在洛陽城足足轉了三天,才在邙山深處的亂葬崗找到羅盤的終點。暮色四合時,阿月腕間的銀飾突然爆發出強光,碎片組成的羅盤懸空飛起,在雜草叢生的山坳裏照出一扇青銅巨門。門高九丈,表麵布滿蠕動的饕餮紋,每個獸首嘴裏都叼著半透明的陰魂,那些陰魂正徒勞地撕扯著門扉,發出隻有修士能聽見的嗚咽。
    "小心!" 林秋白突然拽住阿月手腕,斬屍劍橫在二人中間,"這些饕餮紋在吸食陰魂的記憶。" 他翻開生死簿,泛黃紙頁上突然浮現出血色字跡:"鬼市十誡 —— 第一誡:晝不入夜不出,第二誡:見秤不稱重,第三誡:陰人問路,陽人禁語......"
    話音未落,青銅門突然發出悶雷般的轟鳴,門縫裏溢出的黑霧中,顯形出個身著清末馬褂的陰魂。那陰魂臉色青白,雙目無神地飄向眾人,嘴裏反複念叨著:"敢問... 去黃泉的路... 怎麽走?"
    黃小仙剛要開口,林秋白猛地捂住它的嘴:"第三誡說陰人問路陽人禁語!" 他壓低聲音,斬屍劍在掌心劃出血痕,用趕屍匠秘傳的 "傳音入密" 術與阿月交流,"鬼市規則是活的,違反誡命會被饕餮紋吞噬記憶。"
    阿月的銀飾碎片突然組成筆狀,在掌心寫出 "裝聾作啞" 四個小字。她扯了扯黃小仙的尾巴,示意它別出聲,自己則掏出從南洋帶回的金蠶哨,吹出隻有陰魂能聽見的安撫調子。那陰魂果然頓住腳步,空洞的眼窩裏泛起微光,竟對著眾人鞠了一躬,化作光點融入青銅門。
    "姑奶這招絕啊!" 黃小仙掙脫林秋白的手,尾巴尖卷起半塊豆包,"要是老海妖敢來鬼市,俺就用豆包堵他的嘴!" 它突然愣住,盯著青銅門上的饕餮紋,"不對啊,這些獸首咋越看越眼熟?像極了紮西小師父頸後的天繩胎記。"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無風自動,翻到最新一頁:"鬼市之門,乃屍陀林主所鑄,以陰魂記憶為鎖,以名兒光為鑰。" 他望向阿月,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當年初代天葬師紮西頓珠參與過鬼市建造,這些饕餮紋裏... 可能藏著天葬師的舍身咒。"
    阿月剛要靠近大門,腕間的銀飾碎片突然組成鎖鏈,將她拽回原地。青銅門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縫裏擠出個佝僂的身影 —— 身著藏紅氆氌,頸後竟長著與紮西尼瑪一模一樣的天繩胎記,隻是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灰色。
    "仙姑奶,好久不見。" 那身影開口竟是南洋紅頭巾的契約咒文,"萬靈塔的水燈... 還亮著嗎?"
    黃小仙的尾巴尖瞬間炸開:"你、你咋長著紮西的臉,卻說著阿麗的話?" 它突然想起什麽,掏出酒葫蘆灌了一口,"不對!紮西小師父在青藏天葬台,你是鬼市的冒牌貨!"
    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手術刀狀,隔空劃過對方手腕:"南洋契約咒文需要鮮血啟動,可你連脈搏都沒有。" 她瞳孔驟縮,發現對方頸後的胎記正在滲出黑霧,"秋白,是混沌古樹的擬態!"
    林秋白的斬屍劍應聲出鞘,北鬥紋爆發出強光:"鬼市十誡第三條,陰人問路陽人禁語,但沒說陽人不能揍陰人!" 他劍刃劃過青銅門,鎮魂釘虛影顯形,將擬態陰魂釘在門上,"說!鬼市到底藏著什麽?"
    擬態陰魂發出尖嘯,身體開始崩解,顯形出內部纏繞的混沌觸手:"血契者... 你們的信任... 就是鬼市的鑰匙。" 它望向阿月腕間的銀飾羅盤,"黃泉引路人... 早已恭候多時。"
    話音未落,青銅門轟然開啟,門內湧出的不是黑暗,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銅秤砣。每個秤砣都刻著不同的名兒圖騰:東北的狐爪、南洋的銅鈴、藏地的天繩,它們懸浮在空中,組成一條蜿蜒的黃泉路。
    黃小仙突然指著秤砣尖叫:"姑奶快看!那個秤砣上刻著俺的豆包!" 它蹦到最近的秤盤上,尾巴尖的金蠶骨與秤砣共鳴,"鬼市的秤砣,稱的不是重量,是人心 —— 哇!是初代天葬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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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的銀飾羅盤突然飛入門內,在秤砣群中劃出金色軌跡。她恍然大悟:"銀飾碎片在歸墟吸收了初代三人組的名兒光,現在成了鬼市的引路人。" 她望向林秋白,"秋白,生死簿上的十誡,第三條或許還有後半句。"
    林秋白快速翻閱生死簿,果然在第三誡下方發現褪色的小字:"陽人禁語,陰人禁行,唯有名兒光... 能破此劫。" 他握緊斬屍劍,"阿月,用你的銀飾光當秤砣,我來守住大門,小仙負責探路。"
    黃小仙早已等不及,抱著發光的豆包跳到最前方:"俺開路!要是遇見混沌怪,就請它吃俺的 " 信任豆包 ",管飽還治心口疼!" 它尾巴尖卷起阿月的銀飾羅盤,在秤砣群中左躲右閃,"姑奶姑爺跟上,這路比老掌門的醉步還難走!"
    阿月剛踏上秤盤,銀飾碎片突然發出蜂鳴,顯形出初代聖女陳雪梅的虛影。老人指尖劃過秤盤,留下一行血字:"孩子,鬼市的秤,稱的是你敢不敢直麵自己的恐懼。" 她抬頭望去,發現前方的秤砣上,竟映出次仁喇嘛舍身時的場景。
    "次仁師父..." 阿月的聲音哽咽,銀飾碎片組成經幡狀,輕輕撫過秤砣,"你的舍身,從來都不是徒勞。"
    秤砣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為眾人讓出一條通道。林秋白緊跟其後,生死簿顯形出鬼市地圖,卻在標注核心區域時突然模糊:"阿月,鬼市最深處... 可能藏著歸墟的時空裂縫。"
    黃小仙突然停在一個刻著雪獅圖騰的秤砣前,豆包在掌心發燙:"姑奶,這個秤砣在哭!" 它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秤砣,"鹹鹹的,像藏地的雪水。"
    阿月的銀飾碎片組成放大鏡,發現秤砣內部竟封存著初代天葬師的記憶碎片:1903 年冬,紮西頓珠在鬼市與初代聖女爭吵,手中握著半塊沒吃完的青稞餅。"原來初代先祖們... 早就來過這裏。" 她輕聲說,"鬼市的秤砣,稱的是名兒傳承的重量。"
    青銅門在身後轟然閉合,三人站在黃泉路的起點,前方是望不到頭的秤砣群,每個都在散發著不同的名兒光。黃小仙突然舉起豆包,上麵竟浮現出十九個虛影的輪廓:"姑奶,豆包說前麵有好吃的... 不對,是有混沌在燉名兒光!"
    林秋白的斬屍劍突然指向右側,那裏的秤砣正在崩解,顯形出個熟悉的身影 —— 正是第四卷時空裂縫中出現的第十九號虛影,手中握著與阿月一模一樣的金蠶骨劍。
    "血契者,你們終於來了。" 虛影開口,聲音像生鏽的銅錢碰撞,"鬼市的秤砣,稱得出你們的信任,卻稱不出歸墟的陰謀。" 它抬手一揮,無數混沌觸手從秤砣間隙鑽出,"歡迎來到... 名兒逆種的培育場。"
    阿月的銀飾碎片瞬間組成盾牌,擋下直擊麵門的觸手:"秋白,用鎮魂釘穩住秤砣!小仙,把豆包光打進裂縫!" 她握緊金蠶骨劍,發現劍刃與虛影的武器共鳴,"原來混沌古樹... 早就把觸手伸進了鬼市。"
    黃小仙將整包豆包拋向空中,尾巴尖的金蠶骨劃出光網:"俺的豆包大軍來啦!東北的甜豆餡、南洋的椰絲團、藏地的酥油香,混沌怪快投降!"
    混戰中,阿月突然注意到前方的秤砣群正在組成一個巨大的陰陽圖,而陰陽圖的核心,竟是個懸浮的青銅巨秤,秤盤上放著三地的名兒聖物:東北的黃仙令、南洋的萬靈鈴、藏地的天繩結。
    "秋白,那是鬼市的核心!" 阿月大喊,"隻要穩住巨秤,就能切斷混沌觸手的能源!"
    林秋白的生死簿突然顯形出初代三人組的合擊咒文,他與阿月對視一眼,同時甩出鎮魂釘與金蠶骨劍。雙劍相撞的刹那,青銅巨秤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秤盤上的聖物爆發出強光,將所有混沌觸手蒸發殆盡。
    第十九號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開始透明化:"血契者,你們以為贏了?鬼市的十誡... 隻是歸墟的開胃菜。" 它指向巨秤,"看看秤盤上的名兒光,比歸墟的混沌... 更脆弱。"
    虛影消散前,阿月看清了它眼中倒映的畫麵 —— 巨秤的陰影裏,無數黑色蓮子正在生根發芽,每顆蓮子上都刻著她和林秋白的生辰八字。
    黃小仙突然蹲在巨秤旁,尾巴尖卷著半塊燒焦的豆包:"姑奶,巨秤在說悄悄話。" 它模仿初代天葬師的聲音,"鬼市的秤砣,稱的不是重量,是人心。人心若散,秤盤就翻。"
    阿月撫摸著秤盤上的天繩結,突然想起次仁喇嘛臨終前的話:"仙姑奶,名兒共生的秤,兩邊都得有人壓著。" 她望向林秋白,對方正用鎮魂釘加固巨秤的支點,黃小仙則在給每個秤砣投喂豆包,突然覺得心口一暖。
    "秋白,小仙。" 她輕聲說,"不管歸墟有多少陰謀,隻要我們還信著三地名兒,這杆秤就塌不了。"
    林秋白回頭,眼中倒映著巨秤的金光:"老掌門在鏡巷說過,信任不是砝碼,是讓秤盤平衡的底氣。" 他指向巨秤中央,那裏不知何時顯形出共生樹的虛影,"現在,該讓鬼市知道,我們的底氣... 比混沌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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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泉路的盡頭,青銅門再次開啟,露出鬼市內部的漫天鬼火。那些鬼火不是幽藍,而是溫暖的金黃,每簇火焰中都跳動著三地名兒的光。阿月握緊銀飾碎片,突然明白,鬼市不是混沌的巢穴,而是名兒共生的試煉場。
    黃小仙蹦到她肩頭,尾巴尖的金蠶骨還滴著豆包渣:"姑奶,俺聞到前麵有烤豆包的香味!" 它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也有股老冰棍味,肯定是老海妖的殘魂在搞鬼。"
    阿月被逗笑,銀飾碎片在掌心拚成羅盤:"走,去會會這位黃泉引路人。記住,鬼市的十誡,第三條該改改了 —— 陰人問路,陽人不語,但名兒光... 永遠有聲。"
    三人踏上最後一級秤盤,青銅門在身後閉合的瞬間,阿月腕間的銀飾突然劇痛,碎片組成的羅盤中央,赫然顯形出個熟悉的身影 —— 紮西尼瑪正跪在天葬台,頸後的天繩胎記被混沌觸手纏繞。
    "不好!鬼市的擬態陰魂... 是調虎離山!" 林秋白的生死簿瘋狂翻動,"青藏天葬台傳來名兒光異常,紮西他..."
    阿月握緊金蠶骨劍,銀飾碎片在風中發出戰歌般的鳴響。她知道,鬼市的考驗隻是開始,當黃泉引路人露出真麵目,三地名兒的信任之戰,才剛剛拉開序幕。而她腕間的銀飾碎片,終將在這場試煉中,真正成為貫通陰陽的名兒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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